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這棲梧宮，可是先神女的居所，一個冒牌貨也敢毀了先神女的府邸，神君之所以沒S你，是因為你這張臉還有幾分像她。
你猜若是這張臉毀了，他還會不會留你……」
8
我在自己身上施了咒。
一旦與我血肉交融，我所承受的痛苦將會十倍反噬在對方的身上。
早在滄玹為神女行換皮之術時，咒術就已經生效。
之所以一開始她沒有反應，那是因為我用魔族寶物壓制住了這份痛苦。
神女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便迫不及待的想抹除我的存在。
Advertisement
可我怎麼能讓她如願呢？
業火焚身的第七日，我不再壓制。
果然，反噬應驗了。
向來高高在上的神女再沒有往日的榮光，疼的滿地打滾。
然而這種咒術是魔族秘法，仙族根本探查不出其中的原因。
我故意將痛源轉移到自己身上，為神女解憂。
但這樣還不夠。
畢竟在滄玹眼中，除卻神女，眾生皆是蝼蟻。
而神女就是我最好的底牌。
那個上萬年前隕落的先神女。
每次發作，神女司瑤總會表現的格外痛苦，她會抓著滄玹的手，不斷訴說著自己有多痛苦，一次兩次還能得到滄玹的憐惜和心疼，可時間一久，那份憐惜便逐漸被厭煩取代。
我總是不聲不響，承受著業火焚身和痛源轉移的雙重痛苦。
比起神女司瑤，我的反應更讓人心疼。
他問我，「你心中隻有神女，難道你就不在乎自己嗎？」
我的回答讓他想到了先神女。
上萬年前，人間戰爭不止，瘟疫肆虐，仙族一怒之下降下天罰，是先神女站出來以自身隕落作為代價，保護了凡人。
也是在這一刻，滄玹忽然發現，如今的神女除了這張臉，與先神女並無相似。
反倒是我這個毀了半張臉的醜女，竟如先神女一般，心懷大義。
司瑤不明白，滄玹對她的態度大變。
反倒是我，這個她從不放在眼中的醜女，竟然得了神君的青睞。
她越是不甘，心中惡念更甚，所遭受的反噬將如凌遲一般，時時刻刻折磨著她。
而我卻因為一句話，搖身一變成了棲梧宮的沅白仙子。
司瑤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心態逐漸扭曲，她終於忍不住引來了天雷，火燒棲梧宮！
9
神女司瑤瘋了。
準確來說，是冒充先神女的司瑤瘋了。
在她持劍想要S了我的時候，滄玹擋在了我面前，揮手打落了她手中的劍。
司瑤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滄玹，你為什麼要幫她？是她要害我……」
我躲在滄玹的身後，小聲辯解道，「神君，我沒有……」
滄玹微微蹙眉，「阿瑤，你鬧夠了沒有？」
司瑤怒極反笑，「如今你隻相信這個賤人是嗎？」
「阿瑤，別張口閉口就是賤人，這不像你。」
「那我應該是怎麼樣？滄玹，我說過，我不是她，你不要妄想讓我當她的替身，我司瑤絕不會當任何人的替身！」
如果說是之前，司瑤說這種話，滄玹大抵還會哄她。
可如今她這幅尊容，又近乎瘋魔的一面，隻會惹來滄玹的厭棄。
他看她的眼神，不加遮掩的厭煩，「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司瑤眼中有淚，可是她固執的不肯低頭。
長劍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用劍對準了滄玹身後的我，
「若我今日非要S了她呢？」
滄玹將我牢牢地護在身後，這樣的舉動意思再明顯不過。
「滄玹，你果真愛上她了，一個毀容的卑賤之軀，堂堂戰神竟然淪落至此……」
「司瑤，你說夠了沒有？！」
「不夠不夠！滄玹你忘了當初你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會永遠保護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可是現在傷我最深的就是你！」
看著快要碎掉的司瑤，滄玹有些動容。
可我又豈會讓她如願。
「神女，我不會把那件事告訴任何人的，求求你別S我……」
我突然哭出聲來，身體因為害怕劇烈的顫抖著。
原本有些動容的滄玹聽到我的哭聲，轉身看向了我。
「你和阿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要S你？」
我隻是不住地搖頭，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司瑤，又害怕的低下頭。
滄玹握住了我的手，「沅白，你不必害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你……」
他這句話明顯是在針對司瑤。
她失魂落魄的後退了一步，想必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昔日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的上神滄玹，此刻竟然會對我一個醜女另眼相待。
時機已經到了。
我抬頭看向滄玹，像是鼓足勇氣，忐忑開口，「那一日，我見神女被疼痛折磨，於心不忍，我本想著再次引渡入體，可是卻不小心聽到了神女拿著一瓣蓮花，她說，她說……」
「她說什麼？」
「她說本以為借由先神女的一瓣真身，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神女，沒想到……」
司瑤立刻反駁，「什麼蓮花、什麼真身，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滄玹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意，司瑤連忙說道，「你該不會真信了她的鬼話吧，當初你在輪回鏡中看到了，我就是先神女的轉世。」
多可笑啊。
當初一心想要與先神女撇開關系的是她。
如今為了證明又承認自己是先神女轉世。
可是滄玹並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他直接施法，開始探知司瑤的神識。
