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說了——
「那你呢？」
「什麼？」
「你有沒有對我不安好心啊？」
凌天：「……」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可隔著電話我也能聽到他的心聲：【我當然也沒安好心。】
看吧，跟他哥半斤八兩。
凌天一直要我答應他，不跟凌夜單獨相處。
我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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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一著急，便開始撒嬌——
「歲歲，你答應我吧。」
「好歲歲，你不舍得讓我傷心對不對？」
「歲歲歲歲……」
到了最後，他竟叫了聲：「姐姐……」
我的腦海中猛地浮現他那張妖孽般的臉。
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來，他叫這一聲姐姐的時候，表情有多勾魂。
我人都麻了。
雖然我們同年，但我比他大了一個月。
以前讓他叫我姐姐，他總是不肯。
這次為了讓我答應他的無理取鬧，連姐姐都自願叫了。
我逗他：「再叫一聲。」
凌天：【得寸進尺！等我回去有她好看！】
我：「……」
真是夠了。
16
我原本打算，景行如果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的話，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在我生日那天，他和凌夜同時提出來要給我過生日。
想起上次在我家門口的修羅場，我立刻把兩個都給拒絕了。
我媽衝我挑眉：「你啊，就應該跟他們一起過，趁著現在還沒抉擇，好好享受。」
我爸聽不下去：「男人的命，也是命。」
「所以最後給你留了一命啊。」
我爸：「……」
他就不該接這話茬。
我笑得不行。
最後經過商量，我媽讓我組個閨蜜局。
可我沒想到，閨蜜裡也有叛徒。
宋歡把我們喝酒的位置發給了凌夜。
她抓著我的手懺悔：「歲歲，不是我不堅定，而是凌總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話落，她給我看她和凌夜的聊天截圖。
好家伙！一個定位換一個包！還是限量版的頂級包！
「你要記住，這是你賣朋友換來的，以後你每次背上它，都裝著滿滿的罪惡感。」
宋歡：「……」
我跟她說話的間隙，凌夜已經大步走過來了。
橫豎是避不開了，我隻能假裝驚訝地問：「好巧哦，你怎麼也在這？」
凌夜四下掃了掃，沒看到男的，眼底浮現一抹愉悅。
他輕聲問：「要回去了嗎？還是想多玩會兒？」
我當時真的是喝多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扯他的衣服。
「還想玩，而且是跟凌總玩。」
凌夜眸色一沉，迅速抬頭看了眼宋歡。
他們之間明明一個字都沒有說，可一場交易就在這無形之中達成了。
宋歡帶著其他朋友在十秒內就撤光了。
我看著周圍，直接蒙了。
而凌夜在我發蒙的時候，一把撈起我，打橫抱了出去。
中途我還聽到有人認出了他，跟他打招呼：「凌總，你這是……」
「女朋友喝多了。」
那人什麼表情我沒有看到，但是從他的聲音也能聽出他的震驚：「女、女朋友！凌總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17
凌夜說我在車上撩他了。
很欲的那種。
但我頭昏腦漲，隻記得自己摸了他的喉結。
好像還評價了他的喉結很性感。
再後面……再後面就到酒店了。
工作人員看我醉醺醺的，警惕地問我認不認識凌夜。
看那架勢，如果我說一句不認識，他們大概能當場報警。
我笑著撲進了凌夜的懷裡：「認識，這是我男朋友。」
凌夜平日裡的高高在上瞬間蕩然無存，他咽了下口水，看我的眼神似能當場活剝了我。
就在他開好房間，帶我走向電梯的時候，景行迎面而來。
那一刻，我的腦子還在繼續抽，居然抬手對著景行揮了揮：「嗨~」
景行停下腳步，眼神如凝固般盯著我。
漸漸地，我的理智從天邊回歸了。
周圍的低氣壓如泰山壓頂，讓人下意識地想逃。
關鍵時刻，凌夜居然故意低頭在我眉間親了一下。
景行當場就丟掉了從小的教養，上前來想把我從凌夜的懷裡拉出去。
「歲歲，這麼晚了，你該回家了。」
凌夜側身擋著，半步不讓，隻冷笑著問：「你是誰？她回不回家要你管嗎？」
景行掏出手機要給我爸媽打電話。
凌夜又說：「不用多此一舉了，去接歲歲前，我給她爸媽打過電話了。」
「她爸媽不會允許她在外面過夜！尤其是和一個男人！」
「那你憑什麼帶她走？你不也是男的嗎？」
景行被凌夜的話噎了一下。
隨後他看向我。
在他開口之前，我已經預感到，他要問我選擇誰。
於是我搶了話頭：「那個……你們都走，我自己一個人睡！」
「不行！」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
話音落下後，兩人又互相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
更離譜的是，他們的心聲也同時響起——
【誰知道這狗東西會不會去而復返！】
無奈之下，我隻能給我媽打電話。
我媽在電話裡笑翻了。
「別笑了！」我捂著手機壓低聲音，又看了看還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你快說啊，我現在怎麼辦？」
「你為什麼要苦惱？凌夜問過你，能不能當你男朋友，可景行問過嗎？」
