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她就算尋S，也不會通知我。
這不過是她們母女聯手演戲給我看，目的大概還是為了錢。
我不想等李秘書來接我，直接打車去程商譯的公司，剛走進大廈，一個穿著白裙子帶著禮帽的女人從我身邊跑過，直奔總裁專用電梯。
我沒給程商譯發信息，打算直接上去給他驚喜，快走到電梯前，總裁專用電梯剛好下來，緩緩打開。
程商譯和李秘書走出來，剛才那個女人直接張開雙臂擁抱上去：「商譯哥哥，我好想你啊！」
程商譯被擁抱撞得趔趄了一下，手正在推開她時，眼睛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愣住了。
我站在旁邊的普通電梯前，輕輕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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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商譯用力推開女人，快步朝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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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型是：「你怎麼來了？」
我沒理他，傾斜著身子看向他身後，那位睜著無辜的杏眼，抿著嘴，一副快要委屈哭了的女人。
我對她打招呼：「你好啊。」
女人明顯愣了一下，走過來盯著我，語氣很衝也很陰陽怪氣：「你就是商譯的聯姻妻子？」
程商譯皺了皺眉，一記刀眼飛向李秘書，李秘書收到訊息剛想說話。
我抬手示意他，然後對女人笑了笑：「我是，請問你是？」
女人眼睛忽然睜大，聲音提高了一些：「商譯從沒跟你說過我嗎？」
我依舊保持微笑：「似乎是沒有。」
他從沒有主動說過，但前不久我倒是聽了一些，卻也算不完整，隻知道她的名字叫沈萊。
女人揚起漂亮的脖子，臉上浮現一絲驕矜之色：「我叫沈萊，是程商譯的青梅，在我出國前，我們還有婚約！」
沈萊的言外之意是我搶了她的位置，我抬頭看向程商譯，他的臉色不大好看。
我貼心地問他：「你們需要談談吧？」
程商譯忽然搖頭，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沈萊定在原地幾秒才反應過來，追上來衝他喊道：「程商譯，我的接風宴，你也不來嗎？！」
程商譯越走越快，我穿著高跟鞋險些扭了腳踝，他突然停住彎腰橫抱起我，快速走出了大廈。
遠遠地，我聽見李秘書和沈萊解釋：「沈小姐，少爺要陪太太過紀念日，請你不要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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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程商譯幫我系好安全帶。
我轉頭對他說：「程商譯，如果你們有誤會，解開了才好。」
他挑眉盯著我，半晌後拉著我的手，在手心寫了兩個字：「沒有。」
「沈萊為什麼會來找我，肯定是那幾個人說了什麼。」
「該S的，應該將他們都打斷腿丟進江裡喂魚。」
吃飯時，程商譯的手機響了幾次，他看了一眼就放下，後來對面還不停打來就設置成了靜音。
我夾菜時掃了一眼，看見是兩個字，沈萊。
程商譯似乎並不怕我看見，將手機遞過來。
「一會兒還想去哪裡？」
我淡淡道：「想回家。」
他皺了下眉頭，拿回手機，朝我點點頭。
我們到家後，還沒進門就聽見屋裡傳來歡聲笑語。
程商譯牽著我的手走進去，看見沈萊坐在我婆婆身邊，親昵地將頭靠上去撒嬌：「阿姨，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婆婆的笑快裂到耳根了，嘴裡對沈萊全是喜歡：「怎麼會呢，阿姨從小就把你當成我的兒媳婦，隻是可惜了……」
而沈萊早就看見我們了，嘟起嘴道：「現在也不晚呀，我回來了，還可以做您的兒媳婦。」
婆婆被逗笑了，抬頭看見我和程商譯，一時愣住了，然後語氣平淡地說：「你們回來了。」
我低聲喊了句媽，婆婆看了我一眼，隻對程商譯說：「沈萊來了一會兒，你陪她聊聊天吧。」
程商譯說不了話，看了沙發上兩人一眼，直接拉著我走向了二樓樓梯。
身後傳來沈萊的呼喚，以及婆婆生氣又不得不咽下去的隱忍聲：「他就是這個脾氣，你別生氣。」
10
程商譯直接把我帶進了主臥。
剛進去，他就把我壓在門上低頭親。
我偏頭躲開，他又追過來，急切地吻住。
親了一會兒我喘著氣雙手推開他，想伸手開門，卻摸到他按在門把上的手。
我氣急了，吼他：「程商譯，你敢強迫我！」
他轉過我的頭，用手指比劃起來：「對不起，不要走好嗎？」
我瞪著他：「我不做。」
他點點頭，歪頭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我盯著他仔細聽他的心聲，竟然沒有其他想法？
愣神的時候，程商譯給我找出睡衣，讓我去洗澡並承諾：「你放心，我真的不會做什麼。」
我洗完出來看見他換了睡衣，還聞到空氣裡一絲水汽，應該是他趁我洗澡的時候去隔壁洗了。
