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然你不解困滄州城,那你總歸要救我長姐吧!”


我緩緩地將長姐抱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將長姐額前的長發撥開,將她的面容露出。


 


“長姐中毒很深,求你一定要救救長姐!”


 


蕭淮遠看著我懷中的長姐怔愣了一下。


 


他邁步蹲在長姐身前,微皺眉頭仔細觀察長姐的模樣。


 


誰知,他端詳長姐模樣許久,忽然憤然轉身離去。


 


“楚婉,你帶著這個女人給我滾!”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下意識後退,隨即擔憂地看向懷中的長姐,擔心陷入昏迷的她擾亂了心神。


 


看著長姐緊皺的眉頭,我牢牢將長姐保護在懷中,拔出長劍警惕地看著蕭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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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遠,你要做什麼!”


 


蕭淮遠怒氣衝衝道:“楚婉,你帶著一個冒充楚離身份的女人來騙我!”


 


“楚離身為女子長期徵戰沙場,臉上怎麼會如此白淨細嫩!”


 


“你為了破壞楚王爺與新娶的側妃之間的感情,真是什麼謊話都能編造啊!”


 


他冷冽吩咐道:“來人,把楚婉給我綁起來,扔回滄州城。”


 


2


 


4.


 


蕭淮遠的隨從衛兵們得到指令後,全部面無表情地向我圍來。


 


當衛兵們將長姐從我懷中拽走,我所有的隱忍在此刻全部消失。


 


我拔出長劍怒喊道:“你們趕快放開我長姐,我長姐身受重傷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折騰,若你們敢傷害她,我決不輕饒!”


 


他們看著我氣紅的臉,相互對視一眼,隨即毫不在乎地放聲大笑。


 


這充滿鄙夷的笑聲瞬間引燃我壓制在心底的怒火,


 


我握住手中長劍直接朝那幾個拖著長姐的隨從衛兵攻去。


 


變幻的劍招使對方四人不到三個回合,就被我打翻在地。


 


其中最為囂張的那人,直接被我一劍封喉。


 


我冰冷地看向蕭淮遠道:“你趕快找郎中救治我長姐,並立刻閃開讓我去找常州太守救助,不然我連你都不放過!”


 


蕭淮遠冷笑一聲,仿佛聽到莫大的笑話。


 


隨即他臉色變得無比地陰沉:“就憑你還想傷了我?”


 


“來人!你們群起攻之,把楚婉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二十多名衛兵蜂擁而上。


 


在滄州城,與突厥兵對戰時,我已消耗了大半的氣力。


 


此時面對這些此等衛兵,竟逐漸顯示出頹勢。


 


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被衛兵首領重重打倒在地。


 


他一腳踩在我的腦袋上:“呸,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們竟敢欺騙咱家少爺,我們定要狠狠收拾你一頓!”


 


他朝衛兵們看了一眼,那些衛兵毫不留情地伸腳狠狠踢在我的身上。


 


有些壞心思的家伙,更是踩撵我的腳趾。


 


傷上加傷的我,體內突然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停手。”


 


蕭淮遠看著地上的血跡,皺眉道:“楚婉,隻要你承認說得那些話都是謊言,我便放了你如何?”


 


我握緊拳頭,緊咬牙關道:“我說得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是你不相信我說得話!”


 


蕭淮遠單挑眉毛道:“事到如今,你還S鴨子最硬!”


 


“看來不是你真正的顏色看,你是不會認錯了!”


 


他從常州城門外撿起一根碗口粗的枯枝交到衛兵首領手中。


 


“用這個朝她的嘴打去,看她還敢不敢再說謊!”


 


“是,少爺。”


 


在枯枝揮向我的一剎那,數道震耳的馬蹄聲從常州城內響起。


 


當這些馬蹄聲出現在城門口時,我一眼就認出為首的常州太守,


 


蕭淮遠看著騎在馬上的穿著鎧甲的常州太守道:“太守大人,你帶兵這事要做什麼?”


 


常州太守繃著臉道:“蕭公子,滄州城馬上要被突厥兵攻陷,我帶兵前去支援。”


 


蕭淮遠阻攔道:“不可能,楚王爺送信告訴我,這都是楚婉編造的謊言。”


 


“太守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被楚婉這個居心不良的人欺騙!”


 


他轉身抬手用力給了我一巴掌:“你老實交代,這一切是不是你的謊言!”


 


聽到這話,我一口摻雜血氣的口水精準地吐在蕭淮遠的臉上。


 


隨即冷笑道:“蕭淮遠,你頻頻阻攔我向太守大人求救,若耽誤了滄州城的戰事,導致百姓被屠S,你擔得起後果嗎?”


 


被我連聲質問的蕭淮遠臉色發白地站在原地,他嚅嗫著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遲遲沒有出聲。


 


騎在馬上的常州太守根據我的話,大概也猜測出幾分。


 


他沉著臉對蕭淮遠喝聲道:“蕭淮遠,你奉聖旨前來觀測敵軍。”


 


“現在突厥軍大肆進攻,你卻頻頻阻攔,難道你就怕聖上怪罪嗎?”


 


蕭淮遠咬咬牙,不甘心地反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突厥軍真的在攻打滄州城?”


 


常州太守被這家伙反問氣得直接一長戟打在他背上。“混蛋東西!探子回報說劉老將軍的頭顱都被突厥軍砍下來吊掛在城門上,你居然還在這裡寧頑不靈!”


 


蕭淮遠不可置信道:“不!這不可能!”


