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司母瞬間沒了火，“不說了，吃飯吃飯。”
飯桌上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可司北洲的手機卻頻頻震動。
姜慕顏眼角餘光掃過去，正好看到沈月月發來的信息。
【先生，我發燒了，聽說發燒的女人裡面也很熱，你要不要來試試呀！】
下面配了一張她身著露點內衣的私房照。
司北洲瞬間氣血上湧，猛地關閉了手機。
動靜太大連司母都看出不對勁，關切問道：“北洲，怎麼了？”
司北洲立刻起身說道：“媽，公司突然有點急事，我要先去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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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頭看向姜慕顏，“阿顏，我回來的可能會遲一點，晚上你先休息。”
說完，他不等姜慕顏的回答，就急匆匆向外走去。
司北洲一走，姜慕顏也不想再留下來看司母等人的臉色，直接起身想要離開。
司母卻一拍桌子，將一晚上積攢的怒火發泄出來，“我還沒走呢，你倒是先離桌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厲聲喊道：“張媽、吳媽，把她給我關到閣樓上去，給她一點規矩看看！”
姜慕顏不服，“你憑什麼關我？你這是非法拘役。”
司母冷笑一聲，“真是笑話，婆婆教訓兒媳天經地義。”
兩個老媽媽架著姜慕顏把她扔進閣樓裡，黑暗中姜慕顏整個人心跳加速，身體不停顫抖。
她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瀕S的窒息感，不停地向她襲來，黑漆漆的四周仿佛藏了能將她吞噬的怪物。
她不停地拍門，喊司北洲的名字。
高中的時候，有同學惡作劇將她關進了雜物間，她當時也跟現在一樣害怕恐懼，是司北洲救了她。
他踹開了門，光線跟著他一同照進屋內，同時也照進姜慕顏的心中。
也是從那時起，姜慕顏視他為自己的救贖，愛他，心甘情願為他放棄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現在任憑她叫破喉嚨，司北洲都沒有出現。
等來的不過是一盆冷水，吳媽端著盆瞪向她，“太太，你最好安靜一點，要是再這麼沒有規矩大吼大叫，那就別怪我們下手重了！”
姜慕顏全身湿透被關在閣樓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
司北洲才急匆匆地打開門，將蜷縮在地板上的姜慕顏抱入懷中。
“阿顏，對不起，是我回來遲了……”
曾經被她視為救贖的擁抱，現在對她來說隻剩下疼痛窒息。
姜慕顏掙脫司北洲的懷抱，起身向門外走去，剛走出門口，整個人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4
再睜開眼，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姜慕顏手指微動，立即驚醒了一旁的司北洲。
他眼中皆是欣喜，手掌握緊姜慕顏的手指，“阿顏，你昏迷了兩天兩夜，總算是醒了。”
暈過去前的一幕幕又重新在姜慕顏的腦海回放，她看向面前這個對她關心備至，卻早已出軌的男人。
從他的眼神中，姜慕顏能看出司北洲對她的情意，可是既然還愛她，那為什麼要出軌？
真的隻是因為她的臉嗎？
可她剛毀容時，也提出過要去國外做全臉植皮整容。
是司北洲阻止了她，“阿顏，全臉植皮不僅痛苦，感染的風險也太大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相信我，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美的樣子。”
司北洲虔誠地吻遍了她臉上每一道猙獰的疤痕，讓她相信了，他是真的不在意她的外貌，隻是愛她這個人。
可現在嫌棄她面容醜陋，出軌的也是他。
姜慕顏聲音沙啞地開口，“司北洲，你……”
話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護士帶著口罩走了進來。
“司先生，司太太輸液的時間到了。”
護士撕開輸液器，拿出尖銳的針頭扎在姜慕顏的手背上，一針下去，並沒有扎中血管。
她拔出帶血的針頭，緊接著又是一針。
姜慕顏疼的眉頭緊蹙，手背很快青紫一片。
司北洲見狀，直接上前推開護士厲聲道：“你的工號是多少我要投訴你！”
護士眼角含淚地看向司北洲，“先生，我隻是一個實習護士，因此扎針手法還不太熟練。”
司北洲整個人一愣，隨即說道：“實習護士就能拿我老婆來隨便練手？我今天非要投訴你不可，跟我去護士臺。”
他直接拽住護士的手，將她拖了出去。
可姜慕顏卻知道司北洲根本不是帶她去護士臺。
因為剛剛的護士是沈月月假扮的。
姜慕顏起身悄悄跟在兩人身後。
司北洲直接拉著沈月月上了頂層的天臺。
“誰讓你來的？”
沈月月解開自己的護士服，露出裡面的性感蕾絲內衣，抬手摟在司北洲的脖子上。
“先生，這兩天你一直在醫院陪太太，月月想你了。”
司北洲的怒氣值明顯降下去很多，聲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嚴厲。
“那你也不該扮成護士把太太扎成那樣。”
“還不是先生你之前說，月月膽子太小了，讓月月多練練膽子嘛！”
