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沒見人，就聽見他們的號叫聲。
我安慰他們先把這個事放一放，我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他們說。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比家裡遭賊還要重要的。
「其實我不是你們的娘，我是你們奶奶。」
「啊？？」
「娘你是不是被刺激了？」
「現在你娘要回來了，奶奶我也該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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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娘真是被刺激傻了。
「奶是真舍不得走，但奶做不了主，畢竟這是你娘的身體。
「就是可惜了奶還沒看到你們成為狀元大將軍……」
表面上我哭得眼淚汪汪。
暗中S命搖身體裡王大姐的魂魄，對她嚷嚷：「起來了起來了，你兒子要考上狀元了，你要享福了！」
看到她睜眼，我的魂魄直接退出，把身體給她接管。
然後馬不停蹄地回到我的新身體裡。
這次重生我有了一具百分百屬於我自己的身體。
可能老天看我上輩子太慘，所以讓我這世擁有了完整的新生吧。
9
另一邊王大姐剛睜開眼，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隻記得自己是被晃醒的，還聽到什麼兒子要當狀元了，等等，狀元？她兒子？
她兒子要當狀元了！
她激動地看向身邊的孩子，除了老二其他都在。
「你們誰考上狀元了？！」
「哎呀，這個還沒考上，不過也快了。娘你先別管這個，快想想咱家現在怎麼辦呀。」老大皺眉看著他娘。
「咱家？咱家現在怎麼了？」
「遭賊了呀，昨晚上東西全丟了……」
七嘴八舌之下，王大姐對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有了大概了解。
嘖。
她那個婆婆可真有本事的，竟然還賺了那麼多錢。
但是她居然用自己身體去外面拋頭露面的，真是太過分了！
但孝道大過天，她將來就算是S了下去也不敢說她什麼。
罷了罷了。
看在她留了這麼多錢的分上就不跟她計較了。
兒子居然也快考上狀元了，還有二兒子三兒子，現在個個都這麼有出息。
還算婆婆識相，提早走了把身體還給她。
不然原本該她享的福她差點就享不上了……
一家人最終決定去報官。
可查來查去始終沒什麼結果。
家裡幾個人連衣服都沒有幾件，都被一起偷走了。
氣得他們在家裡破口大罵罵到嗓子都啞了才作罷。
等到有人上門收房子趕他們出去時，他們更是一臉蒙。
自己家的房子什麼時候成別人的了？
「這是房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清楚，看清楚沒？看清楚了就趕緊搬走。」
一家人不依，說他們拿的房契是假的，他們想空手套白狼。
來的人直接氣笑了：「假的？這可是你娘當時親手找我賣的，手印都還在上面呢，你們一直抵賴是要跟我去見官不成？」
兄妹四人滿臉驚訝地看向自家娘：「娘，你什麼時候把咱家房子賣了？！」
王大姐剛想反駁，但又馬上住了口。
之前一直是婆婆在用她的身體，房子是她賣的也說不準。
也不知道好端端地她賣房子幹什麼。
這不是給他們添亂嗎。
「好像是有這回事，不就是一座宅子嗎，賣了就賣了，娘還會讓你們沒有地方住不成。」
王大姐沒有跟他們實話實說。
這麼玄幻的事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
另一方面她也是存了些私心。
兄妹幾個一想也是，反正家裡有錢，幹嘛在這裡糾結這一個宅子呢。
「娘，我們新宅子在哪裡？」
「就是呀娘，你都沒提前給我們說，要不是別人找上門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可王大姐哪知道宅子在哪裡啊，屋子裡也沒翻到有房契之類的。
身上沒有銀兩，隻能去自家鋪子裡拿一些了。
但她並沒有屬於婆婆的記憶，不知道鋪子在哪。
問幾個孩子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的。
「生意上的事娘不是向來不讓我們費心的嗎，我們都是隻管花銀子的。」三人一個比一個無辜。
一無所獲的王大姐又試著去錢莊看了看。
「信物呢？」
「什麼信物？？」
「取錢的信物啊，沒有信物你取什麼錢。」錢莊掌櫃一臉無語。
最終王大姐沒有拿到一分錢。
折騰了這麼一大圈，兄妹三人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自家娘怎麼回事啊，今天怎麼這麼奇怪，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幾人的審視下，王大姐不得已開口說了實話：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之前那個人不是我，是你們奶，我之前生病昏迷了啥也不知道……」
