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向他盡是期待的雙眼,一陣惡心,隨後放下手機。


“會議室,馬上來。”


 


就在靳彥準備對瞿風動手時,我便聯系了安保。


 


安保同事很快趕來,控制住了靳彥,讓他沒辦法動彈。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仰視的五官,冷聲質問:


 


“之前你說你忘記了所有事情。


 


所以我們在小縣城的生活不作數,你要繼續和趙語寧在一起。


 


可現在,你卻能回憶起當初的承諾?真是可笑,醫療奇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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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失憶的事被戳穿。


 


靳彥大驚失色,滿臉慌亂,嘴唇不斷啟合,卻不敢說出一句有理的話。


 


“瑾言,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無視他的羞愧沉默,懶得搭理,牽起瞿風的手離開。


 


11


 


爛人就像狗皮膏藥,甩不掉靳彥,又沾上一個趙語寧。


 


不知她從哪兒打聽到了我回國的消息,氣勢洶洶找上門,像是正宮打小三。


 


身後還跟著已經12歲,身高一米七多的靳蕊寧。


 


“瑾言,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靳彥現在是我的丈夫,你最好滾遠點,別做夢!”


 


靳蕊寧不爽地“嘖”了她一聲,隨後舉起手肘撞了趙語寧一下。


 


我熟練地叫來安保,語氣不帶溫度地回應:


 


“靳彥那種爛人,配你正合適。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看得上他了。


 


當然,你也一樣。”


 


趙語寧冷笑,曾經精致的五官秀美不再。


 


像是被這7年的婚姻生活折磨得迅速衰敗。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被靳家趕出去的鄉下女人,也配在這裡裝模作樣?”


 


靳蕊寧忽然開口羞辱趙語寧,滿臉嫌惡。


 


“行了!閉嘴!”


 


“你又算個什麼,在家裡獨守空房的瘋女人。”


 


那神色我很熟悉,跟7年前對我的,一模一樣。


 


趙語寧被踩中尾巴,立刻用長指甲摳挖靳蕊寧的小臂,流著眼淚叫喚起來。


 


哭訴自己這麼多年照靳她多麼不容易,自己又是多麼辛苦等等。


 


但噪音卻嚴重擾亂了我們工作室的辦公秩序。


 


這時,安保趕過來看我眼色,我不耐煩道:


 


“他們倆,請出去,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能進入工作室。”


 


靳蕊寧微紅著臉,帶著憤怒甩開安保的手,走近我,理直氣壯地發號施令:


 


“何瑾言,跟我回靳家,我請了五星廚師給你接風。”


 


12


 


看著靳蕊寧跟靳彥有五分相似的臉。


 


我不由得感慨,這股自信也是如出一轍。


 


7年過去,靳蕊寧仍然認為自己在我心裡,有獨特地位。


 


可卻不知道,被自己的親生孩子痛恨、嫌棄和侮辱。


 


還親手灌下老鼠藥毒S。


 


就在她的眼裡S在無力掙扎下,會潰敗這世間任何堅定的親緣。


 


我沒給她一個眼神,一句“不可能”便幹脆拒絕。


 


隨後派人聯系靳彥將他的妻女帶走。


 


並給安保定下命令,這一家人,以後都不許進入工作室,隻要靠近就趕走。


 


靳蕊寧一臉難以置信。


 


像是終於認識到我決定徹底放棄他們父女,慌亂起來。


 


甚至主動開口叫我“媽媽”。


 


靳彥見此,痛斥我的無情,試圖用情緒道德來綁架我。


 


聲音裡混雜著憤怒、失望,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


 


“瑾言,短短7年你就變成了這樣,我們對你來說就都不重要了嗎?


 


你真不知道,我們有多思芷你,又為你付出了些什麼……”


 


等闲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先變。


 


我面沉如水,淡淡點頭。


 


“完全不重要,而且我們在談一個700萬的項目。


 


再妨礙我們辦公,我會考慮報警。”


 


最終,靳彥面若S灰地帶走他一家子離開。


 


我松了口氣。


 


13


 


周末,我和瞿風帶他侄女小萱去了遊樂園。


 


正當我們排旋轉木馬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靳彥父女和趙語寧。


 


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卻顯得格外疏離。


 


全然不像上一世我S前那般和和美美。


 


見到我緊緊地將小萱抱在懷裡,靳蕊寧幾乎是一瞬間就五官緊張起來。


 


不知為何,會讓他不爽。


 


趙語寧立刻語調尖銳: “怎麼,帶著你和瞿風的孩子來遊樂園了?


