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疼嗎？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再打幾下好不好？」

不是。

 

顧時璟……是不是真的瘋了？

 

10.

 

彈幕說的訓狗文學給我看笑了。

 

然而我還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

 

門就被打開了。

 

後面還有跟著沒攔住人的文助理。

 

沈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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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們。

 

按時間點來看，她現在應該已經覺醒了。

 

原本今天是男女主必定會發生的一場對手戲。

 

而此刻隻有一個人不該出現在這裡，那就是我。

 

我看了看精致漂亮的沈音。

 

這倆人，還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不管從各個方面都是。

 

聽說她非常優秀，不僅長得漂亮，性格還好，又多才多藝。

 

而且年紀輕輕就帶領不小的團隊，做出了很厲害的成績。

 

難怪彈幕那麼喜歡她。

 

拋去女主光環來說，和這樣的人相處久了，也確實很難不心動。

 

再加上她覺醒後，也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顧時璟最後會愛上她。

 

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寶一出現，全世界都黯淡無光了。】

 

【有些人連人家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如果是我的話，見到沈音，都要抬不起頭了。】

 

彈幕說個不停。

 

而我卻直接甩開了顧時璟，大步離開了。

 

沒有人追上來。

 

我也已經沒有再留在這裡看他們發展感情的理由。

 

但是，也許是要印證什麼一般。

 

回去之後，我就開始心神不寧。

 

11.

 

凌晨三點，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我一下子從淺眠中驚醒。

 

「你好，是秦眠小姐嗎？」

 

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你是？」

 

他接著說，「我是顧時璟的朋友……」

 

我心裡一緊。

 

還沒等我追問，對方又換了個焦急的男聲。

 

「哎呀我來說我來說！」

 

「嫂子！顧哥出車禍了！他傷的很嚴重！」

 

我呼吸一窒。

 

他說什麼？

 

顧時璟……出車禍了？

 

不好的預感果然發生了。

 

而我隱隱覺得，這件事和我有關，也和劇情有關。

 

半夜匆匆趕到了全海城最好的私人醫院時，我在門口見到了顧時璟的兩個好兄弟。

 

我是第一次見他們，可他們卻和顧時璟公司裡的人一樣，明顯對我完全不陌生。

 

他們將我帶上樓，隔著門，我看到了病床上的顧時璟。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

 

「他怎麼樣了？」

 

來之前，我特別害怕自己會突然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可現在看到他躺在那裡，我的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剛剛脫離生命危險，還要觀察觀察。」

 

「嫂子，你要留在這裡嗎？」

 

「如果他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一定很開心。」

 

理智告訴我，我不能留在這裡。

 

可是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實在無法狠下心來。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走廊那邊走過來兩個人。

 

是沈音，她挽著一位保養得宜，氣質優雅的夫人。

 

12.

 

與此同時，彈幕也出現了。

 

【啊啊啊我寶又出現啦，好美好美！】

 

【看起來和準婆婆關系很好的樣子呢，不愧是豪門千金。】

 

【話說顧時璟出了車禍，林子川和江行他們兩個居然先通知秦眠，才通知顧時璟媽媽，這合理嗎？】

 

【真的沒有人覺得很奇怪嗎，我記得顧時璟不應該會出車禍啊？】

 

彈幕的話讓我背後發涼。

 

我問系統，「這是不是我昨天出現在顧時璟公司引發的蝴蝶效應？」

 

「也許……是個巧合。」

 

「我這裡沒有什麼異常提示，宿主，你別害怕。」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

 

我感覺自己渾身發抖。

 

「如果我和他分手是這本書的開始，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從今往後，我絕對不能再和他有劇情以外的糾纏，否則……」

 

否則就會出現更多本來不應該發生的壞事。

 

今天是車禍，那之後會是什麼。

 

我想都不敢想。

 

難道，我以後隻要和他接觸，就一定要像他們說的那樣，瘋狂作S才行嗎？

 

可是顧時璟和沈音也許很快就要結婚了。

 

破壞別人的家庭這種事，打S我也做不到。

 

從另一側離開後，我走出了醫院大樓。

 

「我太累了。」

 

像是說給系統聽，又說給自己聽。

 

凌晨四點，我站在這裡，腦子一片空白。

 

13.

