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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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長公主,我父皇唯一的女兒。


 


我時常覺得這個王朝好多人都有病。


 


我的驸馬帶回一個青樓女子說要納妾,還逼我給他爹娘奉茶。


 


我的太子妃嫂嫂總是一臉桀骜,口口聲聲說著她選誰,誰才是太子。


 


我還聽說新科狀元郎要為一枚玉佩休妻另娶,隻因錯認救命恩人。


 


1


 


第一次感覺不對是王朝陽帶一青樓女子歸家的時候。


 


他將人護在懷裡,不卑不亢地看著我:「紅招與我有情,我欲將其納入府中,還請公主騰一小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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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招躲在他懷裡,細細地發著抖,全靠王朝陽攙著才沒倒下去,聽他說完這些話抖得更是厲害了,惹得王朝陽心疼得不行。


 


「紅招莫怕,公主向來大度,不會為難你。」


 


我抽了抽嘴角,又抬頭看了眼天空,轉頭問旁邊的綠濃。


 


「如今是何年份。」


 


「回公主,慶歷四十三年。」


 


「可是我父皇當政。」


 


「陛下在位第十五年。」


 


我們一問一答惹惱了王朝陽,他不悅地一甩袖子:「我原以為公主溫柔賢明,不想也是個心胸狹窄的,不過納了一門妾室,竟裝瘋扮傻起來。」


 


我呵了一聲:「王朝陽,你喚我何?」


 


王朝陽滿臉不耐:「自然是公主。」


 


我又問:「那你想將她納入誰府中。」


 


「自然是……」王朝陽臉色難看起來,他也反應了過來,作為驸馬,他才是上門的那個,又哪裡來的臉皮納人入我府中。


 


「罷了,既然公主不願,那便在外為其尋一小院,有口飯食也費不得多少錢。」


 


我摁了摁額角,實在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見我不答,王朝陽更確認我在拈酸吃醋,連一點錢也不樂意出,很是不悅地冷哼一聲,摟著人走了出去。


 


正打算喊人去查查情況,前門來了通報,說將軍府楊春池來訪。


 


2


 


我已有驸馬,太子哥哥卻還無太子妃,就是為了等她。


 


她和太子哥哥本該三年前完婚的,但楊老夫人去得突然,三年服喪,兩人便拖到現在。


 


所以那楊春池是我板上釘釘的嫂子,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不過我跟她並不熟,平時甚少走動。


 


雖然有些不理解她怎麼來找我,不過還是讓人速速將她放了進來。


 


「不知嫂嫂有何要緊事找安陽。」


 


楊春池跟其他京城女子不同,脊背挺拔,自有傲氣在身,此刻頭更是高高仰起。


 


「安陽公主這聲嫂嫂叫得為時尚早了點。」


 


我挑了一下眉,不知道她唱哪出戲。


 


「那便喚回楊小姐吧,不知楊小姐今日來所為何事,為何不見拜帖。」


 


「哼,公主以後還是多加注意為好,不然女子的名聲可要因著您一句話毀了個徹底呢。」


 


楊春池教訓了一句,才接著道:「何須拜帖,過於麻煩,是有急事,聽聞太子前些日子為一世家女子出頭,甚至不惜與新科狀元殿前爭執。」


 


我覺得父皇說我跋扈實在是沒道理的事,前有王朝陽指使我為他納妾養外室,後有楊春池當面訓斥,我竟還能保持冷靜。


 


「楊小姐似乎弄錯了一件事。」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太子哥哥與新科狀元之事當屬前朝,你我如何能談論一二。」


 


楊春池氣急:「想來不是不能,而是我不配與公主殿下您相談。」


 


「不過公主莫要過於得意,這太子妃必然是我,這太子,可不一定必然是您兄長。」


 


我手一個沒拿穩,茶杯磕到桌上,水流了滿桌。


 


見我如此,楊春池滿意輕哼轉身離去。


 


