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懷胎八月早產,命懸一線急需去醫院時。


 


作為產科專家的老公卻調走所有醫療資源。


 


為了去救,向他借種懷孕的白月光。


 


我沒有給他打電話。


 


一個人默默在手術臺上承受生產陣痛。


 


隻因為上輩子,他接到電話先趕過來救我,拋下鬧脾氣自S的白月光。


 


最後我跟孩子是S裡逃生了,卻沒想到初玖跳樓自S,一屍兩命。


 


肚子裡的胎兒被摔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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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得知後卻無動於衷,嘴上一直說著跟我沒關系。


 


甚至更加悉心照顧我和寶寶。


 


寶寶周歲宴那天,他猩紅著眼將我綁到初玖的墳前。


 


打斷我的四肢,將我活活勒S,甚至將我們的寶寶丟進水裡淹S。


 


「不就是早產麼,你又不會S。小玖卻因為你的電話一屍兩命!」


 


「小玖S的那麼痛,是你這個惡魔害S了她,你去給她償命!」


 


再睜眼,我回到了早產去醫院那天。


 


1


 


肚子傳來熟悉的撕裂的痛感。


 


我額頭冒著冷汗,卻在下意識要撥通安亦遠的號碼時,強迫自己改成了 120。


 


我虛弱地報著地址,誰知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時羽嫂子,你真的打電話了啊!」


 


說話的人是安亦遠科室的同事,我急切地吼叫道。


 


「朱桉,我快早產了,快點來我家!」


 


說完,一陣有節奏的痛感傳來,我隱隱約約感覺羊水漏了。


 


一聽見是我的聲音,他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嫂子,你別撒謊了,亦遠哥都囑咐我了,你肯定到處找他,我知道你為什麼打電話,再怎麼也不能對醫院撒謊,虛假佔用救護資源是違法的!」


 


「而且大部分醫生和護士都被亦遠哥調走了,你也別費力了,安心在家休息不好嗎?」


 


「畢竟初玖疼了三天三夜,眼看著孩子就要生了,你作為亦遠哥的老婆,也應該心生大度,畢竟那個也是他的孩子啊!」


 


我無心聽他勸說,直接掛了電話奔向電梯。


 


上一世的求生欲再次襲來,我看著左手上還帶著的婚戒,我毫不猶豫地摘下扔掉。


 


這次重生一定是老天給我看清渣男的機會!


 


上輩子我也是同樣的早產。


 


那時我想都沒想就打給了安亦遠,他立刻帶著人來幫我生產,完全將初玖拋之腦後。


 


直到我順利生產,他才知道初玖也是那天生產,結果孩子被臍帶纏繞致S。


 


之後她想不開,跳樓自S身亡。


 


我暗自後怕,慶幸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安亦遠毫無悲傷之意。


 


每日輕吻我和寶寶,含情脈脈地說我們才是他的唯一。


 


我相信了,放棄我在事業上所有的榮耀,在家當一個全職主婦,隻為了好好照顧他和寶寶。


 


可在寶寶周歲宴上,他露出了真實面目,嘶吼著將我押到初玖的墳前,要我跪地道歉。


 


我不肯,他就拼勁全力鎖住我的脖子,眼睜睜看我全臉發紫腫脹。


 


我想不明白。


 


安亦遠是我相攜七年的老公,是我孩子的親生父親。


 


為什麼我向他求助,卻變成了是我害S了初玖?


 


安亦遠從始至終,都未曾愛過我。


 


他淚雨俱下,撕心裂肺地怒吼;


 


「你明明隻是普通早產,你就是故意拖延我的!你害S了小玖,你害S了我和她的孩子!」


 


「要是當時我沒有接你的電話,那我和她的孩子不會被臍帶纏繞窒息,她也不會傷心到尋S,為什S的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絲毫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你給我下去賠禮道歉!!!」


 


我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反而增添了他的興奮。


 


他猙獰著雙目,不僅打斷了我的四肢,還用麻繩將我的脖子緊緊纏繞。


 


我不停地求饒說好話,乞求他念及我們的過往能放過我。


 


卻沒想到會觸及到他的逆鱗,他痛苦地呢喃著初玖的名字。


 


下一秒,就抱起我們的孩子,直接扔進了旁邊的河水裡!


 


「和小玖錯過的這七年一直和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在一起,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後悔!!」


 


「就是你害的小玖和寶寶S了,那我也要你嘗嘗失去寶寶的滋味!」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血肉,被湍急的河水淹S。


 


那種絕望和痛苦,比把我千刀萬剐還要痛!


 


這輩子,我一定要活下來,好好保護好我的寶寶!


 


2


 


我明白我要先找到能讓我平安生產的醫院。


 


但無論我打哪個醫院的產科電話,隻要聽到我的住址,都無一例外地拒絕了!


 


所有的接線員閃爍其詞,我心裡已經有了八分猜測。


 


安亦遠是最具有話語權的醫生,隻要他說不,沒有一個醫院敢作對。


 


我無力迷茫地站在馬路邊,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地狠心。


 


狠心到切斷我所有的後路!


 


小腹開始有規律地宮縮,我疼到眼前一陣發白,我該這麼告訴寶寶,他的爸爸並不愛他呢?