 

那天之後，顧時璟身邊的人再也沒有聯系過我。

 

我們原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圈子。

 

在這個世界，隻要我不故意去找茬，好像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再聽到有關他的消息時，是新聞上說的聯姻的消息。

 

他要結婚了。

 

網友稱這場聯姻是強強結合，即使兩位當事人的照片都很模糊，甚至看不清臉。

 

可是單從那幾張模糊的圖便能感覺到他們很般配，氣場很合。

 

我不確定現在劇情進行到了哪一步，因為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彈幕了。

 

可我還記得彈幕說的，他們拿的是先婚後愛劇本。

 

也許沒了我這個惡毒女配攪合，他們的感情更能順風順水吧。

 

此時此刻我無比慶幸自己還有個系統。

 

至少我會保證自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樣也許就能規避劇情，好好活下去了。

 

原來的那個舊房子被房東賣出去了。

 

搬家前一天，我過去收拾東西。

 

如我所料，顧時璟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走。

 

滿屋子都是我和顧時璟生活過的痕跡。

 

顧時璟很喜歡在沙發上抱著我看電影。

 

於是我們買了張沙發床，看電影困了就可以直接睡過去。

 

顧時璟做飯很好吃，他一個霸總，沒想到做起普通的家常菜，廚藝也是一流。

 

偶爾他比我先回家，我總能大飽口福。

 

想起那些溫馨又幸福的畫面，我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在那裡從上午待到了晚上。

 

最後，也沒帶走多少東西。

 

曾經斷舍離斷不掉的，如今都能放下了。

 

可是出門前關上燈，屋子裡變成一片昏暗的那一刻。

 

我還是沒忍住哭了。

 

14.

 

再次和顧時璟見面。

 

是在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從那天之後，我的狀態就不太好。

 

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適合繼續高強度工作，我果斷辭職了。

 

辭職之後，我看了看自己的小金庫。

 

還好，這些年勤勤懇懇打好幾份工，也攢下了一點積蓄。

 

至少一個人生活不用太拮據了。

 

而且，接下來幾個月的吃喝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我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去北方看雪。

 

快過年了。

 

北方的街道上都洋溢著濃濃的新年氣息。

 

很是熱鬧。

 

海城從沒有這麼大的雪。

 

而這裡入目之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我在這裡學會了滑雪，這是我沒穿書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運動。

 

雖然這座城市氣溫低，但我每天都過的很開心。

 

可是就這樣待了大半個月之後，我卻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兩個人。

 

顧時璟和沈音。

 

15.

 

系統這段時間去升級了。Ṭũ⁴

 

彈幕也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不知道劇情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但是我真的很害怕碰見他們。

 

上次已經讓我有了教訓。

 

強行以劇情裡不存在的方式去摻和他們。

 

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在見到顧時璟的那一刻。

 

我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忽視他的存在。

 

然而讓我覺得更離譜的是。

 

顧時璟的傷……竟然這麼快就好了。

 

林子川那天不是說，他傷得很嚴重嗎？

 

這才多久？

 

難道說，小說設定，男主的身體就要異於常人？

 

我想不明白。

 

因為我覺得，顧時璟不至於拿這個和我開玩笑。

 

這個地方是一個冷門的觀景臺，雪下的又大，今天根本沒人來。

 

為了避免讓他們認出我，我隻好將自己的帽子圍巾都裹緊一點，又戴上了口罩。

 

「阿璟，幫我拍張照吧？」

 

我看到沈音拿出手機，遞給顧時璟。

 

她叫他阿璟。

 

而我，從前的時候，我都是直呼顧時璟的大名。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叫顧璟。

 

顧時璟自然地接過了沈音的手機。

 

我的腦子裡卻閃過許多熟悉的畫面。

 

16.

