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國破那天，一個叫陳念的女人佔了我的身體。

 

為得到敵國王爺蕭鶴的青睞。

 

她親手折辱我的家人致S。

 

三年後，他們成婚。

 

沒人想到，新婚夜這天，我回到了我的身體。

 

一睜眼，蕭鶴SS地掐著我的脖子怒吼。

 

「念念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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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過落淚：「蕭鶴，哪有什麼念念，一直都是我啊。」

 

1

 

蕭鶴眼底猩紅，儼然一頭發狂的野獸。

 

「你是誰？為什麼佔著念念的身體？！」

 

喉間窒息，我心下冷笑，瘋子果然是不講理的。

 

這本來就是我蘇翎的身體，賊喊捉賊不是？

 

我的指甲深陷進蕭鶴的肉裡，眼角溢出淚。

 

「蕭鶴，你怎麼了？我就是念念啊。」

 

大概是疼的，蕭鶴恢復了理智。

 

一身華貴婚服居高臨下地壓在我身上，眼裡迸射出寒意。

 

「蘇翎？」

 

我一怔，沒想到蕭鶴還記得這個名字。

 

「是我，蕭鶴。」

 

第2章

 

我和蕭鶴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在戰場上，多次兩軍對壘。

 

勢均力敵，誰也不服誰。

 

後來我中箭，陳念衝上去就是投懷送抱。

 

蕭鶴一開始並不相信陳念，隨手扔給她一把血淋淋的劍。

 

「既然有心歸順，那麼總得學會割舍。」

 

陳念顫顫巍巍地拿起劍，走向我的父皇母後。

 

我腥紅著眼隻是穿過那隻沾血的手。

 

他們皺眉看著自己的女兒，欣慰又痛惜。

 

直至刀子插進肉裡也沒有絲毫的恨意。

 

我心如刀絞，瘋狂哀嚎著「那不是我！我不會S你們的。」

 

「阿翎，好好活著。」

 

活著才有機會報仇，母後笑著對我說。

 

血濺在陳念的臉上，她驚惶地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

 

「很好，若他們還是什麼都不說那就繼續。」

 

蕭鶴讓人端了參藥來，強迫灌給我父母。

 

逼著陳念一刀刀刺下去。

 

我哭喊著擋在他們面前，劍毫無阻隔地透過我。

 

背仿佛被滾燙的熔巖灼傷，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我的臉，麻木又瘋狂。

 

終於支撐不住失去意識。

 

後來，「蘇翎」活了下來，成為蕭王府的一個侍女。

 

而我，隻能飄在他們身邊。

 

蕭鶴花了很多時間查陳念，但卻不知曉蘇翎。

 

第3章

 

翌日，我被冷水潑醒。

 

手腳被綁著，恍然想起昨夜。

 

陳念每日就會有魂體不穩，我多次嘗試沒想到真奪回了身體。

 

蕭鶴扯下床帏將我手腳綁了，失魂落魄衝出了屋子。

 

嘴裡念叨著：「我不信，你不是念念……」

 

而現在，蕭鶴已然恢復了理智，目光探究且銳利。

 

沒關系，時間還長。

 

侍女端了碗黑乎乎的東西，一副隨時要灌藥的姿勢。

 

「喝下去。」蕭鶴冷言。

 

我蹙眉掙扎：「我喝，你給我解開啊蕭鶴。」

 

蕭鶴很是意外，怔了怔才讓人松綁。

 

「不要耍什麼小聰明，藥我多得是。」

 

我深吸口氣憋下咒罵，接過藥碗仰頭喝盡。

 

蕭鶴沒了下文。

 

我眨著眼望向他，「還有什麼要喝的？」

 

蕭鶴沉默半晌，「你知道什麼藥就敢喝？」

 

我揪了揪滴水的衣衫，不輕不淡。

 

「你不會讓我S的。」

 

蕭鶴沉了臉，甩手要離開。

 

我扯著嗓子，「蕭鶴，你去哪啊？」

 

遠遠地，院子裡傳出聲音。

 

「給她件衣裳。」

 

第4章

 

我不知道陳念是否也在我旁邊飄著。

 

一邊恥笑，一邊隨時準備搶走我的身體。

 

可她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即便是S，也再無可能。

 

我配合蕭鶴喝幾日那些奇怪難聞的藥。

 

後來換了新花樣，給我放血。

 

每天一碗，都由侍女規矩收好。

 

蕭鶴卻始終不見人影。

 

我隨口問了句，小丫頭跪地忐忑開口。

 

「王爺最近……都去偏院。」

 

