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微笑：“你說笑了，我哪有那本事，人明明是你招惹的。”
“你！”，肖承宇面露焦急：“你答應過我，好好演戲的！”
肖承宇很在乎他父母，也是個孝子，我知道。
“我難道沒好好演嗎？”，我懶懶抬眼：“否則，你以為我本該怎麼介紹張梓筱的身份？”
肖承宇被噎住。
14.
張梓筱的加入，讓戲臺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也精彩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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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會兒去廚房給公婆洗洗水果，一會兒又貼心給婆婆按摩肩膀，殷勤得很。
我看她如此討好的樣子，覺得電視機裡的一眾明星都黯然失色。
我也不與她爭，隻用一句話就把她的笑容撕碎。
“爸，媽。我今天開車累了，想先去休息。”
婆婆一聽趕緊道：“好好好，時間也不早了，床已經給你們鋪好了，我新給你們打了床被子呢，絕對暖和。承宇，你趕緊，陪著冉冉去休息吧。”
“不行！”，張梓筱激動地站起身，捏著拳頭。
婆婆還以為她是舍不得我，笑著寬慰道：“梓筱啊，你今天睡客房，我一會兒就去給你收拾。知道你和冉冉姐妹關系好，但他們小兩口大過年的也不好分開啊。”
張梓筱目光不停在肖承宇身上掃過，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肖承宇則是瞪了我一眼。
“爸媽，你們先去洗漱，都早點休息。”
支開公婆，肖承宇把張梓筱拉到廚房說悄悄話。
我偷聽失敗，總之張梓筱出來的時候表情正常很多，倒是沒再反對我倆同床。
可真有本事呢，居然又把張梓筱給按住了。
我暗暗思量著再添上一把柴火。
15.
我工作很忙，過年時的假期算是最多的。
當年我與肖承宇情濃時，哪怕在老家也要整日膩歪，也愛玩些小情趣。
於是我趁著肖承宇去洗漱的時候，從裡面的衣櫃裡刨出了一套之前的夏季睡衣。
粉色絲綢面料，外衫薄如蟬翼，裡面是不及膝蓋的蕾絲吊帶。
非常性感。
我深吸了口氣，頂著低溫跑出去在客廳晃了一遭。
可張梓筱居然沒在那兒，我哆哆嗦嗦又跑去客房，誰料她也沒在。
不知是冷的，還是怎麼，我忽然渾身一激靈，鬼使神差跑到了浴室門口，耳朵緊貼上去。
“嘶，別鬧。”
“我沒鬧，想你了……”
不得不說，張梓筱也是挺聰明。
她怕是害怕我和肖承宇一夜孤男寡女，幹柴烈火起來，所以想先讓肖承宇滿足一下。
呵，可她把我想成什麼了？
老娘才不會讓肖承宇再碰我一根手指頭！
出人意料地，肖承宇沒多久就從浴室回來了。
臉色正常，他看見我倒是一愣。
“你不冷嗎？”
我裹了裹薄到不行的外衫，忍住流鼻涕的衝動，倔強道：“不冷。”
肖承宇沒再看我，很快張梓筱追進來。
“喬冉，你！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吸了吸鼻子，目的達到，披上睡袄。
“要你管，我們要休息了，不送！”
我強行把她關在門外，張梓筱急切地拍了幾下，被肖承宇隔著門呵定住。
“喬冉，你鬧什麼？”，肖承宇居高臨下問我。
我不適地推開他，跑上床：“離我遠點。”
肖承宇沒再說什麼。
整棟房子很快陷入沉靜，我背靠肖承宇睡在外側，盯了會兒門，偷偷去看手機時間，十一點半了。
怎麼還沒動靜？
我心裡有些打鼓，不會真這麼能忍吧？
正想著呢，客廳小夜燈從門縫裡透進來的光被攸地被擋住大半。
哈，魚兒終於上鉤了。
16.
我知道肖承宇還沒睡著，這人剛剛還在翻身呢。
但肖承宇卻也沒如我所料起身查看，他隻是冷冷道：“喬冉，別鬧。”
我不理。
肖承宇這才坐起來，俯身道：“喬冉，再鬧的話，後果自負。”
我笑：“什麼後果？說來聽聽。”
沒等肖承宇說什麼，臥室門砰地被撞開了。
張梓筱衝進來，眼睛SS盯著我和肖承宇，火冒三丈。
“你們…唔！”
肖承宇眼疾手快飛奔下床，在張梓筱爆發前捂住她的嘴，把人往外帶走。
我原地等了幾秒，才貓著腰跟過去。
肖承宇把張梓筱帶回了臥室，我依舊偷聽。
“肖承宇！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我解釋什麼，你既然在門外，就該知道是她在故意挑撥。”
“但你的反應是真的！”
咦惹，我惡心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隨即，張梓筱的質問變得含含糊糊起來。
得，重頭戲來了。
17.
我快速回房，從包裡掏出一個瓶子。
又跑到衛生間接了一盆水，把瓶子裡的東西倒進去充分攪拌。
然後，回到客房，對著門縫緩緩潑進去。
濃鬱血色逐漸向內蔓延，乍一看恐怖至極。
我靜靜倒數著。
“十，九，八，七，六，五……”
比我預想中要早，張梓筱驚恐尖叫起來，聲音足矣橫穿整棟樓。
我抬手S命握住門把手往外拉，同步叫喊：“爸！媽！救命啊！！！”
二老不負所望，十秒內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連鞋都沒顧得上穿。
我見狀往裡推開門，門卻從裡面被反鎖住了。
意料之中。
我從兜裡拿出鑰匙，插進去開鎖。
令人作嘔的畫面在二老面前轟地揭開，肖承宇和張梓筱正蜷在同一張床上，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
出軌證據確鑿，任他們有八百張嘴都再也狡辯不得。
我對著他們拍幾了張照片，扔下鑰匙，衝呆在原地的二老攤牌：“現在，來算算財產吧。”
18.
