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嫂子連忙抱著她開始哄：“不哭不哭，S丫頭人呢？我們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連杯水都沒有？是不是骨頭又痒了？”
我媽起身看了一圈，回來時臉色變了。
“這丫頭跑了，東西都沒了！”
“什麼？這S丫頭真是翻了天了！”
我在窗戶底下偷笑。
這僅僅隻是個開始啊，嫂子怕不是還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翻身呢。
我趕緊回去把消息給奶奶，然後的幾天，我都去查看哥哥家的情況。
她們把房子抵押了貸了二十萬，全都投入到了刮刮樂中，結果顆粒無收。
因為還不起錢，連房子都被銀行收走拍賣了，嫂子隻好找了個小屋子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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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時候金寶因為誤食了玩具進了ICU，需要大筆醫藥費刨腹。
嫂子借了各種網貸，和身邊人的錢東拼西湊把錢補上了。
這時候她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可已經於事無補了，金寶命懸一線，嫂子顧不得危險，連夜來到了奶奶家。
一進門，嫂子就像個瘋子一樣扯著奶奶到處發瘋，把家裡該砸的都砸了。
“你們到底對金寶做了什麼？”“要是金寶S了，我跟你們拼命！”
她張牙舞爪撲過來，可我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女孩了！
我擋在奶奶面前，拿起掃把就打，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得嫂子嗷嗷大叫。
直到嫂子被我打出院子，眼睛還SS盯著我。
“我不會放過你的，S丫頭！”
我嗤笑道：“行啊，我等著瞧！”
隔天，媽媽可憐兮兮地來到了家門口，妄圖用母愛綁架我離開這裡。
“曉木啊，你怎麼還不回家啊？你不想媽媽嗎？”
我冷冷道：“回去繼續給你們當奴隸嗎？”
“要我回去也行，先把我的一百萬還我。”
6
那一百萬早就被她們賭沒了。
媽媽笑容扭曲了一番，隨機她想出了個招，忽然坐了下來哭天喊地：
“你這個不孝女啊，媽養了你十八年，你就這麼走了，你對得起我嗎？我和你哥供你吃供你上學，你這個白眼狼啊，媽都不要了！”
周圍的鄉親們聽到聲音都圍了過來。
但媽媽預想的結果沒有發生，沒有鄉親們站在她這邊，反而指責她：
“李三媳婦，做人要有良心啊，你們連給老祖宗掃墓都不來，人曉木丫頭都知道來！”
“就是啊，那天下雨，除了你家的香滅了，我們都好好的，說明老祖宗對你們不滿了！”
“聽說她家連房子都沒了，诶呦都是報應！”
媽媽震驚地聽著這一切，喃喃自語起來：“不可能，不可能……”
我湊到媽媽耳邊輕聲道：“我聽說，隻要嫂子上山給老祖宗賠罪，這件事就過去了，金寶也會平安的。”
“你說真的？”她僅僅攥著我的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車流中，她本想快點把這個消息帶給嫂子，可半路出了車禍，雙腳落下了殘疾。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金寶已經處在危險邊緣，我媽醒來知道這個消息淚流滿面告訴嫂子。
“快去上山啊，快去求求老祖宗！”
於是哥哥和嫂子著急忙慌地抱著金寶的遺體去爬山。
我媽狠狠地指著我，“把她也帶上，大不了用她的命換我孫子的命！”
我剛想跑，轉頭被哥哥一拳打昏。
再醒來時候，我被捆著手，哥哥用根繩子把我也帶上了山，天氣有點陰，泥巴路湿潤，嫂子還摔了好幾次。
她那細嫩的皮膚都被樹杈劃了許多血痕。
反觀我，經常走山路，所以毫發無傷。
她氣不打一處來，到了墳前就要一腳把我踹倒，我一下閃開。
我早就趁著上山的路上撿了石頭，磨開了繩子，此刻輕輕一撐，再無束縛。
我警告著哥哥：“哥，你要想想，嫂子要是不道歉的話，金寶怎麼辦啊？”
“列祖列宗可都看著呢。”
哥哥黑著臉幾乎是立刻命令嫂子。
“快點跪下給祖宗道歉！”
嫂子也配合的跪下，虔誠地道歉：“長輩們啊，我錯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過嫂子不知道，給人賠罪都需要帶禮物，何況是那些東西。
她空著手來，簡直無禮。
但她們所有的錢都輸光了，也沒有錢買昂貴的祭品。
似乎是為了驗證我的想法。