 


那以後就不要再來糾纏我老公和我女兒了。”


 


我皺了皺眉,還沒開口,瞿風已經寒聲回應:


 


“趙語寧,請你注意言辭。


 


這是我家妹妹的女兒,瑾言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汙蔑的對象。”


 


趙語寧嗤笑一聲,顯然不信,還想再說什麼。


 


靳蕊寧卻突然掙脫了她的手,徑直走到我面前。


 


她的眼神復雜,帶著一絲乞求,隨後竟然當眾跪了下來。


 


“媽,你回來吧……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的聲音顫抖,眼眶泛紅,仿佛在演一出苦情戲。


 


這一幕引來了周圍遊客的側目,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更有人注意到靳彥那張盡管戴著口罩、仍然倍感熟悉的臉。


 


靳彥也走近我,著急道:


 


“瑾言,如果你願意回來,我可以馬上和趙語寧離婚。


 


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好不好?”


 


趙語寧立刻尖叫質問:


 


“靳彥!你什麼意思?當初是你求著我結婚的,現在你要為了她拋棄我?!”


 


“你閉嘴!要不是你當初耍手段,我和瑾言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兩人開始互相指責,言辭激烈,場面一度混亂。


 


靳蕊寧依舊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我,紅透的雙眼裡滿是期待和哀求。


 


前一世我苦守到S,都沒有得到的道歉。


 


現在就是遲來也無法填補傷口了,千倍萬倍也無法。


 


曾經的傷害和背叛,早已讓我對他們失去了任何感情。


 


我蹲下身,平靜地對靳蕊寧說道:


 


“靳蕊寧,你不需要這樣。


 


我和你父親、和你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再用道德綁架來試圖挽回什麼。”


 


說完,我站起身,牽起小萱的手,對瞿風說道:


 


“我們走吧,換一家遊樂園。”


 


趁著小萱去玩碰碰車的間隙,我和瞿風坐在長椅上休息。


 


瞿風沉默了許久,又時不時扭頭觀察我的深情,像是不受寵但懂事的家犬。


 


“你還好嗎?”


 


好奇卻不敢詢問,害怕被討厭或拋棄。


 


於是,我簡單地將我和靳彥的過往告訴了他。


 


“所以,靳蕊寧其實是你和靳彥的孩子?”


 


我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苦澀:


 


“是的,但她從小就被趙語寧帶大,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曾經試圖挽回她,但她選擇了站在趙語寧那邊。


 


現在……我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了。”


 


瞿風朝我傾身,伸出雙臂環緊了我,語氣堅定:


 


“瑾言,你是我見過最優秀、最堅韌的女性。


 


你值得更好的生活。過去我不在場,但未來有我永遠陪著你。”


 


至於靳蕊寧,她後來又到工作室找過我幾次,試圖道歉和挽回。


 


但我都沒有允許安保放她進入。


 


所有的傷害,一旦造成都無法彌補。


 


而我與靳蕊寧之間的母女親緣,也早就被她斬斷了。


 


14


 


最近。


 


網絡上,靳彥跟趙語寧離婚鬧得沸沸揚揚。


 


記者拍到他們不停吵架,營銷號猜測出軌……


 


但沒人知道,這位情深不移、唯妻是命的樂團首席變心的原因。


 


京城樂團金童玉女竟然就這樣散伙了。


 


直到靳彥找上我那天。


 


原來是他終於查清了當年車禍的真相。


 


那場讓他從盤山公路墜崖的車禍,也讓我從此跟靳彥的命運聯動牽扯起來。


 


竟然是趙語寧一手策劃的。


 


靳彥像是看清了一切後、找回珍寶似的滿臉真誠。


 


手裡是不知從哪兒高價買來的璀璨鑽戒,誠懇地單膝下跪:


 


“瑾言,我之前都是被趙語寧蒙蔽了。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真相,我會跟她徹底斷絕關系,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


 


重新開始吧,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彌補你。”


 


來工作室找我的瞿風,看到這一幕僵硬了臉色。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我,生怕我答應。


 


可看著靳彥跪在地上,我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


 


“你查清了真相,我就必須要感動得回頭嗎?


 


我不是你可以隨手丟棄、想起來了又撿回來的商品。


 


也不是永遠在原地等著你的可憐蟲。”


 


隨後。


 


我在瞿風驚喜的表情下,舉起跟他十指相扣的手掌,向靳彥搖晃兩下。


 


“介紹一下,瞿風,我的男朋友。”


 


“他對我很好,我也很珍惜他,請你滾吧。”


 


瞿風笑意難掩,自然地摟住我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堅定:


 


“靳先生,瑾言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不要再打擾她。”


 


靳彥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地吼道:


 


“不可能!瑾言,你一定是被他騙了!他隻是趁虛而入!”


