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否則我還真想知道，它做的會是什麼夢。
我心情愉悅。
假意侍奉牛二用完早餐後。
便推著他去市集賣布。
「相公，我等著你早日回來。」
我面上笑眯眯的。
心裡卻滿懷惡毒地想。
賣吧賣吧，那可是用你壽命與氣運織成的布。
Advertisement
賣得越多，S得就越快、越慘。
7
「牛二家的！牛二家的！」
半夜，幾個人拼命拍著院門。
「不好了！你家當家的出事了！」
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抬著門板。
門板上，宛若S豬一般躺著的。
正是我那好「相公」。
幾個嬸子七嘴八舌地向我闡明了原委。
今日牛二趁著趕集。
將我織的布匹拿去售賣。
起初還賣了不少的錢。
樂得他直向周圍的人誇耀，自己娶了個好婆娘。
可後面不知道怎麼的。
竟有一些人跑來，非說那些布匹是從他們家裡偷來的。
牛二自是努力辯解。
可任他再怎麼解釋。
一個一窮二白的放牛二家裡。
卻能織出價值千金的頂級布匹。
任誰都無法信服。
於是，最後那些布匹連同賣的銀兩都被那伙人搶走。
他們甚至還將牛二打了一頓。
硬生生將他兩條腿都打斷了。
若不是周圍有同村的人相救，差一點便要被活活打S了。
我假模假樣地掉了幾滴淚，心裡卻漠然地想：
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8
牛二兩條腿斷得徹底。
一絲一毫挽救的可能都沒有。
但為了盡可能延長他的痛苦。
我還是盡職盡責地找來許多草藥給他敷上。
還找了不少大夫過來。
每當牛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時。
四周的鄰居都會感慨：
「這牛二真是好福氣。
「找了個這麼對他不離不棄的妻子。」
而牛二則哭嚎著：
「不治了！我不治了！
「娘子你就放棄我吧！
「我這輩子注定是個廢人了！」
這些日子，在我的不懈努力下。
牛二的腿終於從骨斷筋連，變成了腐爛生蛆。
每時每刻他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眼見他奄奄一息了，我才終於收手。
畢竟獵物太早S去，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沒過幾天，失蹤的老黃牛又忽然出現了。
雖說它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模樣。
但我還是從它身上，看到濃濃的怨氣。
那黑暗肅S之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光是接近那牛妖身邊。
我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我的神色不禁沉重了起來。
來到牛家這些天，我一直明裡暗裡尋找著妖蛻的下落。
但一直不見影蹤。
且本應受妖蛻折磨，S無全屍的牛二，此時也還並未出事。
再聯系上老黃牛那一副邪氣衝天的模樣。
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妖蛻此時在那牛妖手中！
這倒是一個變數。
我心中暗自思忖。
牛妖這段時間過得顯然不太好。
看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倒苦水的牛二，也沒什麼好臉色。
可它眼珠子一轉，望向我時。
漆黑的瞳孔裡卻透出了幾分陰邪的笑意。
夜裡，我聽到它在跟牛二說：
「女人全是嫌貧愛富的，沒一個好東西！
「她現在照顧你，隻不過是因為還沒找好下家。
「等她找到了，第一個就把你踹開！」
牛二先是假惺惺地長籲短嘆。
隨後又唯唯諾諾地問：
「牛兄可有法子能教教小弟？」
「這還不簡單？」
老黃牛的笑聲中，透著森森的寒意。
「讓她懷上你的孩子。
「生個五六七八個的。
「到時候有孩子拴著，她想跑都跑不掉！」
9
先前我還隻是懷疑。
但如今我愈發確認了：
這牛妖，對我似乎懷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
好像隻要我過得不好了。
它就開心了。
為什麼？
我有些不解。
按理說，我應當沒什麼仇家才對。
畢竟這些年，與我為敵的人和妖。
無一例外地都被我斬盡S絕了。
我心中的疑點又多了一分。
至於那牛二麼。
一個雙腿殘缺的廢物，不足為患。
是以，當他顫顫巍巍給我遞來一杯酒時。
我明知裡面加了藥。
但仍毫無芥蒂地喝了下去。
凡間的藥，若是真能對白骨之軀起作用。
那才是見鬼了呢。
我指尖凝出一絲黑氣。
輕輕一吹。
黑氣幽幽然縈繞在牛二雙目間。
變化出迷幻墮落的場面。
很快，他的口中便溢出了猥瑣的聲音。
殘廢的身體，也如同蛆一般蠕動了起來。
既然他想要。
我就賜他一場美夢好了。
隻不過，一切贈予，都是有代價的。
此時有多快樂。
過後便有多痛苦。
10
「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清晨。
整個牛家村響徹著悽厲的叫喊聲。
牛二目瞠欲裂。
神情驚恐痛苦而又絕望。
我抬起眼皮淺瞄了一眼。
嘖。
不過是一條腿爛完了的同時，另一條腿也爛了。
小事。
「救我！求你救救我！
「牛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牛二連滾帶爬地來到老黃牛面前。
不斷地磕頭祈求著。
「牛兄！不，牛大仙！牛大仙！