 


七年時光,我用心地調理著身子,隻為了能和他有一個健康的寶寶。


 


他還愛我時,總是會無限深情地親吻我的肚子,說一定和我生一個寶寶,幸福快樂地度過一輩子。


 


甚至剛懷孕時,還給我買了純金的別針,隻為了能好好保護我,不讓我受傷。


 


我甜蜜地幻想著未來的光景,殊不知我和安亦遠的愛就像這枚純金別針,總是有一根刺在暗暗作祟。


 


我漠然地看著那枚別針斷掉,像是有根弦,徹底斷了。


 


我平靜地扔到一旁,努力克制住自己焦急的呼吸,下體的疼痛像洪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


 


眼前的紅綠燈變得模糊不堪,在三十度的烈陽下,我終於不堪其重,昏倒在馬路中央!


 


而恰好綠燈亮起,車流變得湍急起來,我想睜開眼睛,但怎麼拼命都無濟於事。


 


好多路人被嚇得尖叫,全都駐足想要拉我回來。


 


見我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動,他們都急得衝上來:


 


「這位媽媽!先努力站起來,我們在疏散車流了!」


 


「對啊,別昏過去啊!我們已經叫救護車來了!」


 


明明他們隻是和我萍水相逢的人,但依舊擔憂我的安危。


 


而反觀和我每天黏在一起的安亦遠,卻能做到如此的絕情!


 


醫院那邊的電話越來越多,朱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


 


幾個電話還能說是我找朋友來做戲。


 


可是快一百個電話焦急地呼叫救護車,那隻能說明發生了特別緊急的事故。


 


朱桉著急了,他想叫人來接我,但幾乎產科的人都被安亦遠帶走去救初玖了,根本沒人能來救我。


 


而我已經堅持不住地大叫,冷汗直冒。


 


肚子裡的寶寶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出來,雙腿都止不住地在顫抖。


 


我拼命穩住自己的呼吸,但依舊被開指疼痛搞得意識恍惚,甚至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恍然間,我像是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安亦遠趕了過來……


 


3


 


我和安亦遠在大學因為同樣的愛好進了一個社團,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交往後我更是覺得安亦遠儒雅隨和的性格,很符合我想牽手相伴一生的人。


 


大學畢業後,我們火速結婚了。


 


我曾覺得沒有誰能比他對我還好了,就連在嫌棄我的父母面前,他也會維護我,堅定地站在我的身前。


 


所以我根本沒有想到,他一直有一個放不下的人。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熱愛文學的安亦遠為什麼會不管不顧地學了醫。


 


隻是為了他這個多病的白月光罷了。


 


明明初玖不差錢,可以在國外享受更好的治療Ţų⁺,但依舊選擇糾纏我的老公,讓他貼身治療。


 


總是在凌晨的孤男寡女,最終治療出一個孩子。


 


但等我發現,質問安亦遠時。


 


他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小玖身體不好,她隻是想在世上留一個自己的孩子罷了!」


 


而初玖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有意無意間,向我炫耀安亦遠給她的偏愛。


 


不是給她煲雞湯,就是給她捏腳按摩,還少不了美食和奢侈品包包。


 


我不知道因為這些事情和安亦遠超過多少次架,鬧過多少次離婚。


 


但安亦遠總是悲傷地看著我,祈求我:


 


「時羽,我真的沒有辦法看見一個生命在我面前消逝,所以我隻能盡可能滿足她的願望。」


 


「但是你知道的,我心裡愛的隻有你一個人啊!」


 


但現在想來,他在初玖去世後,對我追打趕S的模樣,看不出一絲的愛意。


 


他甚至能讓我和寶寶喪命去陪初玖,簡直是毫無人性!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急切的臉,唯獨沒有安亦遠。


 


幸運的是,圍觀者裡有一個助產師,她組織人群為我隔開一個搶救空間,不停地查看著我的情況țű̂₅,發現孩子就快生出來了。


 


再次經歷生子之痛,我依舊難以忍受,隻能跟隨著助產師的口號來使勁。


 


「小姐加油啊!吸氣吐氣,孩子的頭快出來了!」


 


我咬牙切齒,不停地嘶吼用著力,下面已經血湧成河,淡色的裙子,被染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朱桉帶人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血腥的一幕。


 


他嚇傻了,馬不停蹄地擠了進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嫂子?你……你不是演的嗎?亦遠哥說你是演的呀!」


 


4


 


我一心在用力生寶寶上面,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叫的更加悽慘。


 


「你們醫院救人怎麼還懷疑起孕婦了?」


 


「就是啊!你們醫院太讓人寒心了!不僅不來,還質問人家,人命差點都搞出來了!」


 


路人們紛紛開始指責起朱桉,吐沫星子快要將他淹S,他愣是一句話不敢反駁。


 


更是心虛地不敢看我,一直詢問助產師我的情況,也遭到對方的嫌棄。


 


等救護車來時,他又湊到我的身邊,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


 


「嫂子真的……我真的該S,我不應該不相信你的!」


 


「但是我真沒想到亦遠哥會撒謊,我就是太信他了!」


 


助產師不耐煩地怒吼:「能不能閉嘴!不要分散產婦注意力!」


 


朱桉連忙閉上嘴巴,乖乖地等在一旁。


 


「你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你不是她家屬吧?怎麼不聯系家屬?手術需要家屬同意的!」


 


朱桉這才想起來給安亦遠打去電話。


 


隻不過剛接通,就傳來安亦遠不耐煩的話語。


 


「小桉,你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有一絲事後的慵懶感,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老婆。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因為他那邊還有幾聲女生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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