樹林裡那股詭異的霧又漫了起來，天空轟隆兩聲，下起了瓢潑大雨。
哥哥質問我：“不是說道歉就行了嗎？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立馬靠在墓前，閉著眼點了點頭。
再睜眼時我嘆氣，告訴哥哥：“老祖宗說，你們還不夠有誠意，他生氣了。”
“要是想要老祖宗消氣，嫂子就得受到懲罰。”
7
“懲罰？”我哥這樣問著，我隻好從一邊的地上撿了根粗壯的木棒，遞給他。
嫂子瞪大眼：“S丫頭你故意的是吧！啊——”
我哥不是信我，而是都到這一步了，他不得不信。
他一棒一棒打在嫂子的背上，嫂子痛得S去活來，不停翻身。
“李成，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啊，好疼！”
哥哥臉上有些不忍，手裡的動作也開始輕了下來。
我有些不滿，故意道：“我怎麼感覺雨變小了呢？”
此話一出，哥哥高高揚起棒子往下打，嫂子嚇得尖叫，剛想跑被哥哥一腳踹倒。
“楊貞，這都是你害的，害得我們錢也沒了，孩子都快S了！”
“啊——”嫂子的背都敲紅透了，雨水衝在衣服上暈開，看著觸目驚心。
眼看著雨勢變小，哥哥也打得半隻胳膊都麻了。
“這下夠了吧？”他問我。
我看了眼被打成一灘爛泥的嫂子，忽然看到了哥哥身後的樹上有條盤著的竹葉青。
我知道他最怕這種東西，所以好心提醒他：“哥，你轉頭看下後面吧。”
“啊——蛇！”我哥當即嚇癱了，那條蛇似乎有了靈性，趴在我哥身上遊走。
油綠的蛇信子掃過他面部張開的毛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哥直接嚇得兩眼一翻。
我在一旁冷哼看著兩人狼狽地模樣。
“忘了告訴你們，現在賠罪，晚了。”
“剛才，都是我在耍你們。”
不知道嫂子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手指抖了抖想抬起來指我。
“賤人……”她聲音微弱地辱罵我。
我沒有回頭，再之後，哥哥她們被路過的村民送到了醫院。
她們連醫藥費都交不起，隻能強制出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受傷有點用處。
金寶奇跡般挺過了這次手術，隻是回了家不久，又因為嫂子照顧不周，引起了高燒。
這次高燒後金寶就傻了，從此以後腦子都不會發育了。
嫂子把這件事都怪在我身上，她好了傷疤就忘了疼，想來找我事。
我實在是好心，把她的地址告訴了那些催債的。
三天來頭催債的上門，家裡一個傻兒子，崴腳婆婆，還有我哥這個遊手好闲的無業遊民。
嫂子夢想的生活破碎了。
為了生存，她隻好去打工洗盤子，可那點錢簡直杯水車薪。
哥哥不知從那得到狐朋狗友的建議，讓嫂子去KTV敬酒。
嫂子S活不願意，最後哥哥抽起皮帶就打了起來，那天打過嫂子後，他仿佛是覺醒了某種天賦。
“不去我就抽S你兒子！”
“我去，我去……嗚嗚。”
我躲在窗子底下津津有味地邊吃饅頭邊聽。
那家KTV叫什麼紅色俱樂部，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8
這樣的日子一晃而過，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
某天我打完工回到家，奶奶說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她給我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慶祝我保送上了好大學。
“今天還是你的生日，曉木啊，奶奶慶祝你十八歲了。”
這個日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代表我終於脫離了監護人，成為了獨立的個體，以後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被親情綁架了。
還有一個月就要入學了，奶奶特意拿出了存折給我讓我去上學，我給她解釋了。
“奶奶你放心，我學費可以申請獎學金，生活費我有打工賺的，暫時不需要。”
她還是強制塞給我：“這是奶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還是收下了，但是我不打算花掉，我會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回報奶奶。
這天我去城裡給自己和奶奶買了手機，以便我離開後和奶奶聯系。
可沒想到回家就看見奶奶捂著胸口倒在家裡，她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家裡也是被翻得亂七八糟。
幸好我有藏錢的習慣，我的錢和奶奶的錢都藏在了很深的地方。