 


15


 


當天晚上,靳彥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手腕上鮮血淋漓,附言:


 


“瑾言,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如果你不回來,我就活不下去了。”


 


是他最寶貴的手,彈鋼琴的手。


 


“這是報復我自己,之前用鋼琴夾過你的手。以後我再也不彈琴,隻在你身邊陪你、照顧你。”


 


“失憶的事情是我騙了你,但是你知道嗎,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我自己對你的愛。


 


隻是我當時太年輕,太蠢了,你能原諒我嗎?”


 


看到照片,我隻覺得可笑。


 


他要黏糊在我身邊吃軟飯,卻沒想過我的意願和嫌棄。


 


自說自話傷了手,就能補償任何嗎?


 


剝奪他自己的夢想和事業,可跟我卻沒半毛錢關系。


 


我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靳彥,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上一世,你親手毀了我。


 


而你的生命裡沒有我,照樣過得很好。


 


天之驕子、家財萬貫,幸福美滿。”


 


靳彥顯然沒明白我的意思,他打電話過來,聲音沙啞:


 


“瑾言,你在說什麼?什麼上一世?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要拒絕我也不用找這種借口吧!”


 


我掛斷了電話,沒再理會。


 


靳彥卻像是精神不穩定,發了瘋似的又接連自殘。


 


不斷地給我發照片、視頻,觸目驚心的血滿了浴室。


 


同時配套各種挽回的話語,乞求得像,他才是從來都愛而不得的人。


 


我派人聯系了靳彥母親,隨後將靳彥的號碼拉黑。


 


一周後。


 


我聽說靳彥被送進了急救室,情況很不樂觀。


 


樂團因為他刻意自殘、毀了鋼琴事業直接開除了他,全網通告。


 


靳氏在京城的公司也因為他的情緒失控,經營出了問題,股價暴跌。


 


靳彥的母親帶著靳蕊寧找到了我,滿臉憔悴地哀求:


 


“瑾言,靳彥他知道錯了,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你能不能去醫院看看他?哪怕隻是看一眼……他現在完全不肯接受治療。”


 


靳蕊寧站在一旁哭得鼻涕垂流,聲音顫抖,:


 


“媽……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原諒爸爸,我們家人重新在一起吧。”


 


我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我和靳彥之間早就結束了,他不肯治療也不是我的負責範圍。”


 


“至於你,靳蕊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會再回頭。”


 


16


 


那天之後,靳蕊寧在絕望中選擇了跳樓自S。


 


S前,她用刀刺傷了熟睡中的趙語寧手臂。


 


仿佛是生命裡最後的報復。


 


又印證了上一世,趙語寧在我手臂上刻下的那個“賤”字。


 


恩怨結緣,循環相報。


 


趙語寧被送進醫院,而靳彥在得知這一切後,徹底崩潰。


 


他把靳蕊寧的S怪罪到趙語寧身上。


 


於是潛入趙語寧所在的病房,試圖用手術刀SS她。


 


趙語寧重傷,而靳彥則因故意S人罪被判無期徒刑。


 


這件事,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曾經伉儷情深的2人,竟然會走到刀血相見的這天,從娛樂頻道轉到了社會新聞。


 


京城樂團金童玉女,一S一傷。


 


而靳彥,則是從首席鋼琴師、藝術生偶像被評為藝術圈最低劣的男人。


 


沒過幾年,他便在監獄中鬱鬱而終。


 


最終與趙語寧判定法律離婚,並將所有財產留給了我。


 


靳彥的母親處理靳彥的後事時,找到了我,滿臉遺憾:


 


“瑾言,如果當初靳彥能珍惜你。


 


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7年前,我是不是不該答應放你離開……”


 


我平靜地回應:“阿姨,人生沒有如果。


 


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曾後悔,我沒有義務為了成全別人犧牲自己的人生。”


 


我將靳彥的遺產全部捐了出去,用於農村女孩教育的慈善事業。


 


我是不屬於他的注定,現在也終於徹底逃脫出與他相關的命運。


 


兩條人生線路永遠無法相交。


 


17


 


我繼續擔任FMC中華區的總經理,事業蒸蒸日上。


 


瞿風也將事業重心全部遷回了國內。


 


2年後我們決定結婚,並領養了一個孩子,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瞿風牽著我的手,輕聲說道:


 


“瑾言,謝謝你願意讓我走進你的生活。”


 


我跟他相視一笑,未來的路還很長。


 


而這一次,我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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