我還是失策了。
看見肖承宇出軌後，前公公竟然沒被氣過去，反而中氣十足地罵了張梓筱十幾分鍾。
前婆婆插不上話，拉著我的手低聲下氣跟我賠禮道歉了好一會兒。
我有些心軟，卻堅定道：“事情已經發生，這些口頭上的東西什麼用都沒有。我的訴求是，存款，房子全部歸我。”
話落前公公都停了嘴，半晌才道：“冉冉，是我們家對不起你，你和承宇結婚的時候我們就承諾過了，房子……”
前婆婆打斷他：“老頭子！”
後扭頭衝我直接哭出聲：“好孩子，錢我們不要了可以，但房子，可是我和你叔叔一輩子的積蓄啊！你讓我們以後怎麼活！”
叔叔？呵。
她的變臉讓我意外得緊。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肖承宇開口道：“錢你拿走，房子，想都別想。”
我怒極，逼著自己冷靜道：“憑什麼？當年你爸媽隻是出了個首付，後面幾十萬的貸款是我們，甚至主要是我還的，它就該是我的。”
“喬冉，你別得寸進尺”，肖承宇看著我，也很冷靜：“有些事情我實在不想攤開說明。”
我笑了，指著張梓筱散亂的頭發說：“什麼事情？今日都這樣了，現在還有什麼事情不能攤開說？”
肖承宇忍了忍，回房間。
不多時拿出一份報告過來。
“喬冉，你無法生育，就憑這點，這房子就沒你的份。”
“什麼？！不能生？？”
前婆婆一把搶過東西，老兩口對著研究起來。
然後齊齊看向我。
那眼神裡，有震驚，有欣喜，有慶幸，我全部看懂了。
我也很慶幸，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一點點心軟就放棄所有的計劃。
慶幸完完全全撕開了他們家所有人虛偽的面皮。
“肖承宇，當時體檢結果出來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我懷著最後的一絲體面問道：“你都忘記了嗎？”
肖承宇臉上似乎閃過一抹愧疚，但他還是搖頭道：“喬冉，我覺得沒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好，好一個，不完整。
我徹底沒有任何留戀，指著張梓筱說：“這就是你選擇她的理由是嗎？呵，那你怎麼就能確定，她能為你生孩子？”
張梓筱一聽急了，趕緊自證清白，也是在二老面前表現：“冉冉你這是說什麼呢！我當然能為承宇生孩子，我都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至此，肖承宇出軌的證據鏈全部完整。
19.
“什麼？你……有寶寶了？”
前婆婆把張梓筱拉到身邊，動作立刻小心翼翼起來，滿眼都是歡喜。
原來，她平時嘴上不說，心裡比誰都要期盼有個孫子。
還真是一家子都會裝。
“冉冉啊，確實是我們對不住你”，前婆婆握緊張梓筱的手說：“但算阿姨求你了，你把房子留給承宇吧，沒有房子，這孩子以後可怎麼辦，怎麼生活怎麼上學，你就當可憐可憐他行不行？老頭子，你說句話啊！”
前公公被打了一下，神色復雜。
我就那麼盯著他。
“冉冉”，他為了所謂孫子，終於還是開了口：“你條件好，不缺那套房子，何必，把人逼上絕路呢？”
我瞳孔一縮，三觀傾覆。
“好，好啊，我一個受害者，到頭來竟然全部成了我的不是？你們的良心全部被狗吃了嗎？說這些話不覺得羞恥嗎？”
他們無人敢與我對視，自私又怯懦。
我也懶得打什麼嘴炮，亮出我最後的王牌。
“這是當年體檢的真實報告，不孕不育的，可不是我。”
20.
我和肖承宇是結婚之前去做的婚檢，在我爸朋友所開的私立醫院。
所以報告就第一時間給到了我，我一看，肖承宇患有無精症。
當時，我正熱烈地愛著他，更怕他因為這件事離開我，便隱瞞了下來。
同時，年少的我還有些矯情，為了測試肖承宇對我是否真心，自己做了份假的不孕報告遞到他面前。
可我沒想到，當時信誓旦旦說什麼都沒有我重要，甚至把報告撕碎的人，在多年後會親自拼回它，把它作為武器，妄圖擊倒我。
太諷刺了。
“張梓筱！解釋！”
肖承宇在看清楚後脖子登時紅了大片，扯過張梓筱的胳膊吼道：“孩子是誰的！！！”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這是第一次。
我看得開心，但卻不想在這個從裡到外都惡心的地方久留了。
我回臥室換好衣服拿上東西，路過客廳看著被肖承宇按在沙發上扇巴掌的張梓筱，以及費力拉架的二老大聲道：“存款，房子，全歸我。否則，你們的床照和錄音，將會成為你們失業和敗訴的鐵證。”
我晃蕩著車鑰匙，踩下油門疾馳而出，身後是二老嘶啞的呼喚，前方是零點家家戶戶放響的煙花。
新年快樂！
降爛人！發大財！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