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三年,病嬌老公從未對我說一句喜歡。


 


我心灰意冷,和系統決定結束攻略。


 


然而一場意外讓他聲帶受損,可能再也說不了話。


 


離開那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她不看我,也不罵我,她不要我了。】


 


【要怎麼做才能留住她?摔斷雙腿,她會不會心疼我?】


 


正在給他喂藥的我,嚇得打翻了杯子。


 


他伸出手指比劃起來:「你想燙S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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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聲卻在歡呼:【燙S我吧,燙S了你才不會離開我,老婆。】


 


1


 


我抬頭看著這張俊美卻冷漠的臉,微微皺了皺眉。


 


應該是結束攻略程序已開啟,導致我出現了幻聽。


 


我沒在意,撿起杯子,又站起身對他道歉:「對不起,我叫管家幫你換褲子。」


 


程商譯面色潮紅,虛弱地靠在床頭,打著手勢:「你幫我換。」


 


我搖搖頭拒絕了他,轉身走到門外。


 


管家一臉緊張地站在門口。


 


我告訴他給程商譯找一條新褲子。


 


不到半分鍾,管家被轟了出來。


 


「太太,少爺不肯換,還是您去勸勸他吧。」


 


我猶豫幾秒,把杯子給管家,轉身又走進房間。


 


程商譯坐在床頭,雙手扶著床邊,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我對他說:「你還發著燒,快點躺回去。」


 


程商譯猛地抬頭,眼下微紅,怒氣衝衝地瞪著我。


 


好像在說「你為什麼回來」。


 


我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語氣平靜地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你快點好起來,和我離婚。」


 


程商譯聞言,眼睛又紅了一度,手指快速比劃:「你果然是想跟我離婚!」


 


我微愣,難道不是你想離婚嗎?


 


我本來就不是他喜歡的人,卻佔著女主人的位置。


 


2


 


我剛要回答他,卻突然聽見一聲聲帶著哭腔的控訴。


 


【我,我怎麼會討厭你?】


 


【明明是你一直討厭我,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


 


【我性格陰冷,報復心重,佔有欲強,配不上你……】


 


【是你討厭我,是你想要跟我離婚,是你……不要我。】


 


我眨了眨眼,確定這不是幻聽。


 


而是從程商譯的心裡傳出來的聲音。


 


我微微張開嘴角,吭哧半天說出一句:「我不離婚了。」


 


程商譯明顯被震驚到了,盯著我看了好久。


 


我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他扭過頭哼了一聲,留給我半個後腦勺。


 


三年裡,我經常見到這一幕。


 


每次都好像在提醒我,程商譯不喜歡我。


 


我和他是商業聯姻,是被程家和田家犧牲的兩枚棄子。


 


他是程家不受寵的私生子,我則是田家收養的大女兒。


 


而在此前,他和女主曾經定有婚約,兩人也是青梅竹馬。


 


沒有人在乎我們是否合適,是否相愛。


 


但我在乎,在乎我的人生。


 


在我突然有一天覺醒了意識,得知自己是這本小說的女二後,我便努力攻略程商譯,想在女主回國之前先奪走他的心。


 


結婚這三年,我親眼見證他從棄子一步一步走到商業巨擘。


 


我也因此在田家的地位直線上升,田家上下都巴結著我這個養女。


 


婚後,程商譯對我不壞,但也算不上好。


 


他忙著打造商業帝國,很少回家。


 


性格也冷淡得要命,說不出幾個完整的句子。


 


雖然他對我有求必應,可卻從來沒有對我說一句喜歡。


 


在他眼裡,我長得漂亮、聽話、好睡。


 


他對我這具充滿極致誘惑的身體還沒厭倦,僅此而已。


 


漸漸地我心灰意冷,放棄攻略他。


 


這時系統突然出現,告訴我可以結束攻略,離開這個世界。


 


我沒有考慮很久就同意了系統。


 


可在我準備離婚協議書時,程商譯卻出了意外。


 


他開的車突然失控撞上路障,身體輕微擦傷。


 


但聲帶受損,可能再也說不了話。


 


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


 


程商譯是個病嬌,還讓我聽見了他的病嬌心聲。


 


3


 


「程商譯。」


 


「轉過頭讓我看著你。」


 


他沒有動。


 


但能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我不想轉過去,我怕會嚇到你。】


 


【我現在興奮又激動,你不和我離婚了,太好了。】


 