「求你救救我吧！
「我們老牛家的香火不能斷啊！」
然後那老黃牛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甚至有些不耐煩地撅了撅蹄子。
將牛二直接踹到了一邊。
「別老是拿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來煩我。」
牛二望著它，神情有些絕望。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讓我……」
他雙目呆滯，小聲嗫嚅著。
老黃牛嗤笑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沒用？
「一個晚上腿傷就感染成那樣？
「要我說，你們家的香火那麼脆弱，合該斷絕。」
牛二的臉上閃過一絲屈辱。
以及濃濃的恨意。
那神情一閃而逝。
很快又變回了低三下四的諂媚。
「大仙您說得對。」
牛二討好地笑道：
「但是您看小的過去對您也算忠心耿耿。
「您要哪個女人，我二話不說就去綁來了。
「求您老看在小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再幫我一把吧。」
此時。
一直遠遠地通過操控紙人偷聽的我，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牛二還曾幫它綁過別的女子？
這一人一牛的關系，果真不簡單。
那老牛卻並不吃牛二這一套。
它輕蔑地哼笑道：
「你也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現在都是個殘疾的廢物了。
「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憑什麼還想讓我幫你？」
說著，它撅起蹄子，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留下絕望的牛二，無能地哭吼著。
11
見他哭得差不多了。
我收斂收斂嫌棄的表情，款款走了進去。
「相公！」
我神情中，心疼夾雜著憤怒。
「方才我都聽到了。
「那老黃牛實在欺人太甚！」
在聽到我的話後。
牛二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難堪。
隨後也不禁跟著罵道：
「那狗日的畜牲！
「總有一日大爺要讓它付出代價！」
腌臜的辱罵詞滔滔不絕。
這般中氣十足，和方才那搖尾乞憐的模樣相比。
簡直判若兩人。
我壓住心中的鄙夷，繼續問道：
「相公方才所說。
「替它綁來別的女人是何意？」
我裝出淚眼婆娑的女兒家姿態。
甚至做作地撅起嘴，一副吃醋的樣子。
「莫非你在我之前已有婚配？
「快說，你究竟有過幾個女人？」
這番爭風吃醋的做派取悅了牛二。
於是他得意又無恥地將自己的秘密和盤託出。
聽完他的陳述後，我雙拳不由攥緊。
這種畜牲，根本不配活在人世！
S了他，隻能算是替天行道！
12
作為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
牛二是肉眼可見地一窮二白。
加之長相醜陋，舉止粗鄙猥瑣。
品德和能力也堪憂。
整個村子裡，沒有一戶人家願將女兒嫁給他。
直到他遇到了那頭神奇的老黃牛。
老牛當時似乎受了傷。
被人捆綁著，要送到屠宰場。
不知為何，在旁人聽起來隻是尋常的「哞——哞——」聲。
落在牛二耳中卻變成了。
「救救我，隻要你救我。
「我會實現你所有願望。」
於是牛二鬼使神差地買下了這頭牛。
甚至悉心地照料它的傷勢。
等牛終於痊愈時。
他迫不及待地許願：
「我要娶一個漂亮女人。
「不對，要很多很多的漂亮女人！」
老黃牛也不負所望。
一開始，它的法力還沒恢復，看起來和別的牛沒什麼兩樣。
然而，牛二卻發現。
這頭牛點子非常多。
它教他如何巧妙地翻進一個大戶人家家裡。
偷得深閨小姐的貼身衣物後，四處炫耀。
並聲稱自己與那小姐有私情。
貼身衣物是小姐所贈。
「她的名聲都爛完了。
「除了嫁給你，她還能怎麼辦？」
可惜，那小姐沒有隨他們的願。
她選擇了吊S以明智。
小姐的家裡人哭了一場後，派人將牛二狠狠打了一頓。
雖說初次嘗試失敗了。
但如同那小姐一般性子剛烈的畢竟還是少數。
之後牛二屢次故技重施。
通過詆毀造謠女子，使其聲名狼藉。
逼對方嫁給自己。
有不少女孩都這樣被他得了手。
然而，在女孩被他玩弄了數月，牛二的新鮮感過去後。
老黃牛提出了要求。
它要牛二把那些女孩獻給自己，以供修煉。
牛二起先有些猶豫。
但老黃牛道：
「左右你也玩膩了。
「正好換批新鮮的不好麼？」
於是他立刻便答應了。
他將女孩們打暈綁起來。
把她們塞進後院那個臭烘烘的牛棚裡。
隨後，無視那裡傳來的衝天的血腥味。
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哀鳴。
將魔爪又伸向了下一個女子……
任我見過無數屍山血海。
在聽他描述時，都忍不住感覺四肢發寒。
一股難言的怒火與憎恨在四肢百骸間激蕩。
同時又忍不住想。
怪不得他偷我的妖蛻時那麼熟練。
原來早已是慣犯了。
呵，賤畜。
許是我的神情太過冰冷。
牛二清了清嗓子，自以為深情地開口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
「為夫不會把你送去給牛大仙修煉的。」
呵，蠢貨。
我神情冰冷道：
「相公，你太糊塗了！
「那老黃牛哪裡是什麼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