我給奶奶順了氣，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哥哥和媽媽幹的。
他們被催債逼得緊了走投無路打起奶奶的主意，本還想把我給賣了，剛好我不在逃過一劫。
奶奶緩過來，握緊了我的手：
“快走吧，快離開這裡！不然他們還會找上來的。”
“不行，奶奶，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這群豺狼虎豹，等我走了絕對會把奶奶害S，把房子賣了還債的。
我思索之下，決定把這個老房子賣了，帶奶奶和我一起走。
這期間，我還備案了家裡遭入室搶劫的情況。
好巧不巧，當天在局裡我碰到了哥哥。
他看見我面容瞬間扭曲撲上來就想打我，我轉身扭開，警察一警棍敲得他老老實實的。
我好奇地問警察：“這人犯了什麼罪啊？”
“在公交車上當扒手，被人當場抓住。”
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嗤笑道：“活該。”
“對了，警察叔叔，他就是翻我家的小偷，我有那些採集的證據。”
哥哥紅著眼像是一隻瘋狗一樣朝我吠道：“李曉木你給我等著！”
之後我順利的把老房子按照市場價成交了出去，奶奶有些不舍，我拍拍胸脯告訴她。
“不用擔心，我是把這個房子賣給了我老板，他說給我留著，以後加點錢，我在買回來。”
就是之前兼職的老板，人狠話不多，在我們鎮上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把房子交給他，我哥肯定不敢再打任何主意。
我買了和奶奶一起去的機票，明天就出發了。
就在當晚，出現了一件危機的事情。
在我即將要關門的時候，泛著冷光的針頭突然刺進來，差一點就刺破了我的衣服。
我抄起一旁的掃把杆就往外打，熟悉的尖叫聲響起。
來人竟然是嫂子。
隻見她半張臉都長了疱疹，疙疙瘩瘩的像個癩蛤蟆一樣。
她眼裡充滿瘋狂的恨意，SS盯著我。
“S丫頭，憑什麼你要過上好日子，我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染病了，你也休想好過！”
我看著她作勢又要把針頭扎過來，頓時一個踢腿把她踹了出去。
然後我立即報警，還提醒抓她的警察。
“她剛才想用針頭扎我，我懷疑她有傳染病。”
警察一臉嫌棄，都回去穿上了防護服再把嫂子帶了回去。
這件事是刑事案件，雖然未遂，但是要嫂子從輕處理隻能求得我的諒解書。
我選擇了拒絕，隔天就和奶奶坐上飛機，遠走高飛。
9
後來通過警察打電話回訪，我得知嫂子被判了兩年，哥哥也被判了三年。
在那期間，我媽一個人拉扯金寶，還時不時打電話騷擾我。
我熟讀過法律，在我還未有經濟能力前，不用給我媽打錢。
即便她再糾纏不休，我都不怕。
因為她就連買機票的錢都湊不到。
我帶著奶奶住在外面，我知道要想改變命運，就得靠努力，所以我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不停地學習。
等到嫂子和哥哥出獄後，我已經提前修完學分，保研再準備考一個學位。
同時，我還和我的同學一起做電商創業。
從開始的帶貨，變成了完整的運營工作室，日收過萬。
很快我就把房子贖了回來。
奶奶激動抹淚一個勁誇我：“丫頭啊，奶奶沒看錯你！”
我抱著奶奶，感動道：“奶奶，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而我一直沒等到我媽找我要生活費，所以我有些疑惑，便打電話問曾經賣給房子的老板，詢問情況。
老板告訴我：“你哥哥出來後就莫名其妙摔下樓梯，癱瘓了。你嫂子想離婚，你媽媽不允許，就打她不讓她跑，讓她伺候你哥。”
“那我媽為什麼不聯系我？”
“她一個文盲，都不懂法律，以為你跑了就不會回來了唄。”
我唏噓，不過我還是請老板把我該有的錢轉給我媽。
有了我的物質提供，哥哥一家總算是過上吃飽飯的生活。
隻不過哥哥殘廢後，變得陰晴不定，打嫂子都是家常便飯。
有天老板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嫂子把家裡點著了，一家四口全都燒了個一幹二淨。
我愣了愣，帶著奶奶趕了回去。
我在操辦葬禮的時候，瞎眼爺爺又出現了，他告訴我，要把這幾個都葬到山上去。
“她們對你還有怨氣，隻要你誠心，老祖宗會庇佑你的。”
我頓時明白，當即帶了幾萬塊錢的祭品上山。
此後的每年清明節，我都完成了我的承諾。
很久之後，奶奶壽終正寢，我把她同樣葬到了山上。
這次，我是帶著我的孩子和老公來的。
原本天氣預報顯示的下雨，神奇的是，當我爬上深山，天空卻突然放晴了。
陽光正好，歲月無憂。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