我爬上床剛躺下，他迅速貼過來摟著我，幹燥的唇吻了吻我的後頸，然後像貓似的蹭了蹭，下巴抵著我的發頂就睡了。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沒放過我，剝了我的睡衣，拉著我從床頭到床尾，鬧了一小時後才停止，抱著我進了浴室。
程商譯去上班，我去醫院找程培禮，咨詢他程商譯聲帶治療的問題。
程培禮一身白大褂推開辦公室房門，轉身洗了洗手，然後接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我：「我已經找了幾個專家，你能勸動商譯來醫院，就給我打電話。」
我接過水杯，朝他道謝：「謝謝大哥。」
程培禮笑得斯文：「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名字。」
我低頭喝水，沒有接這句話，他接著說：「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商譯的車禍，我聽說調查出一些眉目。」
「他的車確實被人為破壞，但不至於突然撞上路障，我朋友說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駕駛者是故意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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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好久沒說話，程培禮走過來想伸手碰我：「抱歉，嚇到你了。」
我迅速站起來，回道：「大哥，我會快點勸他過來治療，我先走了。」
不等程培禮反應，我快速走出了辦公室。
腦中突然閃過一抹片段，程商譯喝醉躺在我懷裡，跟我說他以前在程家有多不受人待見。
他是私生子，父親不認可他，母親也隻把他當做嫁進豪門的棋子。
而程培禮才是名正言順的程家大少爺，他表面上接受了程商譯，私下卻用燭臺燙程商譯的胸口。
那個燭臺底座是一半翅膀，傷口剛好就像翅膀。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母親發來的照片，照片裡程商譯和沈萊坐在一起，沈萊低垂著頭，看似很害羞的樣子。
她在電話裡質問：「這個女人是誰？你和程商譯感情出問題了嗎？」
我仔細看了照片許久，這個角度很近，像是在他們對面拍的，便打斷她的憤怒：「這是您拍的，還是別人給的？」
母親一愣，道：「是你妹妹親眼看見發給我。」
我無比冷靜：「好，我知道了。」
母親被我冷淡的語氣激怒，大聲罵道：「你為什麼這麼冷靜？！我真後悔讓你嫁給程商譯，如果讓你妹妹嫁給他，我們的生活比現在好！」
我冷漠地掛了電話，給程商譯發信息：【有時間去大哥那裡治療聲帶。】
幾分鍾後，他回了過來：【你去找他了？我不是說不許你去找他嗎？】
我：【今天早點回來，關於車禍的事，我有事問你。】
發完信息，我點開朋友申請列表，通過了「沈萊」的好友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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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萊在程家見面。
她很驚訝我會約在家裡，於是一來就對我挑釁道：「你真不怕我搶走商譯哥嗎？」
我給她倒了杯茶，問道：「你為什麼喜歡他？」
沈萊見我不生氣便更來勁了：「我從小就喜歡他，一直都有感情，而不是像你和他隻是聯姻。」
我望著她微微一笑：「是他告訴你，我們沒有感情嗎？」
沈萊冷笑：「不用他告訴我，我能看出來。」
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自信，難道僅僅因為主角光環嗎？
我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小聲自言自語：「可我們昨天還做了……」
沈萊瞬間聽懂了，臉色煞白，嘴唇因為生氣微微抖動：「你……你在說什麼？」
我笑而不語：「你要搶他我也沒意見，但你要問問程商譯，他願不願意被你搶走。」
剛說到程商譯我的手機響了，是李秘書打來的，我起身去旁邊接。
他說程商譯剛才在醫院和程培禮發生了激烈衝突，還好有人拉開，沒有鬧出人命。
我問道：「他在你身邊嗎？」
李秘書說：「應該是回家了。」
掛了電話回到客廳，沈萊已經走了。
我回到房間，拿出之前那份離婚協議，嘗試呼喚系統。
突然房門被用力推開，程商譯走進來抓起我，眼底一片腥紅：「你寧願相信程培禮，也不相信我？」
「你愛的其實是我大哥，你喜歡他，想嫁給他，是不是！」
他低吼著，嗓音又沙又啞。
好久沒聽他的聲音，我竟然覺得有一絲新奇，抬頭看著他。
程商譯漆黑的眸子盯著我，聲音帶了哭腔：「田澄，這三年，你真的愛過我嗎？」
我淡淡開口：「那你聲帶好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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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程商譯的火氣瞬間消了大半，眼裡閃過慌張：「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拿開他放在肩上的手：「也是剛知道不久。」
程商譯顫著音問：「是程培禮告訴你的？」
