第3章
她還覺得自己是青春少女。
夾著聲音撒嬌。
「皇上,您說過,給臣妾一生一世一雙人,今生隻有臣妾一個女人。」
「臣妾還可以再懷一個,給皇上生下小太子。」
「這些都是懷女人,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皇上,您可不能放過她們。」
一聲接一聲,故作可愛,嬌滴滴的。
惡心得緊。
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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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年夫妻情分在那,皇上還是寵著她的。
她要S誰,他便S誰。
但三番兩次下來,貴妃變本加厲,總是纏著皇上,S了一個又一個。
皇上煩厭不已。
「這次又是誰惹你不高興?」
貴妃指著我,眼裡釀這濃烈S意。
「魏玧。」
「臣妾見了她的臉就心煩。」
皇上愣了愣,放下手裡的狼毫,看著我,掀唇道:
「好,依貴妃的。」
「隻要貴妃喜歡,朕都給你。」
我抬起眼,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騙子。
16
皇上是個騙子。
入夜,我已在信陽殿。
龍床上,顛鸞倒鳳。
皇上沉浸在狂喜之中,激動得無法自拔。
「玧兒,朕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朕要把你鎖在朕的寢宮中,白天看著朕,夜裡也看著朕!」
皇上讓我徹底消失。
就是消失在貴妃眼前。
轉身將我藏在他的寢殿,金屋藏嬌。
他躺在我腿上,抓著白嫩的五指,親吻著,把玩著,愛不釋手。
我低著眉,眼泛淚光:
「這恐怕不行,皇上白天夜裡,可都是要去貴妃娘娘那裡的。」
「奴婢不敢奢求,隻求皇上偶爾想起奴婢,看奴婢幾眼便可。」
「哪天皇上不喜歡奴婢了,皇上就把奴婢還給貴妃發落吧。」
說著,一顆盈亮的淚珠掉到他臉上。
炙燙。
湿潤。
皇上慌了,呼吸一變,再度將我摟入懷裡,再三憐愛。
我又看見魏晴了。
她滿目扭曲,兩行鮮血從眼角汩汩而落。
「玧兒,我好痛……我好痛。」
「你幫幫我……」
魏晴在催我。
別急。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送他上路,我得好好想想,想想。
17
皇上愛我入骨,漸漸地忽略了貴妃。
處理朝政以外,更多時間待在信陽宮。
有時直幹脆接在寢殿看奏折。
貴妃數次求見,皆被攔在門外。
宮人畢恭畢敬,不敢多言,隻說皇上處理朝政累了、病了,不方便接見。
貴妃絲毫未覺。
但是她慌了。
知道或許是自己容顏已老,皇上膩了。
她好好照了一次鏡子,被鏡中人肥膩頹廢、白發滿頭的樣子嚇到了,手中鏡子哐當一聲摔到地上。
宮人又跪了一地。
一根白發,一條人命,這是她的規矩。
她驚慌失措:
「快!以前魏玧做的藥還有嗎!」
「給本宮拿來!」
貴妃又用起那藥,但再好的仙丹妙藥,都抵不過歲月摧殘。
皇上去看了她一眼,回來跟我說:
「不堪忍睹。」
「還是朕的玧兒好看。」
「善解人意,溫柔可人。」
信陽宮上下都知道皇上藏了心善的天仙美人,小意溫柔,天真爛漫。
是皇上現下心尖上的寵妃。
而貴妃愈發癲狂,脾氣暴躁,隨意打罵杖S宮人。
人人自危。
18
夏至這天,貴妃來信陽殿找皇上,在湖邊不小心落水,濺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起了一場大病,幾乎要她半條命。
如今,她隻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說話都在流口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腐氣。
我軟聲央著皇上讓我去看一眼。
「娘娘是奴婢主子,對奴婢有知遇之恩,娘娘病了,奴婢擔心。」
「隻是去看一眼,不吵她。」
我柔情似水,千嬌百媚地央求,皇上一下子就心軟了。
我蓮步去了椒房殿。
貴妃躺在床上,「嗬嗬」地喘著粗氣。
「娘娘,奴婢回來伺候您了。」
「奴婢好想你啊。」
我放輕了聲音,幽幽在她耳邊說話,像地獄來的幽靈。
森然低沉,還有挑釁。
貴妃猛地瞪大了眼。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
我拿起梳子,幫她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頭發,睜著無辜大眼,說:
「大家都說娘娘是惡鬼,小太子是惡鬼投胎,皇上想給娘娘積德,不再造S孽,所以饒了奴婢一命。」
「奴婢回來伺候娘娘。」
「娘娘,高興嗎?」
她不信,咬牙切齒地搖頭,嘴唇動了動,沒有一個字吐得清楚。
我辨了辨口型:
賤人。
我也不生氣,還貼心地拿來鏡子,給她梳妝。
見到鏡子的那一刻,她抗拒,害怕,虛弱地抬手,想將鏡子推開。
「拿、拿開!」
「本宮……本宮……不要看!」
那怎麼行?