他沒有。
甚至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
如果不是我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覺得他的所作所為很莫名其妙。
「媽，你真厲害，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也別尬誇，你媽我啊，就是經歷過，有經驗！」
「……」
18
掛了電話後，我走過去，讓景行回家。
景行很不解：「歲歲……」
「別說了，你隻是我的鄰居，沒有資格幹涉我的自由。」
景行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
他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許久，他才往後退了一步。
他說：「我會走，但在走之前，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什麼話？」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嗯。」
景行訝異我的淡定，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了。
「那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好像真沒有。
得到了早已知曉的答案，內心並無半分波瀾。
景行眼眶微紅，聲音也低了下去：「好，那我走了。」
他走得很慢。
如果我叫一聲他的名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頭狂奔。
但我隻是看著他的背影。
冷不丁地，旁邊傳來凌夜的不滿：【還看，還看，我是隱形的嗎？】
【都拒絕他了，還要看看看，能不能心疼一下我？】
噗……
我轉頭看向凌夜。
要不是他表面一本正經，我真要懷疑這兩句不是他的心聲，而是他親口說出來的。
今晚，就讓我撕碎他的高冷面具，看看最真實的凌夜能有多瘋狂！
19
然而……
凌夜似乎被景行給氣到了。
進了房間後，他沒有半點火急火燎的樣子，甚至還能平靜地讓我去洗澡。
我不滿地皺眉：「洗不了，我喝醉了呀！」
凌夜：「我看你剛才跟你的景行哥哥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像醉了。」
哎喲喲，這語氣，這表情……
「你吃醋了？」
「我沒有。」
「真沒有？」我踮腳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那我以後還是叫他景行哥哥，你也沒意見嗎？」
凌夜瞬間咬牙：「你敢。」
「是你說不吃醋的呀。」
房間裡很安靜，凌夜沒接我的話，隻有心聲響起:【對她的忍耐力隻有十秒，再多一秒都不行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關燈。」
「不。」
更過分的是，他也沒有好好對待我的衣服!
20
宿醉，筋疲力盡。
第二天醒來，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頭疼欲裂。
緊接著，身體的其他部位，也紛紛給了反饋。像是昨晚去田裡幹了重活!
這個該S的凌夜!
昨晚說了那麼多好話，他都無動於衷。
尤其看到地上的衣服，我簡直眼前一黑。
待會兒我穿什麼？怎麼出去？
等等——
凌夜呢？
床上隻有我一個人！
我正要發火的時候，房門「嘀」一聲開了。
是凌夜。
他的手裡還提著個袋子，上面的 logo 我一眼就認出，是我平時常穿的牌子。
凌夜邊往裡走邊問：「剛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睨了他一眼。
還沒說一個字，凌夜忽然就道歉：「對不起，昨晚我……不太克制。」
「……」
隻是不太克制嗎？
大概是看我的眼神太無語了，凌夜更加愧疚，坐在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
「下次我注意。」
這還差不多。
我正打算誇他知錯能改，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他心裡小聲嗶嗶：【下次還是不想克制。】
【想要解鎖更多。】
「……」
解鎖什麼姿勢，我看你是想找S！
21
我爸媽對於我選擇凌夜這件事，表達了百分之百的支持。
其實我知道，他們原本中意的，就是凌夜。
凌家有家規，能繼承家業的，隻能是長子長孫。
他從小就接受了高規格的培養，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至於他那個弟弟凌天——
在我們訂婚當天，終於從國外回來了。
他怒火衝天地衝到化妝間，把化妝師等一幹人等都趕了出去。
那副樣子，就是來鬧事的。
我在他開口之前，淡淡地說了句：「我現在可是你的準大嫂，你想好了再說話。」
凌天：「……」
他要是真敢對我做什麼，他爸媽和凌夜都不會放過他。
凌家和秦家都丟不起這個臉！
無奈之下，凌天隻能上前求我：「歲歲，你答應過的，不會跟我哥在一起。」
「我沒有答應。」
「可我都叫你姐姐了！」
「那是我喜歡聽。」
「你不要跟我哥在一起好不好？我可以一直叫你姐姐，在外面也叫你姐姐~」
此刻的凌天，像隻被人拋棄的小狗，妖孽的臉上染著一層委屈，眼眶紅紅，可憐S了。
但我能怎麼辦呢？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把他們兩兄弟都收了呀。
