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嗤笑一聲,心裡有數。
老板因為實在是眼紅,我的銷售業績是幹得不錯。早就想找理由瓜分我手上的這些客戶資源
如今黃小龍和潘莉莉就是送上門的借口,他豈有不用之理。
不過好在我也早有應對,點點頭說道:
「可以啊,您今天把賠償金給我,我馬上就走。」
老板一聽我要賠償金,立馬裝傻道:
「賠償金?什麼賠償金?你因為個人事情而導致,也算是你自己辭職了。這個我可給不了你賠償金,頂多把你這個月工資結清,差不多了。」
我眼皮抬都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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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我老板是這樣一個周扒皮,他連我的年終獎都跟我磨了半天。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才願意全額給我。
如今我馬上都要辭職了,他自然不願意賠付這些錢。
不過我早有,對付他的辦法。
緩緩說道:
「老板,其實你不裁我,我這個月本來也是要辭職的。」
老板猛然抬頭,追問我道:
「什麼?難道是那家對家公司挖你了?」
「我告訴你,他們家可沒有這裡舒服。好吧,看你跟著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份兒。這次就算了,趕緊回去上班吧。」
我緩緩抬手,打斷了他的幻想。
「老板,在您眼裡這件事應該要比我跳槽去對家,更糟糕!」
6
我反手將一張錄用通知書放在他的眼前。
「XX區稅務局錄用通知書。」
「老板,你看清楚了嗎?要不要給我念一念。」
是的,我考上了公務員。
這些年,老板克扣我獎金的行為愈演愈烈,還找各種理由裁撤上年紀的女生。
為了考慮到日後的風險,我還是選定選擇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而且現在房子的首付已經交夠了,月供的話換一份工資沒有這麼高的工作,我也能夠支付。
由於怕我那個大喇叭的爸爸到處亂說。
所以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直到公示期結束,老板甚至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
我收起那張錄用通知書,皮笑肉不笑地對著我的老板說:
「您對我這麼好,走的時候連賠償金也不給我。等我上崗了。第一件事一定是帶著我的同事親自來查咱們公司,保證咱們公司合法合理合規地納稅。」
「您放心,以後您雖然不是我的老板,但是咱倆見面的機會可多著呢!」
老板頓時面色蒼白,沒有想到我還有這一手。
當即就換了一張嘴臉,滿臉堆笑地討好我說:
「樂安啊,你這麼多年是跟我從底下一起打拼上來的,咱們也沒必要把關系鬧得這麼僵。既然你上岸了,我應該恭喜你來著。怎麼可能會克扣你的賠償金?」
「剛剛起太早了,腦子不清醒。人事!立馬把樂安的賠償金按最高的2N+1算。以後見面了,咱們還得好好相處呢!」
我懶得搭理他,看到賬戶上面錢一到賬,拿到了人事給我開的辭職證明。
轉身就走。
老板絲毫不在意我的冷臉,反倒是一路殷勤的將我送了出去。
「樂安,你雖然不在了。但公司永遠是你的家,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
判若兩人的反應讓我嗤之以鼻。
不過錢拿到了,我管它那麼多。
時間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過了兩天,直到醫院那邊給我打過來電話,說病人吵著鬧著要見我。我心下明了,這是我爸又作妖了。
我爸因為腰部骨折,整個人癱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原本黃黃小龍和潘莉莉還因為要錢的緣故時常過來看他。
不說照顧的效果如何,但最起碼是有個人在能搭把手。
但現在我爸和潘莉莉兩個人出軌的事情被黃小龍發現,打架都來不及,哪有時間管我爸這個已經臥倒在床、不能自理的人。
我爸沒人照顧,也沒錢請護工。
身上唯一的現錢15萬塊錢都借給了黃小龍,隻好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來到醫院,看著我爸半S不活的樣子。
他整張臉上還帶著被毆打過的痕跡,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
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
「爸,我記得您當初從樓梯上摔下去,可沒摔到臉。」
我爸氣得要S,隻能把火氣往我身上撒:
「不孝女,賤人!連你爸都害,當時那個電話是不是你打的?害得我從樓梯上摔下來。你必須要留下來照顧我,直到我養好為止。」
我看著他理直氣壯地命令我,心裡隻覺得好笑。
嘲諷道:
「你那個幹兒子黃小龍呢?還有你那個好侄媳婦潘莉莉呢?他倆怎麼不來照顧你?這花15萬買的父子情,這麼快就用完了?」
我爸被我說臉色鐵青,連連聲罵道:
「黃小龍就是個王八蛋。二話不說,衝進來就對我一頓打。莉莉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看著我爸還在裝蒜的樣子,實在是不想陪他再演下去了。
「爸,您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黃小龍已經知道了您跟潘莉莉的事情。」
「我也知道了。那天你偷了我的鑰匙,鬼鬼祟祟的在小巷子口幹了些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7
我爸瞬間惱羞成怒:
「原來是你幹的,我打不S你這個賤貨!」
還跟以前一樣。
一言不合就施暴,抬手便要打我。
但完全沒有顧及到現在的身體狀況,手一抬,拉扯著腰部發出劇烈的疼痛。
隻能哎喲一聲,又蜷縮在了床上。
現在形勢迫人,我爸就算是氣S了,也隻能跟我低頭。
換了副嘴臉,好言好語地跟我說道:
「雖說有些事情爸做的是不對,但我畢竟是你的親生爸爸,你肯定不忍心看爸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孤苦無依的無人照顧吧?」