【我想抱你,親你,然後狠狠地按在床上……好好愛你。】


 


【但是我不能做,不能嚇到你,不能,不能……】


 


我聽著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心口不一的他。


 


而程商譯怕我走了,又微微側過頭,餘光快速瞥了一眼。


 


抬起手比劃:「我要換衣服。」


 


我看明白了,走到衣櫃前拿出新衣服走回來。


 


「換吧。」


 


程商譯抬頭指著眼,張開嘴用口型說:「閉上眼。」


 


我擰了一下眉頭,然後閉上眼。


 


又聽見他在心裡說。


 


「為什麼讓你閉眼就閉眼,我的身體就這麼難看嗎?」


 


「每次炒飯也是,不會主動親我,任由我擺布,一點也不反抗。」


 


「還有我費勁心思留在皮膚上的印記,幾天後就消失了,好像一點也不愛我。」


 


我越聽越皺眉,悄悄睜開一條縫兒。


 


發現他嘴角微微上揚,勾著一抹笑。


 


仿佛是故意讓我聽到似的,我猛地睜開眼,將他嚇了一跳。


 


程商譯臉頰飛快染上一片紅暈,比劃手指:「你在偷看什麼?」


 


我努力面無表情,「你胸口上的疤,很漂亮。」


 


他登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手指激動地比劃起來:「哪裡好看了!」


 


我直接拉開他的襯衣,看著橫在他胸口處的那道像翅膀的疤痕,說:「像天使的翅膀。」


 


程商譯倏地眯起眼,盯著我,眼神卻透著一抹懷疑。


 


他應該覺得我在逗他吧。


 


然而下一秒,我聽見他在狂笑。


 


「老婆誇我了,怎麼辦,我好想把她壓在床上……」


 


4


 


他在那瘋狂幻想的時候,我抬起手用力拍了下他的額頭,語氣冷靜:「今天不做。」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褲,對他說:「你的聲帶不要用力,我會和大哥商量再找專家為你治療。」


 


程商譯卻瞪著我,比劃手指:「你找我大哥做什麼?」


 


我回答:「治療你的聲帶。」


 


他微微皺起眉:「為什麼要找他?」


 


我又說道:「他是醫生。」


 


程商譯吸了口氣,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指著心髒又指了指喉嚨,意思是:「他是心髒科醫生,又治不了我,你別找他。」


 


我不解地盯著程商譯,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歡提起程培禮。


 


但程培禮卻是除他之外,唯一把我看作家人的親屬。


 


我被程商譯冷落的時候,程培禮會送禮物安慰我,會在我露出吻痕後,給我買擦除痕跡的藥膏。


 


從他身上我感受到了溫暖,但也隻是把他當成哥哥。


 


片刻後,我點了點頭,答應他:「我知道了。」


 


這時管家敲門,在門口說道:「少爺,李秘書到了,他來接你去公司。」


 


程商譯穿上西裝,又整理了一下頭發,轉身拿出手機打字。


 


隨後,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著他盯著我,我迅速拿出手機,看見他給我發消息:「在家好好呆著,哪兒也不許去。」


 


送走程商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結婚後,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分房睡,隻有需要夫妻生活才會去他的房間,平時他不回家,我都睡在旁邊的次臥。


 


關上門,我走到桌子前坐下,嘗試喚醒系統,可它卻沒有回應我。


 


難道因為程商譯的意外車禍,導致我錯過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嗎?


 


我心裡有點遺憾,但這份遺憾逐漸被突然聽見程商譯心聲的震驚和新奇衝淡了一些。


 


在下一個離開時間到來前,我也想看看他是真愛上了我,還是把我當成女主的替代品。


 


5


 


晚上六點,我下樓坐在沙發上等程商譯回來。


 


直到九點多,他才打來電話,裡面卻是李秘書的聲音。


 


我來到娛樂會所的頂樓,門推開一條縫,聽見他和幾個兄弟在聊天。


 


「程少,沈萊明天要回國了,她還是單身呢。」


 


「明天我們給她舉辦接風宴,你來不來?」


 


「不是,我這說了半天,你倒是說話啊。」


 


另一個兄弟踹了男人一腳,張口罵道:「他現在是啞巴,說不了話。」


 


程商譯抬起長腿一人給了一腳,用手機打字:「明天是我和田澄的結婚紀念日,我陪她。」


 


