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從沒說過你的名字。」
我一愣,連忙問系統:【這能說嗎?】
系統:【任務已經結束了,應該不影響。】
那我就放心了。
我告訴她:「我叫孟聽雪,你要記住哦!」
「好,我記下了。」
12
成功認親後,我住進了蕭聆給我安排的精致廂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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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是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布置的。
房間裡的每一樣裝飾品放現代都能賣個幾百萬的程度。
我一邊欣賞一邊感慨:
「我也是沾你的光過上這麼奢華的好日子了!」
蕭聆笑容淺淡,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我
「喜歡就好。」
我看向她:「你是怎麼成為這裡的少莊主的?」
「三年前,謝錦年把我帶回來,他夫人把他打成重傷不治身亡,她帶走了女兒,所以我就成了少莊主。」
短短一句話,讓我震撼了一次又一次。
啊?
原著男女主就這樣水靈靈地決裂了?
男主還S了?
我回過神,尷尬地摳了摳臉。
「原來如此。」
蕭聆向來話少,我還是去問別人吧。
待了沒一會,就有人在門外稟告。
「少莊主,三長老有要事找您商議。」
她起身,神情恢復冷淡:「嗯。」
「你早點休息。」
我叫住她。
「晚上還一起睡嗎?」
蕭聆的背影微僵,耳廓迅速漫上一層緋色。
「我......」
「噗,逗你的,你都那麼大了哪還能跟我一起睡,快去吧!」
她薄唇微抿,深深看了我一眼,黑沉的雙眸似乎翻湧著我看不透的晦澀情緒。
13
睡前,進來伺候的婢女給我點了安神香。
說是蕭聆特意囑咐的,我也沒拒絕。
總歸她也不會害我。
幾乎是剛沾上枕頭,睡意就如潮水般湧上來。
第二天醒來果然神清氣爽。
但是我做了個不太友好的夢。
夢裡一條巨大的白蟒用尾巴將我纏得很緊。
那雙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拆吃入腹。
我動了動略微酸痛的脖子。
大概是睡姿不好,落枕了吧?
之後幾天,我使用鈔能力迅速和婢女打成了一片。
拼拼湊湊,也得到了一個令人瞠目的真相。
原來惡毒女配蕭霜和男主謝錦年早有婚約。
本想等他遊歷歸來兩人就正式成婚。
沒想到謝錦年在外遇到了真愛,也就是女主凌月。
謝錦年被打了個半S也要迎娶凌月。
蕭霜黯然神傷卻也打算成全他們。
沒想到卻被謝母下藥塞進謝錦年房間,也因此被他斷了一臂。
她就這樣拖著殘缺破敗的身體被趕出劍仁山莊。
沒有人相信她的說辭。
她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們一家人踏著她的血淚達成和解。
男女主成親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曾轟轟烈烈的愛情悄然變味。
謝錦年開始厭倦跋扈肆意的妻子,想念起曾經小意溫柔的青梅。
凌月也在後宅吃人的禮教和婆婆日復一日的磋磨刁難中日漸枯萎。
蕭霜的S亡和蕭聆的存在讓他們徹底爆發反目。
謝錦年發了瘋似的要帶她回來。
凌月無法忍受,一劍刺傷他後帶女兒離開。
但那一劍傷到了心肺,謝錦年沒救回來。
謝家人氣瘋了,讓蕭聆去把凌月S了為父報仇。
但三長老突然出來指認,蕭霜的父母是被謝父S的,為了蕭家的錢財。
還假惺惺收留年少無知的蕭霜掩人耳目。
於是蕭聆把謝家人全部S了,將劍仁山莊上上下下全部清洗了一遍。
她也坐上了少莊主的位置,無人再敢置喙。
我聽完後呆坐了很久。
原著裡凌月跟謝錦年前期有過節時看到劍莊的名字笑得直不起腰。
「劍仁山莊劍仁山莊,你們不會真的人如其名吧?」
沒想到一語成谶。
14
趕上一年一度的七夕節。
我讓蕭聆帶我下山玩。
她垂眸,眼底光暈微微閃爍,唇畔弧度抑制不住似的揚起。