這下他們徹底傻眼了。
「我奶臨走前沒有跟你交代點什麼？」
「沒有啊。」王大姐也特別委屈。
最後實在沒辦法，幾人決定先回村裡，然後再從長計議。
10
村裡的房子還是和之前一樣，甚至由於太久沒人住，變得更破敗了些。
王大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兄妹三人卻是嫌棄得不行。
跟之前的宅子比，這房子連他們院子裡的茅廁都不如。
「這房子這麼破怎麼住人啊。」
「怎麼不能住了，之前你們又不是沒住過。」
「那哪能比，好日子過得好好的，誰樂意回來過苦日子啊。」
「這不是現在沒辦法嗎，都是暫時的，忍一忍。」
王大姐的耐心安慰下，他們不情不願地動手一起幫忙收拾屋子。
幾人討論了幾天，決定想辦法讓奶奶再回來一次。
至少也要告訴下他們錢放哪裡了，自家鋪子都有哪些。
但怎麼才能讓奶回來呢？
最終他們決定再讓王大姐病一場試試。
王大姐衝了一晚上冷水，成功發熱病倒了。
兄妹三人殷勤地守在床邊一天一夜，都沒見自家娘再次醒來。
眼看再耽擱下去人都要不行了，隻能去請了大夫回來。
王大姐醒時他們再三確認，結果仍是很失望。
於是他們接著想其他辦法。
王大姐頭撞牆。
王大姐從山上滾下來。
王大姐被豬撞。
一家人去奶奶墳前磕頭。
……
折騰了大半條命出去，奶奶還是沒有再次顯靈。
這時他們僅剩的最後一點錢都給了王大姐養傷看病，一文不剩了。
他們終於好像意識到，富貴生活真的回不來了。
「我嫁妝怎麼辦啊，之前都答應了谷哥哥的，回頭我該怎麼交代啊！」
「沒有銀錢我以後還怎麼會友參宴啊，別說請客了，就連像樣的行頭都置辦不起，丟S人了啊要……」
除了老大，老三和老四一個比一個傷心。
哭得床上的王大姐頭疼。
她本就病態的臉更加蒼白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老三的畫不是挺值錢的，如今也隻能看著賣兩幅了。」
聽到老大的建議，老三有些猶豫。
畢竟之前那些買畫人的德行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想起來還有些窩火。
他不想到時又來一些這樣的俗人，對他的畫評頭論足。
但……
習慣了奢侈日子的他，更想繼續錦衣玉食地過著。
而不是以後都在這個小破屋裡，吃糠咽菜。
他忍辱負重地咬牙點點頭：「那就賣吧，最多隻能賣兩幅，不然流出去的畫太多，到時候就不稀罕了。」
他精心挑選出來兩幅最滿意的畫，仔細包好。
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然後出門離去。
出門時有多意氣風發，回來時就有多狼狽不堪。
他以為畫賣出去是鐵板釘釘的，誰知沒有賣出去不說，還當眾被所有人給羞辱了一頓。
居然還叫來屠夫菜販車夫和乞丐，一起羞辱他。
一回想當時的場景，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嘲諷譏笑。
讓向來清高的他羞憤欲S。
在家裡大發一通脾氣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原本剛有希望的楊家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落空了。
一時間又愁眉苦臉起來。
11
而我離開之後就沒有再關注過楊家那群白眼狼。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後面的結局。
雖然我沒有直接弄S他們，但他們餘生都會生不如S地過著。
……
雲水城傳聞中的首富最近居然露面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首富居然是為女子。
街頭茶樓裡人們議論紛紛。
男人們覺得女首富不該如此在外拋頭露面，要老實相夫教子，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
女人們覺得女首富離經叛道不守本分，又對她隱隱充滿好奇……
我坐在茶樓大堂角落裡，聽著周圍人說的關於我的話。
面上笑得淡然。
活過一世的我已經不再想著要去改變他們的想法。
他們和時代緊密相連，早已根深蒂固。
這不是隻憑借我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的。
上一世我曾開口爭辯，卻差點激化矛盾，被他們當成了怪物。
生意不斷擴大，賺來的銀子即使捐了大半出去，卻還是怎麼都花不完。
我隻能努力去做更多的善事。
有邊關的將士，受災的災民，失去雙親的幼兒，老無所依的老人，被拋棄的女子……
慢慢地，人們都稱呼我為紀善人。
對於我女子的身份，或許是早已習慣，不再成為他們的關注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