我搖搖頭，說：「是我猜的，程培禮說你的車不是突然失控，而是你故意撞上路障，對嗎？」
而程商譯聽到「程培禮」三個字就瘋了，根本聽不到其他話，語氣崩潰：「你還是信他，不信我，你不信我！」
「你也沒相信過我，程商譯。」
我平靜地看著他，突然耳邊傳來一股電流聲。
【宿主，終於聯系到你了，上次離開失敗，是否重新設定？】
是許久不見的系統。
我微微失神，系統又問我：「是否重新設定？」
這時，我看見程商譯突然往後退，他痛苦地抓著頭發，哽咽地說：「沒錯，在我發現剎車失靈後，我決定撞上路障，讓自己受傷，以此得到你的關注。」
他突然重重地跪倒在地，「我看見你在準備離婚協議書，看見你在日歷上劃天數，倒數著時間離開我……」
「我不想離婚，我不想讓你離開我，離開……這個世界。」
我聽到最後一句話瞪圓了眼睛，幾度懷疑是聽錯了。
「你在，說什麼？」
程商譯悲傷地望著我，眼眶泛著湿潤的紅色，仿佛隨時會掉下眼淚：「我們結婚那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裡說我是男主，而你是女配，和我結婚隻是為了利益的聯姻，最後愛上別的男人。」
「一開始我不信，隻把它當做夢，可是在我慢慢愛上你後，發現你對我很冷淡，而你對程培禮卻不一樣，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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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程商譯從房間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婆婆便找到我，勸我和程商譯離婚。
我說會搬出去住一段時間，認真考慮。
離開那天，程培禮送我到門口：「地址方便告訴我嗎？」
「不太方便。」
我直接拒絕他，接過行李轉身往前走。
程培禮突然出聲叫住我：「小澄，你不能回頭看看我嗎？」
我停下來，轉過身看著這位對我一直很好的兄長，沉默許久方才開口：「你既然討厭程商譯，又怎麼會喜歡我呢？」
「其實你想利用我來扳倒他，拿回屬於程家長子的權利和尊嚴，對嗎？」
再沒有覺醒前，我或許會像程商譯說的那樣，會慢慢喜歡程培禮。
可現在我卻清楚了一切，在李秘書發來的信息中，我得知程培禮是幕後黑手，設計了一切。
程商譯的剎車是他破壞的，聲帶也是吃了他的藥壞的。
而我，不過也是他想利用的棋子，搶走我來擊潰程商譯的精神。
在這世界，愛我的人隻有程商譯而已。
……
我搬出來住一周了，程商譯沒有打過電話，也沒有發短信。
我便連續給他發信息，說商量離婚的事。
終於有一天，他把我拉黑了。
不久後，李秘書聯系我，說找不到程商譯。
我剛找到工作，還沒到下班時間，給了李秘書幾個可能找到程商譯的地方，然後掛了電話。
我以為李秘書找不到會再打給我，直到我和朋友吃完飯開車回家，李秘書也沒有再打來電話。
想必已經找到了程商譯。
停好車後，我又去門口的甜品店買了蛋糕，拎著走進電梯，突然想起了程商譯。
他一直躲著我也不行，還是要把他找出來。
我翻出通訊錄，打給他，對面不接。
電梯門打開，我舉著手機往家走，燈亮起的一瞬間，突然看見門口蹲著一個人。
他靠著門頭埋在膝蓋上，好像一隻剛找到家門的流浪狗。
我靜靜看了很久，直到聲控燈熄滅走廊陷入黑暗，我抬腿走到門口, 用腳踢了踢他：「你擋住門了。」
15
黑暗中，一隻手抓上我的裙角, 像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破碎聲音：「老婆，別不要我好嗎？」
「你可以喜歡別人, 也可以和別人結婚，但不要離開這裡, 不要把我丟在沒有你的世界。」
我慢慢抬起頭, 又深又慢地吸氣, 眼淚衝破眼眶，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出來，從臉頰滑落滴到程商譯的臉上。
他飛快地爬起來, 隨著頭上的燈亮起來，他看見我滿臉淚痕, 慌張地伸手去擦。
「別哭，對不起, 你別哭……」
我看著他憔悴的模樣，以及同樣發紅的眼眶，伸手抱了上去。
程商譯愣了幾秒，然後收緊雙臂, 緊緊地擁抱著我。
這時候系統出聲，再次詢問我：【最後一次詢問宿主, 你還想離開這個世界嗎？】
我仰著頭憋回眼淚, 回答系統, 也回應程商譯：「我不走了。」
房間內, 程商譯趴在我懷裡哭了許久, 仿若彈幕一般的心聲傳進耳朵, 聽著他心底最深最濃的愛意。
凌點一過，他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句：「生日快樂，老婆。」
我在他懷裡快睡著了, 好似夢囈說了一句：「程商譯, 我想去看日出。」
他為了這一句話，輕輕抱起我下樓，然後驅車一百公裡到郊區，等我醒來。
凌晨五點, 我看見了最美的日出, 還有他給我準備的熱豆漿。
我靠在他的肩膀，輕輕說道：「程商譯, 在我們的視角裡，都是對方不愛自己，會慢慢愛上另一個人。」
「所以我們錯過了很多愛對方的時間, 比如紀念日, 情人節, 生日之類的。」
他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轉頭看著他的臉龐，聽著自己的心跳, 說道：「我們錯過了許多, 但沒有錯過對的人。」
「我的心不會說謊，也不會騙人，我愛的人是你, 也隻有你。」
他用力摟緊我，在我耳邊重復。
「我也愛你，隻有你。」
-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