「......就我們倆嗎?」
「不是啊,我還要去看秀萍,小桃和小胖墩也很久沒見了吧......」
我自顧自地思忖,絲毫沒注意到蕭聆瞬間面無表情。
下山後,我才知道秀萍的生意越做越好。
她手藝好,開了一家成衣鋪,深受富貴人家的小姐和夫人青睞。
秀萍身上多了一絲歲月洗禮過後雨後天晴般的沉靜溫雅。
她看了我許久,眼眶微紅。
「五年過去,姑娘容顏竟生動如初,分毫未老。」
我連忙打了個哈哈,下意識瞅了蕭聆一眼。
她正擺弄著手上的狐狸面具。
壓根沒注意到我們在說什麼。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秀萍陪了我們一會兒就被店裡伙計叫回去忙了。
我跟蕭聆慢悠悠繼續闲逛。
視線突然被一家名為望月樓的建築攫住。
不少容貌清秀的小倌倚在二樓欄杆處撫琴唱曲。
那婉轉悠揚的靡靡之音像一根羽毛撓得人心痒痒。
系統:【宿主,這是南風館诶!】
我眼睛頓時亮了。
「小聆啊,你先去找小桃和小胖墩玩吧,我有點事,待會來找你哦!」
剛說完,突然覺得後脊生涼。
一轉頭,蕭聆臉上冷寒,黑沉的墨眸直勾勾地盯著我,冷得快要掉渣。
「你要去南風館?」
我頓時瞪大眼,可不能帶壞小孩!
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神色瞬間又柔和下來,仿佛剛剛的森冷隻是我的錯覺。
蕭聆低頭俯視我,高大的身軀完全將我籠罩在陰影裡。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你要想進去,就帶上我吧。」
我微微一愣,心情有些復雜。
好吧,孩子確實已經長大了,在這個世界都能談婚論嫁了。
我嘆了口氣,大手一揮。
「好,也該讓你見見世面了!」
蕭聆唇畔弧度凝固:?
15
南風館大概是很少接待女子。
進來伺候的小倌因經驗不足而顯得有些局促。
我大喇喇地指揮。
「耳朵別牡丹這個,你來給我們唱曲。」
「穿紗衣這個,你來給我們跳舞。」
「手又白又細的這個,你給我們彈琴。」
我的食指順著他們一排悠悠滑到最後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倌。
「你長得最好看,你來給我們喂葡萄!」
那小倌撩起一雙狹長媚眼,眼波流轉,輕聲應了聲。
他笑著捻起一顆葡萄就要喂我嘴裡。
砰——
茶杯重重落在桌上。
蕭聆臉色鐵青,眉目如刀,看向小倌的視線中帶了濃重的凜然S意。
小倌被嚇得手一抖,葡萄滾落在地。
我詫異地握住蕭聆青筋暴起的手。
「怎麼了寶寶,身體不舒服嗎?」
她身形一僵,深呼吸間情緒漸漸平息。
對上我擔憂疑慮的目光,她扯了扯唇角。
「他們沒洗手,髒,還是我來喂你吧。」
那小倌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緩了過來,連忙解釋。
「貴人您放心,我洗過手的,很幹淨。」
蕭聆冷冷看向他:「閉嘴。」
小倌憋屈地閉了嘴,那雙眼卻欲說還休地勾著我。
我頓時心軟了,剛開口一顆葡萄就塞了進來。
蕭聆似笑非笑:「怎麼,不想吃我喂的?」
狀似雲淡風輕,實則額角青筋直跳。
我忙搖頭:「當然沒有,我隻吃我家寶寶喂的!」
她又捻起一顆,我伸脖子過去叼進嘴裡以表誠意。
蕭聆指尖輕顫。
半晌,輕哼一聲撇過頭,卻露出了微紅的耳尖。
小倌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幕,臉都綠了。
16
晚上河邊放花燈,不少有情人在此相會。
我露出姨母笑,但想到蕭聆,頓時又笑不出來了。
惡心的爹,破碎的娘,比電視劇還狗血的一家。
我看著自家水靈的大白菜,滿心擔憂。
「寶寶,你以後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啊,有幾種人一定不能找!」
蕭聆將手裡的河燈輕輕往前一推。
「哪幾種人?」
我語氣嚴肅:「第一種,滿口甜言蜜語卻什麼都不願意為你付出的人。」
她動作一頓,微微側身,露出那張美得不像凡人的臉。
「還有呢?」
「第二種,說著等他回來娶你,卻消失三五載杳無音信的人。」
蕭聆看向我的眼神似乎飽含深意。