我將銅鏡放到她面前,正正對著。
鏡子裡的臉,一覽無遺。
蒼白、衰老、肥胖。
像經書裡面的面目可憎的惡鬼。
「啊——」
貴妃被自己的鬼樣子嚇到了,臉色瞬間青白一片,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又回了椒房殿當差。
我面紗覆面,像以前一樣安分守己地當個宮女。
沒有一個人敢說實話。
她睡著的時候,皇上是怎麼背著她和我快活的。
隻有她不知道。
我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給她致命一擊。
19
很快,機會就來了。
貴妃剛睡下,皇上就迫不及待將我拉到屏風後,急切地解我衣服。
「玧兒,朕想你!」
「朕想S你了!」
宮人都守在門外,他仗著貴妃病重沉睡,便肆無忌憚,毫不避諱。
但是他錯了。
今日貴妃的藥,被我動了手腳,都是醒腦提神的。
此刻,貴妃定是瞪圓了眼,瞠目結舌,五官猙獰。
她聽著。
清清楚楚。
皇上笑說我是狐狸精,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心裡、眼裡,都是我。
他毫不吝嗇贊美。
我抿著唇,軟聲問:「奴婢與貴妃,誰美?你愛誰?」
我伸出食指,往他胸膛一戳,故作兇狠。
但蔥白細指,隻痒痒地劃過,給了他另一種抓心撓肺的挑釁。
皇上痴痴地看著,眼神灼灼。
「自然是朕的玧兒最美,朕最愛是你,貴妃?貴妃是誰?朕不認識。」
他還沒心沒肺地逗我。
我咯咯而笑。
甜言蜜語一句接一句,將貴妃踩到爛泥裡。
「貴妃哪裡比得上你一根手指頭?」
「你這細腰,她是一輩子都追不上你的!」
「朕每每看著她,都惡心得吃不下飯,唯有玧兒,讓人賞心悅目。」
他摸著我的肚子,沉醉道:
「玧兒,替朕生個皇子,一定像你一樣漂亮。」
「到時,朕封你做皇後。」
我哈哈大笑。
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他講得忘我,不知道,貴妃今天精神好著,撐著沉重的身軀,已經走到了屏風旁。
一字不落了聽了進去。
雙目赤紅,目眦盡裂,整個身軀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漫著滔天S意。
我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看著皇上,嘟嘴問:
「奴婢當皇後的話,貴妃怎麼辦?」
皇上輕描淡寫:
「她那尊容,怎麼當朕的皇後?繼續當著貴妃吧,朕給她養老,已算仁至義盡了。」
語氣裡都是掩不住的厭惡。
「趙昧,你負我!」
貴妃痛哭,撕心裂肺。
我慌忙地拉上衣襟,又欲蓋彌彰地露出一邊圓潤的肩膀。
眨眼間,貴妃已衝到跟前,手臂高高揚起,狠狠落下!
