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陪蕭聆休養得差不多後我們決定先回劍仁山莊。
臨走前，我們去拜別了仙風骨。
他臭著臉朝蕭聆冷哼一聲。
「趕緊滾，動不動就要S要活的像什麼樣子！」
蕭聆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禮。
「徒兒不孝，讓師傅憂心了，自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徒兒在曾經練功的地方埋了十壇桃花酒，都是您愛喝的，但您也要注意身體......」
仙風骨不耐煩地擺手。
「行了行了，你怎麼比醫仙老頭還要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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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偷聽的醫仙坐不住了。
「嘿你這老不S的，分明是舍不得徒弟還要嘴硬！」
......
蕭聆彎了彎唇，這是極為少見的發自內心的笑。
仙風骨是為數不多真心待他的人。
我們走了很遠，身後傳來一道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聲音。
「一路平安，有空回家看看。」
蕭聆面色不顯，但肯定是舍不得師傅的。
我問系統：【有沒有方法能讓我們兩個世界穿梭。】
系統過了一會才回應我，語氣雀躍。
【有的，有的姐妹。】
【我向上級匯報了你們的情況，上級開會決定給你們新開一個副本，他成為攻略者去你的世界攻略你，攻略成功你們就能在一起了！作為獎勵，你們可以定期在兩個世界穿梭哦~】
我不由得詫異：【你們居然這麼人性化？】
【當然，我們會最大程度保護任務者的權益，一切以任務者的意願為先，可不是那種隻會壓榨任務者的廢物系統！】
【但是任務者起了歪心思或者肆意傷害土著，我們也會嚴懲不貸的。】
我忍不住把系統大誇特誇了一頓。
系統雖然沒有實體，但我感覺它尾巴快翹上天了。
24
蕭聆回到劍仁山莊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三長老算賬。
第二件事是指定江映紅為下一任莊主。
但是需要出去歷練五年。
該清理的人都清幹淨了。
留下的都是蕭聆重新建立的班底。
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江映紅找到我，不敢置信。
「為什麼？」
我笑著看她。
「因為蕭聆要跟我走了啊。」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我遞給她一份地圖。
「人生這麼長，總要到處去走走。」
「江映紅，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父母的掌控和囚籠，但現在你得到了鑰匙，如何選擇隻在你一念之間。」
「你爹把你當作工具，但我更願你是一隻飛鳥，你可以飛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要讓任何人困住你。」
「去吧，五年過後，你要是不想回來當莊主，也有其他人，反正不會讓你爹如願的。」
「嘶，但是我覺得劍仁山莊該改個名，不然——」
她猛地撲向我，聲音哽咽。
「孟聽雪，謝謝你。」
背脊又竄上一股森森寒意。
一轉頭，蕭聆果然正幽幽地注視著我們。
江映紅將地圖收好，一揮鞭，又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的紅衣少女。
她下山的身影輕快又自由。
像一捧將牢籠燃燒殆盡的烈火，無比肆意張揚。
我好笑地抱住渾身散發著不爽的蕭聆。
「好了，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霸道？」
當時他跟小桃吃醋的場景還記憶猶新。
蕭聆不以為恥。
「誰讓你疼我呢？」
好吧，自己慣出來的，還是忍忍吧。
我拉住他的手。
「那我們回家了？」
蕭聆扣住我的後頸吻上來。
「好。」
25
【宿主您好，攻略系統 082 竭誠為您服務！】
【您的任務是攻略孟聽雪，攻略值達到 100 即為攻略成功，祝您好運。】
一年後，蕭聆成功考上孟聽雪所在的大學。
報道第一天，表白牆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照片。
簡單的白色 T 恤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感覺。
那張被上天眷顧的臉更是秒S一眾明星。
話題中心的新晉校草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熟練地買了某人最喜歡的芝士桃桃等在女寢樓下。
孟聽雪早就習慣男朋友被別人注視的目光。
她出來後抱怨了一句。
「藍顏禍水，真想把你藏起來。
蕭聆卻瞬間呼吸急促，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真的嗎？」
孟聽雪扶額苦笑。
忘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獎勵。
她一巴掌拍他臉上。
「你還是做夢比較快。」
蕭聆也不惱，早就學會了順杆往上爬。
「說好的考上大學你就答應我一個請求。」
孟聽雪喝著芝士桃桃漫不經心地應他。
「你說就是了。」
他但笑不語。
等到她莫名其妙被拐到某人早就準備好的公寓時，一切都晚了。
水珠滑過緊實的人魚線。
浴缸裡，孟聽雪找不到受力點，隻能被迫攀著他的肩膀沉沉浮浮。
昏沉間，聽到他戲謔的調侃。
「學姐，請多指教。」
孟聽雪毫不客氣地咬了他一口。
蕭聆愛極了這種隻有彼此的感覺。
他恨不得將孟聽雪融進骨血裡，合為一體。
鬧到了半夜，孟聽雪實在受不住，低聲求饒。
蕭聆將她裹進松軟的被子。
沙啞著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姐姐，我愛你。」