 


“作為聖上同胞兄弟的楚王爺怎麼會無視滄州城百姓的安危呢!”


 


聽到他提及我那還在山上享受美人在懷的父王,我冷笑道:“自從他娶了這位不愛笑的冷面側妃後,他就再也沒把滄州城的事情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隻有換來美人一笑,才是最重要的事。”


 


蕭淮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雙眼裡裝滿化不開的悔恨。


 


他搶過一匹戰馬,跟在常州太守身後。


 


他臉上後悔的表情仿佛下了某種決定般趕往滄州城。


 


他目光復雜地深深看了我懷中長姐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騎馬離去。


 


5.


 


我背著氣息越發虛弱的長姐進入常州城內時,‘醫王’大賽已經結束。


 


我看著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的郎中們向他們求救。


 


可他們僅看了長姐一眼,就斷定長姐時日無多,連號脈都不願意。


 


急切著急的我無措地跪在中央磕頭,淚流滿臉道:“求郎中們救救我長姐!”


 


忽然一道陰影擋在我身前,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為了救她,願意什麼條件都答應嗎?”


 


我看著面前帶著簾帽的中年女子,激動回道:“是!哪怕取走我性命都甘願奉上!”


 


“好,那你跟我來吧!”


 


我帶著長姐坐上她叫來的馬車,來到一處沒有牌匾的雅致宅子內。


 


並從丫鬟的口中得知,原來這位中年女子就是此次‘醫王’大賽的獲勝者,也是常州官府唯一聘請的郎中。


 


我懷有一絲期望向醫王詢問道:“劉老將軍真的戰S了嗎?”


 


醫王施震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我無比內疚地站在原地。


 


上一世同樣的時間段,劉老將軍安然無恙地度過晚年。


 


而這一世,他卻因為我晚年慘S在滄州城內。


 


如果我沒有找他求救,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醫王看到我臉上的愧疚,她拿出一條帕子擦幹我臉上的淚水。


 


“你不必自責。”


 


“我與劉老將軍也見過幾次面,他曾說過此生戰S在戰場是他畢生的榮耀,也是作為將士的使命。”


 


“我想在臨S那一刻,劉老將軍也絕不會埋怨你。”


 


我胡亂擦幹臉上再次流出的淚水,悶聲回道:“嗯!”


 


我擔心自己留在此房間會讓給長姐治療的醫王分神,便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守在門外。


 


直到次日天亮時,治療一夜的醫王終於推門而出。


 


她看著我這雙紅腫的眼道:“你長姐現已無性命之憂,但身體虛弱需要慢慢恢復氣血才能蘇醒。”


 


“你曾說過隻要救活你長姐,你願意付出所有,那你願意當我的徒弟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點頭:“我願意!”


 


之後的幾天裡,醫王教會我如何給長姐施針促進血脈流動,並將長姐後續療養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負責。


 


為了讓長姐快點蘇醒,我日日夜夜都在長姐身邊,生怕長姐身體出現任何意外。


 


所幸長姐臉上的氣色越發紅潤。


 


半月過去,有消息從滄州城傳來。


 


武將出身的常州太守帶著六萬兵馬與劉老將軍的殘軍會合,不僅將闖入滄州城燒S搶掠的突厥軍打退,還將他們趕回荒漠對面的營地。


 


蕭淮遠發揮才智,將一種慢性毒藥通過風向撒在逃跑的突厥軍身上,在他們逃亡回營地的路上也S亡大半。


 


帶著側妃在山上享樂的父王接到常州太守親自書寫的信後,終於相信突厥攻城的事情是真的。


 


待他率兵回滄州城時,城內百姓房屋已經被破壞大半,百姓S傷無數。


 


原本算是富裕的邊疆城池現在說是淪為鬼城也不為過。


 


6.


 


把百姓放在心上的常州太守,看到滄州城如今的慘況是由父王貪戀女色造成的,直接怒寫奏折事無巨細地將所有事全部寫進去,並八百裡加急送到皇宮。


 


聖上看到這封奏折後,大發雷霆。


 


當即就將父王召回京城。


 


而耽誤戰事的蕭淮遠,聖上氣得連一道正式降職的聖旨都不願書寫。


 


他直接命太監取去茅房用的草紙寫下降職,並重打其三十大板。


 


打完三十大板的蕭淮遠瞬間陷入昏迷,被送到醫王住處進行搶救。


 


當我給他喂下恢復的藥丸時,正逢他蘇醒。


 


他充滿愧疚地向我道歉道:“楚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我沉默點頭,並未出聲應答。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我,猶豫許久後終於再次開口道。


 


“阿離怎麼樣了?”


 


見我再次看著他不出聲,他後悔地流下淚水:“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耽誤了阿離的救治!”


 


“若我早些知曉自己的未婚妻並不是外界所傳那般面容有疤痕,阿離就不會危在旦夕。”


 


說完,他突然掀開被子下床。


 


我趕忙攔住他:“你傷還沒好,這是要做什麼?”


 


蕭淮遠將我推開,堅定道:“我要去廟裡給阿離祈福!”


 


“我是個罪人,隻有在佛祖前才能洗刷掉我身上的罪惡!”


 


說完,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間。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就在蕭淮遠離開的第七天裡,躺床昏迷將近兩個月的長姐終於清醒了。


 


守在床邊的我,聽到長姐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期盼已久的我瞬間流下了淚水。


 


可長姐一睜眼,問得第一句話就是滄州城的戰事。


 


“阿婉,把我的劍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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