凌天還在哭哭唧唧喊姐姐。
外面凌夜已經到了。
從敲門聲就能聽出來，此刻的凌夜毫無耐心：「開門。」
凌天：「不開！你個王八蛋！居然趁我不在對歲歲下手，我同意了嗎？」
【嗚嗚嗚，我都還沒有撕歲歲的裙子！】
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撕我的裙子，我看他是想被凌夜給手撕了！
而門外的凌夜也直接放話：「開門！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凌天惡狠狠地衝著門口揮拳。
可他沒敢出聲。
隻在心裡罵人：【王八蛋！要不是爸媽站在他那邊，我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為了防止他們兩兄弟在今天這種日子鬧出什麼不愉快，我連忙去開了門。
身後的凌天做著最後的掙扎：「歲歲……」
「姐姐……」
別喊了！再喊我真的頂不住了！
凌夜動手砸門的前一秒，我把門打開了。
他似乎也怕出現什麼不雅的場面，隻身站在外面，都沒有帶人。
上下查看之後，確認我沒有什麼不妥，而後他才抬頭看凌天。
周遭的S氣，在那一秒暴漲。
我回頭看, 發現凌天有些不爭氣地顫了顫。
大哥到底是大哥，血脈壓制。
凌夜警告他：「這種事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把你扔非洲去！」
凌天氣得跳腳：「你這是公報私仇！」
凌夜：「知道就好。」
凌天：「我要告訴爸媽！」
凌夜：「去吧, 他們那還有一頓混合雙打等著你。」
凌天：「……」
看他被凌夜壓制得SS的樣子, 我真的要笑瘋了。
估摸著就算是我選了他, 凌夜也會強取豪奪？
22
訂婚宴尾聲的時候，景行來了。
當時我和凌夜正在送客。
他站在一旁等我。
送完客回頭，恰好對上他痴痴的視線。
凌夜一下就不高興了。
礙於現場還有人，他緊抿著唇沒吭聲。
心裡卻罵得很髒：【狗東西！】
【晦氣！】
我：「……」
好在景行並沒有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他說：「我就是來看看。」
「要不要進去喝一杯？」
「喜酒……等你結婚再喝。」
一旁的凌夜：【喝喝喝，我有說結婚要請你嗎？】
【自作多情，有病！】
我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扭頭瞪了他一眼, 他還委屈上了。
【老婆居然為了那狗東西瞪我？】
【有沒有天理了！】
我讓他先過去，我和景行單獨說幾句。
他也是一臉的不情不願。
【萬一被撬牆角怎麼辦？】
【這貨也是跟歲歲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真的有點擔心。】
比起凌天，凌夜對景行有更大的顧慮。
畢竟那個可以血脈壓制，可以公報私仇，這個卻隻能公平競爭。
可他是不是忘了，我跟他已經訂婚了呀！
我悄悄在他腰間扭了一下：「你不信我？」
凌夜：「信。」
「那你過去看看爸媽，我跟他說兩句。」
這回凌夜點頭挺快的。
但是吧，他走遠了又折回來，叮囑道：「就說兩句，不能再多了。」
我：「……」
23
如今我和凌夜已經訂婚, 以景行的家教, 其實不會再做什麼出格的事。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想來看看我幸福的樣子。
他說：「你結婚的時候，我可能不會去。」
「為什麼？」
「怕自己受不住。」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語氣很平靜。
但眉宇間的憂鬱, 濃得似是永遠也化不開。
「歲歲。」
「嗯。」
「我要是……」
「什麼？」
景行遲疑了一下, 笑著搖頭：「沒什麼, 凌夜是個不錯的人，以後應該會對你好的。」
嘖……凌夜居然得到了情敵的認可。
要是被他本人聽到了, 尾巴都得翹天上去吧？
後來景行走的時候，還說了句：「祝你們幸福。」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還是假裝大方。
他剛才沒說出來的後半句話，其實很好猜——我要是早點表白就好了。
誰知道早點表白又會發生什麼呢？
不過凌夜比他幸運。
那晚親密時, 凌夜還曾在心裡嘀咕：【還好沒太遲。】
我目送著景行的背影，莫名有點難過。
一回頭，發現凌夜眼神幽幽地盯著我, 心裡已經委屈得快要哭了。
【說好的隻說兩句話呢？】
【看看看，怎麼每次都要目送這麼久？】
【那貨的背影比我帥？】
【老婆, 我要抱抱才能好。】
我走過去, 抱住了凌夜。
他驚訝地挑眉。
我明知故問：「怎麼了？」
凌夜：「老婆跟我心有靈犀。」
「誰是你老婆？我們還沒結婚呢。」
凌夜：「剛才我去跟爸媽們商量過了, 他們同意我們先領證後結婚，所以現在我來問問你。」
「啊？」
「明天去領證怎麼樣？」
【晚一天也等不了！】
【一個兩個都在覬覦我老婆，我要絕了他們的念想！】
我：「……」
見我不吭聲, 凌夜還故作體貼：「你要覺得太快了，我也可以等等。」
「等多久？」
「等到下周一。」
「？」
我迅速拿起手機一看。
好家伙！
原來是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呢！
明天是周末！領證的地方根本不開門！
他猜到我會嫌太急，所以故意先說明天！
我又氣又笑，抬手打了他一下。
凌夜握住我的手, 前所未有地撒了下嬌：「老婆~」
靠！
霸總撒嬌，誰頂得住？
領領領，明天就去領證！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