待人走後,我掐了一下綠濃的胳膊,綠濃痛呼一聲,委屈地看著我。


 


「公主,您這是做什麼。」


 


我隨手塞她一支金釵:「看看本宮是不是在做夢。」


 


綠濃高高興興地收起金釵,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那您是在做夢嗎?」


 


我扶額:「還不如做夢呢。」


 


3


 


「讓人查查楊春池是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還有楊春池下次再來,不必通報直接轟出去。」


 


綠濃應下,做完事回來還是想不明白:「公主,為什麼不想見那楊春池了。」


 


我冷哼一聲:「她不是嫌我那聲嫂嫂汙了她名聲嗎,那便莫當我嫂嫂了,不是我嫂嫂,我還見什麼。」


 


綠濃也反應過來:「您不過私下喊一聲以示親近,怎麼平白讓她訓斥了一番!」


 


她遲鈍地開始氣急敗壞,我聽著她罵,還是想不明白楊春池走前最後一句話。


 


什麼叫太子妃一定是她,太子不一定是我兄長。


 


我父皇除了立我兄長為太子還能立誰啊。


 


一群矮個子裡可就我兄長一個俊的。


 


越想越坐不住,我猛地站起來。


 


「走,入宮找我太子哥哥去。」


 


4


 


父皇總是念叨不想幹了,所以兄長攝政極早。


 


這個時辰兄長一般在看奏折。


 


「哥哥哥。」


 


我入東宮直奔他書房。


 


「什麼事讓安陽這麼著急,都快與那報曉之物無異了。」


 


當今太子溫良恭儉,一襲白袍坐於案後,端的是芝蘭玉樹,翩翩公子做派。


 


可惜隻有我知道他嘴毒得很。


 


「哥!」


 


我氣得恨不得上嘴咬他兩口。


 


太子勉強收斂笑意:「是你那驸馬之事?」


 


我搖頭:「這個我可以自己解決,聽說你最近跟新科狀元吵了一架,為什麼啊。」


 


太子想了想:「說給你聽也無妨,無非是情愛之事。」


 


「新科狀元沈鈺幼時有一救命恩人,便是陳詠晴,於是在登科後便前往陳家求娶,兩人恩愛不久,陳詠晴庶妹卻拿出玉佩,說沈鈺認錯了人,救命之恩應該還給她。」


 


我不可置信:「所以沈鈺就要休妻?就因為這麼一個破玉佩?」


 


太子點頭:「我說他過於莽撞,今日她拿玉佩圖恩,沈鈺便休妻另娶,那明日又一人拿了什麼物件,是不是又要休一次妻。」


 


「然後呢。」


 


太子有些無奈:「沈鈺說這玉佩是他當年遇險時戴的,隻丟了這一件隨身物品,當時以為是丟了,沒想到是到了救命恩人手裡。」


 


我哦了一聲:「所以他一定要休妻。」


 


我不解:「報恩又不止嫁娶,為何一定要收入房中。」


 


「可能的確對陳詠柳動情了吧。」


 


想起當年沈鈺和陳詠晴恩愛之舉,我嘖嘖兩聲:「也不知道是對人動情,還是對那救命之恩動情。」


 


「誰救了他就愛誰,當真稀奇。」


 


5


 


沒跟太子聊兩句,綠濃便急匆匆地找了過來。


 


說是王夫人有急事找。


 


王夫人,王朝陽他娘?


 


我來了興趣,草草告別太子就往回趕。


 


驸馬出身寒門,被我看上是幾輩子求來的福分,可惜他全家也就他這張臉能讓我看。


 


他家人目光短淺,對我常有冒犯,我之前不知為何竟全忍了下來。


 


今天可不一樣嘍。


 


6


 


我回府的時候王夫人正坐在上首喝茶,聽見我進去也絲毫不動。


 


居然敢跟本宮拿喬。


 


我揮手,幾個侍衛立刻走上去不顧王夫人掙扎將她摁倒在地。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可是當朝驸馬的親娘!你們怎麼敢!我要讓我兒子S了你們!」