【恭喜宿主，你的攻略值已達到 100，攻略成功！】
【祝你們永遠幸福，再見。】
（全文完）
番外•蕭聆視角：
1
小姨離開了，人間蒸發一般。
官道驛站、水陸碼頭都查了個遍，沒有一人見過她。
仙風骨納悶：「不應該啊，總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吧？」
最先喊停的竟然是蕭聆。
短短幾天，他清瘦了一大圈，像失了魂般兩眼空洞。
其實她的離開早有端倪。
遊歷途中曾遇到個不著調的和尚。
他神神叨叨地看著小姨，嘖嘖兩聲。
「施主，貧道一眼就看出你是異世人啊。」
小姨慌張一瞬，又強裝鎮定。
「呸，哪來的江湖騙子，寶寶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哦！」
蕭聆乖巧點頭。
其實她早就知道她不是真的小姨。
他娘是孤女，哪來什麼遠房表妹？
但她是異世人，是妖，是仙，他都不在意。
隻要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
小胖墩沒心沒肺，永遠一副傻呵呵的模樣。
小桃膽小怕事，還愛哭。
但小姨喜歡他們。
於是蕭聆模仿他們的性格來討她歡心。
他不敢表現出自己的厭惡和嫉妒，怕她會討厭他，棄他而去。
小姨卻一眼看透他不堪卑劣的內心。
她沒有斥責，沒有厭惡，在他面前永遠是溫柔包容的模樣。
她說：「寶寶，我隻要你快樂。」
騙人。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走？
2
蕭聆瘋魔般想找到當初那個和尚。
一年，兩年，終於讓他找到了。
那個和尚憐憫地看著他，嘆息著搖頭。
「施主，貧道也無能為力啊。」
最後一絲希望湮滅。
支撐他的那股勁也徹底消散。
他想，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和尚看他抽出匕首，連忙瞪大眼。
「等等等，我還沒說下半句呢，你急什麼呀！」
蕭聆緩慢地轉頭看他，見和尚雙手合十。
「天機不可泄露，有緣自會相見，阿彌陀佛。」
「施主，你能做的，隻有等。」
好，那就等。
他跟著仙風骨歷練，看盡世間百態。
去S榜單上的惡人時，他痛哭流涕, 奉上一座金銀山，隻為活命。
蕭聆不解：「你覺得這些能讓我改變主意？」
惡人回答：「人這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錢和權嗎？」
「那錢和權能留下一個執意要離開你的人嗎？」
惡人激動：「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蕭聆悟了。
他S了惡人，拿走了錢。
當謝錦年要帶他回山莊時, 她也沒拒絕。
他娘說, 總有一天，她要回去S了他們。
她做不到，蕭聆幫她做了。
當然不是什麼母子情深, 僅僅是因為他想拿到劍仁山莊罷了。
這樣，錢和權都有了。
3
當思念成魔，蕭聆開始分不清對她是什麼感情。
直到他和仙風骨去S一個日日在青樓鶯歌燕舞的貪官。
無意中撞見他們的親密之事。
仙風骨瞥他一眼：「對於此事, 你有何感受？」
蕭聆皺眉：「惡心。」
他撫須哈哈大笑。
「臭小子, 等你有了意中人，你就不會覺得惡心了。」
「為何？」
「因為遇到你愛的人, 你會情不自禁想與她行此事。」
當晚，他又夢到了小姨。
今夜的她熟悉又陌生。
她媚眼如絲, 一件件褪下他的衣服。
蕭聆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無法抗拒, 他不想抗拒。
為什麼明明是同樣的事, 夢裡卻如此令人沉溺愉悅, 幸福充盈他的全身？
蕭聆怦怦狂跳的心給了他一個堅定有力的答案。
因為，夢裡的人是小姨。
他喜歡小姨。
他愛小姨。
原來, 他對小姨是男女之情。
4
第五年, 蕭聆終於等到了她。
就在他準備去S的前一天。
他已經開始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了。
直到她抱住他, 熟悉到令他落淚的溫暖懷抱。
蕭聆知道了她的名字。
孟聽雪。
真好聽啊。
蕭聆忍不住問：「你不會走了，對吧？」
她隻說：「小聆，你長大了，我也能放心了。」
她還是要走, 她還是要拋棄他！
無力感和毀滅欲隨著暴動的血液遊走、叫囂。
但他不敢表現出分毫異樣。
獠牙和利爪隻會讓人恐懼逃離。
溫馴乖巧的羊羔才會讓人喜愛。
一瞬間，蕭聆就下定了決心。
他不會讓她走的，無論用什麼方法。
蕭聆都想好了。
讓她住金雕玉砌的屋子，吃千金難買的糕點, 竭盡展露自己的財力和權力。
不幹涉她的自由, 哪怕她要去逛南風館，他也隻會笑著付錢。
哪怕一刻也不想讓她離開視線, 他也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蕭聆曾救下一名女子。
她哭訴丈夫掌控欲太強，連她如廁都要跟著, 她無法忍受這種令人無法喘息的愛。
所以她隻想逃得遠遠的。
蕭聆以此為戒。
他覺得這女子的丈夫太蠢了, 不讓她發現不就得了？
反正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蕭聆隻會像一道影子, 不分晝夜地潛伏在她身邊。
他注視著孟聽雪的一顰一笑, 痴迷地描摹她的睡顏。
哪怕什麼也不做，滿足感就要溢出胸口。
隻要她願意留下來。
他可以一輩子當見不得光的影子。
5
「可是蕭聆, 我沒辦法為了你留下來。」
這句話擊碎了他一廂情願的幻夢。
蕭聆認清了一個事實。
無論他做什麼，都留不下她。
那用他的命呢？
三長老給他下藥，他將計就計。
左右不過一個S。
要是孟聽雪不在乎他, 那最好了。
他們都能得償所願。
對他來說, 都是最好的結果。
可她偏偏對他這麼殘忍。
救了他。
卻再次拋棄他。
他絕望地用匕首刺入心髒, 這下總該活不成了吧？
渾渾噩噩間，是一個巴掌將他喚醒。
她連生氣都那麼鮮活。
她罵他，說他自私, 說他是傻子，說......會帶他走。
灰暗的世界一瞬間被注入色彩。
可他眼睛隻看得見孟聽雪。
蕭聆埋入她的頸間。
他想。
既然她不讓他S，那他也永遠不會給她拋下自己的機會了。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