 

半年前，我們有了一個來之不易的假期。

 

但不敢太耽誤時間，於是商量著去附近的城市玩一玩。

 

每到一個打卡的地方，我便拉著他給我拍照。

 

顧時璟總是很有耐心。

 

而且，拍出來的照片也很好看。

 

我問他是不是特意學過，他說，是因為上學的時候，他參加過攝影社團。

 

我們在每一處值得紀念的地方，都用照片留下了屬於我們的回憶。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我們玩了三天，我愣是一句累都沒有喊過。

 

我說，「以後除了家人，你隻能給我一個人拍照。」

 

顧時璟親了親我。

 

「我要給眠眠拍一輩子照片。」

 

「等我們老了，走不動了，就拿出來回憶。」

 

我笑著撲進顧時璟的懷裡。

 

然而，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一切卻恍如隔世。

 

有些事情終究沒法實現了。

 

我回過神來。

 

發現顧時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這邊。

 

而沈音不知去向。

 

然後，我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眠眠，你還要躲我多久？」

 

17.

 

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顧時璟還戴著我曾經親手給他織的圍巾。

 

他步步緊逼，而我直接靠在了牆上。

 

我試圖推他，沒推動。

 

他把我圈在懷裡。

 

我抬頭看他的臉。

 

和之前沒有變化。

 

可是他的身形，明顯瘦了一些。

 

「顧時璟，你結婚了。」

 

「請你保持一個已婚男人該有的自覺。」

 

顧時璟的手就撐在我旁邊。

 

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了，亮閃閃的。

 

甚至有些刺眼。

 

「誰跟你說我結婚了？」

 

顧時璟的臉色不太好看。

 

然而還沒等我說出下一句話，他又說。

 

「眠眠，那天，你來找我了，是不是？」

 

「可我醒來之後，沒有見到你。林子川和我說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在騙我。」

 

「為什麼……明明來了，卻不肯見我？」

 

他彎著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輛車朝我衝過來時，我想的是，如果我就這麼S了，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什麼都不明白……眠眠……你不明白……」

 

顧時璟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

 

在幾百米的高空。

 

空無一人的觀景臺上。

 

他吻住了我，兇狠又纏綿。

 

18.

 

我被顧時璟親的迷迷糊糊的。

 

終於被放開時，我已經有點暈暈乎乎了。

 

而顧時璟臉色潮紅，看著我的目光有點嚇人。

 

像八百年沒開過葷的魅魔。

 

然後，他手機響了。

 

我聽到他說了一聲「知道了」，牽起我的手就要離開。

 

「眠眠，和我走，我帶你去了解真相。」

 

顧時璟帶我去了一個高級餐廳的包廂。

 

然後，我見到了一個多小時前突然消失的沈音。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顧時璟一眼。

 

「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而後才想起來，她大概說的是……顧時璟接的那個電話？

 

「秦小姐，前幾次匆匆一面都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

 

「這次終於有機會和你聊聊天了。」

 

沈音很客氣的對我說，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說實話，我沒有想過我能心平氣和地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像朋友一樣聊天。

 

這畢竟是女主，而劇情裡，我見到她，應該都隻有劍拔弩張的份。

 

但是，她本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可又好像她本來就該是這樣。

 

禮貌回應之後，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指。

 

沒有戒指。

 

18.

 

原來他們結婚的消息是假的。

 

而到這裡來，恰好碰見我，也是顧時璟刻意為之。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的？你找人跟蹤我了？請了私家偵探？」

 

我很驚訝。

 

小說裡寫的那些真的在我身上發生了？

 

「你刪了我又拉黑我，但是你忘記關 APP 定位了。」

 

顧時璟看著我，拿起手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