 


上首的那把椅子我嫌惡心,便就近坐了下去,那些侍衛又壓著人轉了個方向,正對著我叩首。


 


「是你!公主你還不快讓他們放開,不然等我兒回來,你就等著被休吧!」


 


我感覺有些好笑:「被休?我?」


 


「自然,女子這輩子名節最重要,被休後可是要被人唾罵的!公主也不想丟了臉面吧!」


 


她臉貼在地上,嘴裡倒是不虛。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本宮是公主,誰敢唾罵本宮誰敢恥笑本宮?」


 


「你兒子一身榮辱皆系於本宮,你又哪來的膽子在本宮面前犬吠?」


 


「綠濃,去舌!」


 


綠濃興奮上前:「是,公主。」


 


「住手!」


 


屏風後王朝陽迅速走出。


 


「安陽,這也是你婆母,你竟下如此狠手。」


 


他正義凜然地站在我面前擋住王夫人。


 


剛剛我被罵不見他,現在不過是教訓王夫人兩下他就迫不及待訓斥我了。


 


「呵,本宮哪裡來的婆母,隻有一個冒犯本宮的罪奴。綠濃!」


 


綠濃啪一聲撞開王朝陽,拿著剪刀就往王夫人嘴裡捅。


 


「住手!」


 


王朝陽大驚失色,去搶綠濃手裡的剪刀,哪怕被戳出血也不敢松。


 


「公主,我明日便將紅招送回,你滿意了吧!」


 


他咬牙吐出這句話,狠狠瞪著我。


 


「啪!」


 


我甩了甩手,這廝臉皮就是厚,打得我手疼。


 


「你!」


 


王朝陽不可置信地捂著被打痛的臉氣得說不出話。


 


「我都答應你把人送走了,你還想怎樣?非讓我娘給你磕頭賠罪嗎?哪怕你是公主,讓長輩謝罪傳出去,你也討不得好!」


 


我又甩了他一巴掌。


 


「荒謬!莫說本宮貴為皇女,就是哪家好女入了皇家為妃,再歸家時哪有不受父母兄長跪拜的?今日不隻你母親,你爹也得過來給本宮磕頭,不給本宮磕滿意了,明日你且等著言官參你不敬皇家怠慢公主之罪!」


 


王朝陽氣紅了眼,被接連打了兩巴掌自尊受挫,居然下意識抬起微 【胡巴 士】公眾號限時免費,速度領取了手。


 


「大膽!」


 


不等我吩咐,有個侍衛就緊緊地扣著他肩膀將他摁得跪倒。


 


膝蓋磕到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王朝陽痛哼了一聲,卻掙不開壓著他的鐵手。


 


我贊賞地看了那個侍衛一眼。


 


「你竟還敢對本宮動手。」


 


「出嫁從夫,成婚多年你無子善妒不孝順公婆,別說動手,我就是休了你也是應該的!」


 


王朝陽還認不清局勢,嘴巴倒是硬得很。


 


我頗感好笑,剛好派出去的人押著王朝陽他爹過來了。


 


「你們他媽的怎麼敢綁老子的!知不知道老子兒媳婦是誰,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去把你全家S了,男的S了喂豬,女的……安陽公主?」


 


王朝陽他爹嘴裡不幹不淨地罵著,被強摁著給我磕了個頭後才停嘴。


 


「公主你這是做什麼,我馬上就要賺大錢了,就被押了過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果然是女人,哪怕是公主,也目光短淺得很!」


 


「哎喲老頭子你可不知道,朝陽不過是看人家一姑娘可憐想著帶回家好生照料,公主就把朝陽撵出了門,剛剛還想把我舌頭割了,造孽啊,娶了這麼個潑婦!」


 


「什麼?」王朝陽他爹瞪眼,「現在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更別說朝陽這麼多年還沒個孩子,收個女人生個娃而已,可不能讓我們老王家香火斷了,公主怎麼這麼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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