我點點頭,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在病床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忍心看!我還看得很起勁呢。」
「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你都給黃小龍留著。要不是我媽去打零工,你連學費都不願意給我交。更別說這麼多年你對我不聞不問,算是一個爸爸嗎?」
「為了別人的孩子,肆意辱罵自己的孩子。現在算是報應到了。您放心,您的撫養費呀,我會一分都不....給!」
我爸氣得滿臉通紅,怒吼道:
「不孝女!你個畜生,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我朝他抬了他的下巴,很是得意:
「好吧,我怕你告我。那就每個月勉強給您200塊錢吧。這可是我咨詢過律師之後的費用,您對我這些年來,一沒有盡過赡養義務,二沒有支付過赡養費。200塊已經是極限了。」
「實在不行,你就把老房子賣了唄。」
我的話音剛落。
黃小龍就張牙舞爪地走了進來,用力地踢了踢病床,說道:
「老不S的,再給我點錢!」
我爸傻眼了。
「我不才剛過給過你15萬嗎?」
「連老房子的房產證都給你了,你怎麼又找我要錢?」
黃小龍脾氣躁,可不慣著他。
一巴掌就扇上我爸的臉,說道:
「S東西,15萬夠花幾天的!」
「房產貸款一兩天也下不來,我知道你還有錢,再給我點。」
我爸愣了愣,焦急道:
「你這個天S的,你不會全都拿去賭博了吧!」
「那15萬都是我的養老錢,我是打算把15萬給你之後,你給我養老送終的。」
黃小龍嗤笑一聲,反手又是一巴掌:
「叫你一聲幹爸,還真把自己當個菜。」
「養老送終?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老婆搞在一起,我沒打S你都算好事,要不是看你手上還有點闲錢。早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見黃小龍這麼說。
我爸生怕黃小龍以後不管他了,立馬解釋道:
「不是我主動的,是潘莉莉勾引我的!」
站在黃小龍身後的潘莉莉也急忙撇清道:
「你胡說!」
「分明是你遊手好闲的,沒本事,一天到晚也掙不了幾個錢,。如跟了他,給他生個大胖小子,這樣以後他的錢、他女兒的錢全部都是我的。我這才...」
我在一旁聽著。
沒想到我爸心裡還惦記著生個兒子呢!
就我爸那個身體狀態,抽煙喝酒打麻將。我嚴重懷疑,當初我媽S在產房,就是他精子質量不過關。
我正想著呢,病床前面鬧哄哄起來。
這三個人又打在一起。
黃小龍一腳把我爸從病床上踹了下,然後反手又給了潘莉莉一巴掌。
潘莉莉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為了錢。現在錢沒要到,光挨打了,也來了火氣。對著面前沒用的兩個男人下手。
我爸就是純挨打,空出的兩個手頂多算是防御。
三個人直接扭成一團,個個都打得鼻青臉腫。
直到醫院的護士聽到動靜才趕過來將三個人拉開了。喊來保安將黃小龍、潘莉莉趕出了醫院。挨這一頓打之後,我父親似乎才反應過來。
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誰才是最後為他養老送終的人。
立馬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懺悔:
「爸知道錯了。徹底知道了!」
8
「爸從來沒想到黃小龍是個這樣的人,爸以後一心一意對你好行不行,求求你別不要爸,以後爸已經年紀大,後半輩子全靠你了。」
懶得看他在掉什麼鱷魚的眼淚。
拿起包,扔下兩張紅票子起身說道:
「別說了,我聽著真惡心。」
「200塊錢,愛要不要,不要就沒了。」
「這些年,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父女情分,現在的一句話就想把它重新撿起來。晚了!你自己親手對我和我媽做下的孽,你就自己受著吧。」
我回身補充道:
「對了,忘了跟你說了。你現在住的那個房子,也就是老房子。已經被黃小龍賭博賣出去。等你出院之後,小心別流落街頭吧!。」
我爸如遭雷劈,整個人呆愣住了,嘴裡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的房子!我的錢啊...安樂!我錯了!我錯了!」
身後出來激烈懊悔的哭聲。
我沒再理他,大步的朝前走去。
我在不願意見他。
後來新房的保安說,當初偷撬鎖的那個男人似乎還來我們小區這找過我。拄著個拐杖,走路顫顫巍巍的,應該是身上有傷,但是沒有錢養好。
現在天天就拿著蛇皮袋在路上撿垃圾,睡在橋洞底下。
是個流浪漢,
讓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而那頭的黃小龍因為賭博被債主到處追債。有一次追的狠了,急地直接往湖裡跳,結果卻忘記了自己不會遊泳,撲騰了半天。
追債的人惹上麻煩,拔腿就跑。
結果黃小龍被活活淹S。
屍體直到泡發了三天,才被釣魚的人發現。
潘莉莉這頭也是一團糟,她居然上了電視。我居然在我市的掃黃活動打非當中看到了她。穿著超短裙。蹲在地上雙手抱頭。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個身形肯定就是她!
手銬一帶直接被押送上了警車。
我想,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當晚,我又夢見上輩子自S前那個鶴發童顏的老婆婆。
「孩子,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夢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個老婆婆眼熟。猛然想起是哪一年清明看到她實在可憐,拖著個舊的板車,倒春寒凍得她渾身發抖,也沒東西吃。
將自己買來的兩個包子全都給了她。
又是在不忍心,折回去。
把身上的衣服給她了。
和同事無意中說起這件事情,她興奮道:
「鶴發童顏,那是孟婆呀!」
「別人清明節撞鬼,你是清明節撞神!」
「說不準是你前緣未了,孟婆念你心善,給了你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你這個夢做的可太真了,有頭有尾的!」
我聽完勾起淺淺的微笑,看向窗外:
「是啊,太真了。所以我分外珍惜這重來人生的每一天。」
窗外陽光明媚。
清明已過,已經是谷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