「你個賤人!」
20
掌風呼嘯而來,我裝作一副反應不及的模樣,直直迎了上去。
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玧兒!」
我跌坐在地,一手捂著臉,眼裡泛起淚光,兩行清淚悄然滑落。
說不出的委屈可憐。
眼淚是最好的武器,我們的無腦皇帝,就是吃這一套。
「皇上,好疼……」
貴妃悲憤交加,踉踉跄跄走來。
雙手亂捶,聲淚涕下地指責皇上負心薄幸,跟我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苟且。
她熊熊怒火,恨不得把我燒了。
「她就是個賤人!賤婢!」
「皇上,你說過的,隻愛我一人!你都忘了嗎!」
「你說過,我永遠都是你的皇後!你騙我!」
剛開始,皇上耐著性子說兩句:
「貴妃,朕剛說的隻是玩笑話,皇後之位當然是你的。」
「你好好養病,病好了,再生一個孩兒,嗯?」
敷衍得毫無誠意。
貴妃的醜態,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貴妃搖頭,恨得咬牙切齒,不依不饒要他S我,還搬出家族功勞來。
「皇上,你忘了你的皇位怎麼來的了嗎!」
「當年若不是我高家全力助你,你當得了這皇帝嗎?」
她高高在上,還厲聲命令:
「我隻要你把這個賤人S了!我就原諒你了。」
聞言,皇上面色驟變,瞬間陰沉得可怕。
他是一國之君,大陳皇帝,縱然皇位再怎麼名不正名不順,都不會喜歡聽到這番話。
這句話,是狠狠踩了他七寸。
皇上耐心用盡。
僅剩的一點舊情和憐愛都煙消雲散。
他煩躁地抬起腳,蓄了一股邪火,猛然一腳對著貴妃踹了過去。
「滾!」
「朕見了你惡心!」
然後溫柔地牽過我的手,要帶我離開。
貴妃又驚又怒,猛然爆發一股蠻力,一躍而起,兩人當即扭打到一團。
狼狽又滑稽。
混亂中,我拿起紙鎮,自然而然地遞了上去。
皇上下意識地拿起,往貴妃頭上一砸!
「你發夠瘋沒有!」
「朕讓你住手!」
他雙目充血,詭異狠戾,透著一種病態的瘋狂,發狠地往她頭上砸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血流如注。
皇上猛然驚醒,瞬間慌了,六神無主。
「貴妃……柔兒……朕不是有心的……朕不是想S你的。」
我湊了過去,陰鷲邪氣,幽幽道:
「皇上別傷心,你S的是惡鬼,不是貴妃。」
「你仔細看。」
我指著氣若遊絲的人,嫣然而笑:
「貴妃容顏迤逦,是宮裡的美人,怎麼會是這夜叉模樣?」
「對,對……你說得對!」
「你是惡鬼,不是朕的貴妃……」
接著,他木然地再度拿起紙鎮,步步逼近。
「皇上……皇上……」
「我是柔兒……」
「你最愛的柔兒啊……」
她瞠著眼,在血裡匍匐爬行。
半刻後,慘叫終於消停了。
不可一世的貴妃,在最愛的人的手下,斷了氣。
21
貴妃歿,皇上隻傷心了一陣,然後完全將貴妃拋諸腦後。
我成了皇上最寵愛的女人。
他對我上了癮,寵愛之異常,跟以前貴妃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後宮中,青春靚麗的人不少,花兒總是開不敗似的。他眷戀我的身體,但眼睛也愛飄向他處。
我心如明鏡。
我端著參湯去御書房,將他和侍書宮女撞了個正著。
那宮女衣不蔽體,臉蛋還泛著潮紅,見到我時,臉上血色瞬間退得幹淨:
「娘娘!奴婢錯了!娘娘饒命!」
皇上也有些慌亂,正要忙後來解釋。
我巧笑倩兮,先一步說話:
「這位妹妹委身給了皇上,皇上可要給她一個名分,不能委屈了人家。」
我一派淡然,臉上沒有一絲嫉恨。
甚至,還發自肺腑給他提議,廣納嫔妃,延綿子嗣。
皇上狂喜:
「好好好!」
「朕的愛妃!最得朕心!」
皇上問我怎麼不嫉妒。
我柔情萬分:
「皇上是九五之尊,天底下獨獨一份的尊貴,這樣的男子,臣妾怎敢獨佔?」
我親自操辦選妃宴。
抬進宮裡的美人,一個賽一個的好看。
皇上如獲至寶,一股腦地投進溫柔鄉裡,瘋狂地彌補過去隻能獨寵貴妃的遺憾。
他才知道什麼是快活。
可恨的是,美人太多,總有時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又體貼地獻上補藥。
「這是臣妾家鄉遊醫的秘方,可強身健體。」
兩劑下去,果真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他熱衷於男女之事,每夜都換著美人寵幸,總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美人們為了皇上的那點恩澤,也忙著爭奇鬥豔,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