我在蕭鶴身邊飄了許久，對一切都很熟悉。

 

為了陳念，蕭鶴遣散了妾侍。

 

後院根本沒有女人。

 

不過，男人倒是有。

 

一個裝神弄鬼的巫師。

 

戰敗陳念抱大腿後，蕭鶴招進來的。

 

接近後院時，果然聞到了一股藥香。

 

丫鬟捧著託盤慌忙見禮，裡面裝的正是藥材。

 

「王爺可在裡面？」

 

丫鬟低頭答不在，順勢攔住了我。

 

「王妃，王爺吩咐過，這裡不能進。」

 

我冷哼一聲，腳步不停地往院裡走去。

 

頂著王妃的名頭，沒人敢真的攔我。

 

推開門時，藥爐還冒著青煙。

 

巫師瞳孔一縮，連腰都沒彎一下。

 

「見過王妃，不知王妃今日闖進我這裡有何事？」

 

我踱步走到藥櫃前，抓過瓶子把玩。

 

「聽說巫師對這換魂頗有道術？」

 

當初若不是這老頭針藥符咒皆施，我可能早就回來了。

 

也斷不會失了清白。

 

第5章

 

陳念來的第二年，就碰上了刺S。

 

她替蕭鶴擋了一刀。

 

為此蕭鶴在山林裡避敵時將她保護得很好。

 

可能是因為傷口沒法處理，陳念發燒了。

 

嘴裡胡亂念叨著。

 

「我不是蘇翎，我是陳念，阿鶴……」

 

一聲聲阿鶴，情意綿綿，連我都確信陳念是真的愛上蕭鶴了。

 

蕭鶴克制得青筋崩起，終是緩緩抬手去解她的腰帶。

 

我咬的嘴裡血腥也無半分用。

 

陳念SS地纏著蕭鶴，傷口崩裂還讓他動快點。

 

寂靜的雨夜裡，婉轉低吟。

 

陳念得逞了。

 

隻有我知道，蕭鶴欲情難耐是因為她放的藥。

 

甚至，這場刺S根本就不是衝著蕭鶴來的。

 

那個S手，我認識。

 

第6章

 

陳念出發前曾經被他用刀指著脖子。

 

「隻有活下來我才能報仇，若是當時是兄長S了我，我也願意的。」

 

陳念偽善懂人性，哭得雙眼通紅懺悔。

 

「我一定會給兄長報仇的，阿衛你會幫我的對嗎？」

 

阿衛，是我兄長的侍衛。

 

出事前，他被派去南山給我找狸貓。

 

我看見他一襲黑衣雙腿一軟，跪在陳念面前。

 

泣血祈求：「將軍，阿衛聽候差遣。」

 

真是個傻子。

 

恐怕在林子裡被亂箭射S時，阿衛也不明白。

 

將軍為何會變成這般狼心狗肺。

 

陳念勾著唇仿若挑釁，等來了阿衛的最後一擊。

 

抱著蕭鶴以身做盾。

 

一舉兩得。

 

陳念昏迷在蕭鶴懷裡時，我曾經回去過。

 

再醒來，還是在王府裡飄著。

 

蕭鶴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醫師什麼方法都用了個遍無果。

 

巫師一場喚魂法事才讓陳念醒了過來。

 

第7章

 

我當時有多恨，如今便深上幾分。

 

手一揚，瓶瓶罐罐砸了一地。

 

巫師驚慌地後退兩步，虛張聲勢：「王妃，你本就壽命已盡，強留不得。」

 

噗呲——

 

刀子扎進肉裡，濺了我一手的血。

 

我忍下喉間的惡心，身體果真是被陳念佔久了，一個上陣S敵的將軍竟然不習慣血。

 

巫師眼睛圓睜，癱倒在地。

 

下一秒，一股大力將我壓在櫃子上，SS扼住我的脖子。

 

「蘇翎你當本王S的嗎？！」

 

我抓著蕭鶴的手背，哽著破碎的字眼，「你……來了。」

 

瞧見蕭鶴眼底劃過震驚不解，我勾唇笑了。

 

蕭鶴的指尖在顫抖，「你為什麼S他？」

 

「不想……喝藥」

 

蕭鶴臉色陰沉，手上一緊，厲聲問：「我要聽實話。」

 

腦子嗡嗡作響，我拼命地拍著蕭鶴的手。

 

「咳咳——」

 

我佝偻著腰，胸口咳得悶痛，伸手去扯蕭鶴的衣角。

 

「實話是，我想見你。」

 

蕭鶴下手極重，加之剛剛放過血，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翎？」

 