“胡鬧！誰讓你拿太太練膽子了？”
沈月月面上委屈，可眼神中卻隻有興奮。
“好嘛好嘛，月月知錯了。”
姜慕顏再也無法看下去，木然轉身離開。
回到病房後，真正的護士過來給她輸液。
姜慕顏看著輸液袋裡的液體，一滴一滴下落，自己整顆心仿佛也被撕成了無數瓣。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起，是好友周曉玲打過來的。
“顏顏，周醫生的整容手術已經給你約好了，時間就在十天後，你要提前過來，還有術前檢查要做。”
姜慕顏正要告訴她，自己的籤證還有七天就能拿到了。
司北洲疑惑的聲音傳過來。
“誰要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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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顏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司北洲，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司北洲快步走到病床邊，又問了一遍。
“阿顏，你要整容？”
姜慕顏面色自若說道：“是我朋友，你不是說過無論我是醜是美，你都一樣愛我，我又何必是受這個罪呢。”
司北洲上前抱住姜慕顏，“阿顏，答應我，永遠不要做讓自己有任何風險的事情。”
“我真的承受不住失去你的後果。”
兩人緊挨在一起，姜慕顏輕而易舉地看到了司北洲脖子後面的曖昧痕跡，她不著聲色地推開司北洲。
“你之前說的要把你名下的全部股份轉贈給我，這話還算數嗎？”
司北洲眼中皆是寵溺，“阿顏，我對你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都算數。”
“不過我之前要把股份轉給你，怎麼樣你都不肯要，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姜慕顏扯了扯唇角，“不是你說的，等我成為公司的大股東，你媽就不敢欺負我了。”
提到這件事，司北洲眼中又多了幾分愧疚，他立即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擬了股份轉讓合同，送到醫院。
大大小小十幾份文件要籤，姜慕顏趁機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最後，一同讓司北洲籤上名字。
一下子解決了兩件大事，姜慕顏一直沉悶的心情也輕松不少。
姜慕顏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院，才被醫生批準出院。
出院當天，司北洲一早便開車來接她。
剛打開車門，姜慕顏便看到了副駕駛角落裡躺著一條被撕壞的絲襪。
她忽然想起昨天沈月月發的朋友圈。
【男朋友性子太急了，又報廢了一條絲襪。嘻嘻！不過也不虧！】
後面附了一張百萬轉賬截圖。
她直接關閉副駕駛的車門，上了後座。
司北洲見狀，開口問道：“怎麼坐後面了？”
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姜慕顏忍著心中的惡心回道：“後座安全。”
司北洲笑道：“阿顏，這是在懷疑我的車技了？”
姜慕顏隨口敷衍了他兩句，便不再說話。
車子行駛到一半，司北洲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之後，選擇掛斷。
可對方十分有耐心，一連打了十幾通電話，最終司北洲無奈接起。
電筒接通之後，他的臉色很快變了變，一腳踩停了剎車。
“阿顏，公司臨時有急事要處理，你能自己打車回去嗎？”
姜慕顏目光落在司北洲焦急的臉色上，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可以。”
就在剛剛沈月月更新了朋友圈。
配圖是一張自己可憐兮兮的表情加上紅腫的腳腕。
【出車禍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男朋友，他說馬上到，真的很喜歡這種隨叫隨到的安全感。】
姜慕顏推開車門下車。
司北洲也跟著下車，親自替她打好了出租車，將她送上車之後，才開車離開。
他一走，姜慕顏就付了車錢，下了車。
她順著這條路走了五個小時，一直走到她小時候的住宅，推開門走了進去。
姜慕顏來到一棵蘋果樹下，拿出鏟子把她十八歲時埋的時光膠囊挖了出來。
十八歲時，她在時光膠囊中寫下了自己當時的願望，約定十年後，再和司北洲一起挖出來。
【希望我能嫁給北洲哥哥，給北洲哥哥生兩個孩子，和北洲哥哥恩愛一生。】
這是十八歲的姜慕顏許下的願望，現在二十八歲的姜慕顏將它撕個粉碎。
她將自己的離婚協議書重新放進膠囊中。
這時，一個身影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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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洲氣喘籲籲地問道：“阿顏，你怎麼沒有回家？連電話也不接，我找你都找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