「最後一種,隻愛自己,隨時會把你拋下的人。」
蕭聆兀地站起身,明明這麼熱鬧的氛圍,他的雙眸卻像是蘊藏著化不開的悲傷。
我微微一愣:「小聆,怎麼了?」
她笑著搖頭:「放心,我不會嫁人。」
「不嫁人?」
我想了想,茅塞頓開。
「不嫁人好啊,想去哪就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很自由!」
「實在饞了,養十個八個面首,人生還復何求?」
咯噔——
蕭聆不知何時攥緊了拳頭,骨頭摩擦發出爆裂聲。
她沉著臉看了我一眼,扭頭就走。
我追了半天愣是沒趕上。
幹脆跟熊孩子似的一屁股坐地上。
系統:【宿主你趕緊起來吧,人來人往都看著呢,太丟人了!】
我抱著手臂輕哼一聲。
【丟的又不是你的人!】
【S小孩陰晴不定的,我都不知道哪惹她了,我還委屈呢,除非她跟我道歉,否則這事沒完!】
一刻鍾後,蕭聆果然回來了。
我扭頭不看她。
她單膝跪在我面前,垂下眸子,長睫在眼下落了一圈陰影。
「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了。」
本想再埋怨一通的,可冷硬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變成了心疼。
我輕聲說:「我們小聆這五年很累吧?」
她頓時僵住,緩緩抬頭。
明明是茫然的神情,卻不自覺紅了眼眶。
我像小時候一樣哄她。
「寶寶要是不想當這個少莊主就不用勉強自己,小姨隻想讓你開心。」
蕭聆忽然將我抱進懷裡,明明是保護的姿態,卻仿佛她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滾燙的呼吸灑在我的頸側。
「你在我身邊,我才會開心。」
17
回到山莊後,我又見到了第一天攔我的紅衣女子。
我也通過婢女知道了她的身份。
三長老被寵壞的女兒,江映紅。
她似乎很討厭我。
總是趁蕭聆不在時想著法地整我。
加了鹽的茶,摻了沙礫的點心,不知道從哪來的香蕉皮將我絆倒。
跟我親近的婢女憤憤不平。
「孟小姐,咱們告訴少莊主吧,她太過分了!」
我擺了擺手:「這點小事不用告訴小聆,我自己解決。」
第二天,我裝作沒看到牆角的紅色衣角,鬼鬼祟祟地揣著一包東西往小竹林跑。
將懷裡的東西埋到某個位置後,我神情慌張地沿著小路離開。
心底默數,三、二、一!
「啊——」
一聲劃破雲霄的尖叫驚飛了竹林裡的鳥。
我優哉遊哉地走過去。
江映紅掉進了這個又深又滑的陷阱坑裡,沒人幫還真出不來。
她形容狼狽,當作誘餌的那包糕點散落一地。
江映紅憤恨地看著我:「你故意的?放我出去,否則要你好看!」
我不緊不慢地欣賞她此時無能狂怒的模樣。
「有本事你自己出來啊。」
「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盤腿坐了下來。
「你想怎麼樣?」
我挑眉:「把那包沾著泥的糕點吃下去。」
江映紅臉色難看至極,狠狠瞪我一眼,卻還是照做了。
這下換我有些訝異了,她還挺能屈能伸。
「現在可以放我出來了吧?」
我搖了搖頭:「不行,我怕你出來報復我。」
江映紅臉都氣紅了,一字一句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孟聽雪,你無恥!」
我笑出了聲:「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
這個地方可偏得很呢。
她咬牙切齒:「你問就是。」
「你為什麼針對我,我有哪裡惹到你了嗎?」
江映紅冷冷別開臉。
「沒有理由,我就是看不慣你,不行嗎!」
「哦,那我走了。」
「回來!!!」
她自暴自棄地坐了下來,滿臉不自在。
「我爹讓我親近蕭聆,可他根本不看我一眼,隻在乎你。」
我感到荒謬。
「拋開我是小聆的小姨不談,我和她都是女子啊!」
江映紅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她動了動唇,卻隻是冷哼一聲。
「那又怎麼樣!」
我扶額苦笑,好吧,友情也是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