第8章

 

我醒來時，已是半夜。

 

抬眼就看到蕭鶴正在燈下看信件。

 

本想喊，喉間發痒先咳了出來，這才發現手腕沉重。

 

蕭鶴遞了杯水到我面前。

 

「幹什麼鎖著我？」我捧著杯子喝盡，挑眉笑：「難不成這是S了巫師的懲罰？」

 

蕭鶴冷睨著我，「託你的福，沒S。」

 

我沉吟片刻，嘖聲嘆息，「那倒是可惜了。」

 

屋子靜寂，隻有呼吸聲。

 

我察覺到不對勁，蕭鶴比起前幾日的反應實在平靜得過了頭。

 

「蘇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我轉動著杯子。

 

蕭鶴目光如冷箭銳利，「巫師說過，你不是陳念。」

 

我不輕不淡地勾唇，再一次重復：「我說了，陳念本不存在。」

 

「你是說，陳念是你演出來的人？」

 

蕭鶴冷哼，「你當本王傻子嗎？一個人怎麼可能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我掂了掂鎖鏈，不置可否。

 

「那說明我演得極好。」

 

蕭鶴站起身，沉默半晌拂袖而去。

 

事不過三，我知道蕭鶴是下定決心了。

 

翌日，我果然看到擺了一桌子的刑具。

 

蕭鶴居高臨上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我屈服那一刻。

 

用刑之法極其殘忍，讓人疼痛難忍卻不會留下傷痕。

 

大抵是看蕭鶴笑臉看多了，差點忘了這是位沙場S伐的王爺。

 

我被架著胳膊，全身無力隻能呼吸。

 

蕭鶴招手，讓人抬了水桶上來。

 

幾個侍衛摁著我的頭沉進水裡，等我掙扎再拉起一瞬。

 

我痛恨地瞥了眼蕭鶴。

 

在水下幾乎快窒息時，聽見蕭鶴怒吼：「把人拉起來！」

 

我咳嗽不停，勾唇得意。

 

「蕭鶴，人是會S的，你最好時時刻刻找人看著我。」

 

第9章

 

蕭鶴是穿著朝服來見我的。

 

上來就掐我的脖子，目光落在我已包扎好的手腕處。

 

厲聲道：「蘇翎，你是個將軍！尋S？」

 

我大笑，冷眼看他，「從我選擇跟你在一起時，我早就不是將軍了。」

 

唯一的氣節就是，我不給的，蕭鶴永遠也得不到。

 

蕭鶴怔住，緩緩收回手。

 

「要怎麼樣你才肯配合？」

 

讓陳念回來？

 

這輩子都不可能，不過我倒是真可以勉為其難演一演。

 

我捁著蕭鶴的肩湊上前，鼻尖幾乎抵著他。

 

輕若呢喃：「要陳念？可以。」

 

「S了……皇帝。」

 

蕭鶴濃眉皺起，甩開我的手，沉默半晌嗤笑。

 

「你讓我去S我皇兄？荒謬！」

 

荒謬嗎？我懶懶地躺回床上看著床頂。

 

「蕭鶴，知道黑水河那次你為什麼遲遲沒有等到糧草嗎？」

 

「不是因為你們卑鄙……」

 

蕭鶴頓住，神情凝重，眼底全是冷意。

 

我同情地看向他。

 

「倒是不如你們皇帝卑鄙，賊喊捉賊呢。」

 

那糧草分明是自己在兩方對壘附近燒的。

 

這鍋讓她扛著。

 

我妝似無辜地轉頭疑惑，「蕭鶴，別告訴我你當真不知道你這位哥哥忌憚你得很。」

 

「難道，你真沒想過坐那位置？」

 

「我當然……」蕭鶴猛地看向我，話說到一半。

 

我掀著眼皮笑了又笑。

 

「蕭鶴，我們可以合作。」

 

「跟你合作？」

 

我翻身坐起，瞪了他一眼，「好歹我也是個將軍。」

 

「你上位後S了皇帝，也算替我報仇，那我就把陳念還給你怎麼樣？」

 

蕭鶴捏住我的下颌半眯著眼，「若我事後反悔呢？」

 

「那正好，我也不能保證把陳念給你送回來。」

 

第10章

 

我和蕭鶴各懷心思。

 

各自都沒有憑據，反而處於一種詭異的平衡。

 

蕭鶴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不鎖著的條件是，我還得配合喝藥。

 

砰——

 

我手一松，碗碎了一地，丫鬟二話不說收拾了又端一碗。

 

我撐著下巴，咬了口糕點。

 