兩個兄弟趕緊認錯:「對對對,嫂子重要。」


 


我剛要推門,又聽見那個人問程商譯:「那明天我給你解釋一下,你陪嫂子來不了?」


 


程商譯沒說話,端起酒喝了一口,站起身撈起沙發上的西裝抬腳要走,卻看見我站在門口。


 


我走進來,房間安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我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下旁邊桌上的酒瓶。


 


「你喝了多少?」


 


程商譯剛想比劃手指,但突然想起兄弟在身後,低頭快速在手機上打字。


 


而那幾位兄弟連忙和我解釋:「嫂子,程哥沒喝多少,他嗓子那樣,我們不敢讓他多喝。」


 


我擰著眉,眼神S過去:「一口也不行。」


 


他們同時道歉:「對不起。」


 


一直到車上,我和程商譯都沒說話,他也說不了話,但一直用餘光看我,想解釋。


 


但我偏不看,於是聽見了他的心聲。


 


【她在生氣,是生我喝酒的氣,還是他們亂說一氣……】


 


【真該撕碎他們的狗嘴,變成和我一樣的啞巴!】


 


6


 


我一直沒說話,想繼續聽他的心聲,程商譯卻先忍不住將手機遞過來。


 


問我:「明天你想怎麼過結婚紀念日?」


 


看著「結婚紀念日」幾個字,我不禁回憶過去兩年,我們從沒在這一天過紀念日,或是坐在一起吃飯。


 


我搖了搖頭,轉過頭:「你有事就忙你的事。」


 


程商譯又打了字:「我有空。」


 


我沉吟了幾秒,說:「你安排吧,我都可以。」


 


回到家,程商譯的母親還沒睡,我們坐下說了會兒話,然後他拉著我上二樓,想將我拉進主臥,我連忙抽出手推辭:「醫生讓你多休息。」


 


程商譯跟上來要拉我,我走進次臥飛速鎖上門,然後隔著門對他說:「早點睡,老公。」


 


一分鍾後,他終於走了。


 


第二天起來,我下樓吃早飯看見程商譯還在,有點驚訝。


 


他平時不吃早飯直接去公司,今天難得坐在餐桌前,但是面前的飯還沒動,看似在等人。


 


保姆看見我,連忙拉開椅子:「太太,少爺一直在等你。」


 


我看了眼他拾起筷子,小聲道:「我起得晚,等我飯都涼了,以後別等我了。」


 


程商譯沒說話,我抬頭看他,才想起他說不了話。


 


我吃了口粥,又說:「昨晚有點累,今天不想去太遠的地方。」


 


程商譯抬頭看著我,眉頭輕輕蹙起。


 


【昨晚又沒做,為什麼會累?】


 


【難道她自己偷偷解決?有必要安個監控了。】


 


我口中沒來得及咽下去的粥差點噴出來,但還是嗆到了喉嚨,扭過頭撫著胸脯劇烈咳嗽。


 


伸手要去拿紙巾,卻發現程商譯來到我身側,捏著紙放到我嘴邊擦著,張著嘴想要說話。


 


我趕緊道:「我沒事,你別說話。」


 


程商譯看我不再咳嗽,憋紅的臉也淡了下去,回到對面,靜靜地吃完飯。


 


去上班前,他通過秘書的口告訴我下午三點接我去過紀念日,我答應他,然後收了他提前給我買好的裙子。


 


7


 


我換好了裙子,又畫了一個淡妝,剛走出房間突然接到母親電話。


 


她在電話裡哭了起來,說話混亂,我勉強拼湊出一個真相。


 


我的妹妹田橘被男人騙了,現在吞了藥鎖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我讓母親打 120,然後將門踹開救出田橘。


 


母親卻還是哭:「我踹不動啊,澄澄……你趕緊回來好不好。」


 


我聽著話隻覺得腦仁一陣疼,直接戳破了她的謊言:「那你報警,讓警察救田橘,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呢!」


 


我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從小沒想過和妹妹去爭父母滿分的愛。


 


隻有一分便足夠。


 


可在我出嫁那天從奶奶口中得知了收養真相,父母為了妹妹平安出世才收養我,將我從另一對夫妻手中搶了過去。


 


從那以後,我對他們隻剩下養育之恩。


 


這幾年妹妹嫉妒我過得好,嫉妒父母對我超過了對她的愛,和我的關系越來越差。


 

T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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