蕭鶴風風火火地來了，掃視屋內臉色難看。

 

「誰讓你砸的？」

 

我動了動手腕，無奈道：「王爺啊，我跟這屋子氣場不合，這碗吶總是摔。」

 

蕭鶴氣得不行，額角跳了一跳問我想幹嘛。

 

「我要換屋子。」

 

陳念住過的，惡心。

 

「給她換。」蕭鶴盯著我沉聲吩咐。

 

我怔了下，拉住蕭鶴的衣角輕笑，「真是多謝阿鶴了。」

 

「別這麼叫我。」

 

我還沒開口，手便被狠狠甩開。

 

蕭鶴眼神冰冷，「我最近很忙，你最好不要生事。」

 

「聽說皇上生病了？」

 

將一堆爛攤子扔給了蕭鶴處理，能不忙才怪。

 

蕭鶴警告我不要亂動心思。

 

我恭敬行禮，「王爺是一家之主，我這個王妃自然要聽。」

 

確實是想嗆蕭鶴，沒想到他隻是沉眼看我。

 

直到離開也並未發怒。

 

第11章

 

蕭鶴近些日子總是很晚才回府。

 

我埋頭鼓搗木頭時，他踏著一身風雨進了門。

 

「你怎麼在這裡？」

 

我轉頭勾唇，「等你啊阿鶴。」

 

自從不鎖著我之後，我就偶爾會這麼叫他。

 

開始蕭鶴總會大發雷霆，慢慢地懶得理我了。

 

至少我們在行兵打仗這方面還算聊得來，除非他真忍不了才讓我滾出去。

 

蕭鶴看了看地上的東西，挑眉評：「這弓弩真醜。」

 

我瞪了眼蕭鶴，撒手起身。

 

「是嗎？送你的。」

 

又自顧自走到他旁邊坐下，眼疾手快搶過他的茶杯喝。

 

「蘇翎！」

 

蕭鶴低斥，我卻發現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怔愣。

 

好心情地提著眼尾笑，「王爺叫我幹嘛？」

 

蕭鶴緊抿著唇。

 

我換了個新杯子斟茶遞到他面前。

 

輕飄飄問：「王爺，你的私藏兵馬練得如何了？」

 

蕭鶴手一緊，茶水灑了幾滴。

 

他每次回來鞋上都會沾泥，應是去了郊外。

 

蕭鶴的身上的兵器味，我也不會聞錯。

 

不是新的，而是長年累月的淡腥味。

 

我還未開口，蕭鶴卻主動坦白。

 

「快了，你要我S皇兄，我自然得備些人。」

 

我怔住，氣笑了。

 

「阿鶴，你這睜眼說瞎話倒是跟皇帝很像啊。」

 

不知道哪個字眼觸及了蕭鶴，他冷了臉。

 

沉默半晌蹦出話：「蘇翎，我說過別這麼叫我。」

 

我慢條斯理地走到他的身後，手放上他的肩。

 

「怎麼？王爺以前將我壓在這桌子上親的時候可是很喜歡我這麼叫的。」

 

蕭鶴騰地起身，注視我的目光似有遊移。

 

他怎麼會知道恨意使我記住他和陳念的一切。

 

蕭鶴下了逐客令，讓我滾回去睡覺。

 

走時，突然低聲吩咐。

 

「過幾日，隨我進宮見皇兄。」

 

第12章

 

闲著也是闲著。

 

我帶著丫鬟出府採買，好在蕭鶴人倒是大方。

 

「王妃，咱們快沒錢了。」

 

我轉頭看向埋在大包小包的丫鬟，再次指了指路邊的花瓶。

 

「讓他們去王府結賬，這些東西找人搬回去。」

 

剛走出兩步，這丫鬟迎面就被人給撞了。

 

撿了半天才著急嚷著錢袋丟了。

 

我一路追著人到了夕月樓。

 

推開包廂就愣住了。

 

屋內一群公子哥，尤為顯眼的是抱著美人喝酒的蕭鶴。

 

我還未說話，他卻沉了臉。

 

「蘇翎？你來這裡幹嘛？」

 

「走錯了。」我賠笑著要離開。

 

立馬有人端著酒杯舉到我面前。

 

「王妃姐姐可許久不見了，我可得敬一杯。」

 

逡巡四周，侍衛倒是有幾個，不知誰帶來的。

 

偷錢賊是沒法找了。

 

我笑了笑，接過酒一飲而盡，被人拉著往屋裡進。

 

蕭鶴的表弟，與陳念很熟。

 

蕭鶴的手落在虛虛落在美人腰處，見我入座眼皮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