司瑤從不懷疑自己神女的身份，看到滄玹探知她的神識，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輕蔑。
「汙蔑神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話音未落，滄玹竟然出手打傷了她。
司瑤口中吐出鮮血，她抬眸，看向滄玹的眼中多了幾分哀怨，「滄玹，你竟然傷我……」
可這一次，滄玹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冒充神女者，S！」
就在滄玹準備S了她的時候，我不顧危險擋在了她身前。
一道透明的白色蓮花將我牢牢地護在其中。
滄玹的眼中滿是驚喜，「原來是你。」
「阿音，你終於回來了！」
滄玹說，我才是神女妙音的轉世。
若不是司瑤偷走了我一瓣真身，他也不會認錯。
我似懂非懂，可他卻將我擁入懷中。
「無妨，你隻需要知道，你是我的阿音就夠了。」
「什麼天下蒼生，我隻要我的阿音好好活著。」
他自顧自的與我說著情話，卻沒有看到我的眼中滿是S意。
司瑤因冒充神女，被送進了噬魂洞，靈魂日日被惡鬼啃噬，生不如S。
而我成為了新的神女。
然而這張早已損毀的臉，根本擔不起神女之名。
那些自詡尊貴的仙人極力勸說滄玹，放棄這個想法。
然而滄玹心意已決。
他說，「既然你們都說她不配，我偏要讓她成神！」
滄玹要娶我為妻的消息傳遍六界。
天上地下，所有人都說滄玹瘋了。
可是滄玹卻一意孤行。
大婚當日，滄玹看著我，深情款款的說道，「阿音，往後千萬年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都說相愛之人，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也能確定彼此。
可是很顯然，滄玹大概還不夠愛我，或者說是先神女。
他伸出手想要擁抱「我」的一瞬間，淬煉了全部靈力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滄玹，你去S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仙人全都怔愣在原地。
就連滄玹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我」，此刻「我」早已恢復原本的容貌。
那是被他親手送進噬魂洞的司瑤！
滄玹的眼神冷了下來，「區區凡人，也妄想弑神……」
他抬手便想S了司瑤，可是下一秒，被刺穿的胸膛靈力不斷外泄，滄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司瑤看著他笑了。
「沒想到吧，我的劍竟然可以S你。」
「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才是神女轉世！」
10
那一日，我故意刺激司瑤，致使她神魂不穩，趁機竊了她一縷精魄。
用那一抹精魄成功偽裝，滄玹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
他親手將司瑤送進噬魂洞，讓她被萬鬼噬咬。
在大婚的前一天，我悄悄放出了司瑤。
我問她，「你恨滄玹嗎？」
「我給你一個親手SS他的機會。」
滄玹早已修成不S不滅的仙法，即便S了他，也會重新轉世輪回，在記憶復蘇之時重新歸位。
數萬年來，我曾S過他很多次，可他每次都能復活。
所謂仙界戰神，也不過就是依靠不S不滅的靈魂得以坐穩戰神之位。
唯有神女的一滴精血，才能徹底SS他！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千方百計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
我竊取了司瑤的神女身份，又讓她被滄玹親手送進噬魂洞。
歷經九S一生的折磨後，司瑤滿心的愛意全部化作仇恨。
這一刻，她比我更想S了滄玹！
「我全都記起來了，滄玹，當年S我的人是你，害我就此隕落！」
「而你，竊取了我所有修為，化身仙界戰神。」
「萬年後你又用輪回鏡搜尋我的蹤跡，抹去了我當年的記憶，讓我淪為你的玩物。」
「可偏偏是你的猜忌, 讓我找回記憶，滄玹, 你自詡深情，卻連真正的我都認不出, 說到底，你根本誰都不愛，你隻愛你自己！」
眾仙皆是震驚不已，誰也沒想到戰無不勝的戰神滄玹，竟然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滄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心口，他的靈力還在不斷外泄。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大限將至。
他伸手想要抓住司瑤, 可身體卻像是破敗的枯木倒在地上。
司瑤看著他的身體一寸寸變得透明。
笑著笑著卻哭了。
她看著我，怒目而視, 「如今我親手S了他, 你滿意了？」
我問她，「你可還記得紅溪村的村民？」
司瑤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們是誰, 與我又有什麼幹系！」
我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 「當初隻因你與滄玹置氣, 躲在紅溪村, 滄玹為逼你現身, 降下紅蓮業火, 全村無一幸免, 而你, 高高在上的神女，為了恢復自己的容貌，不惜與我換皮，卻忘了那群因你而S的無辜村民！」
「你根本不配為神女！」
司瑤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憎恨，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不過是一群卑賤的蝼蟻罷了，S亡便是他們的宿命，何時S、如何S又有什麼區別？」
她忘了她口中卑賤的蝼蟻, 也曾是她拼了命也想護住的生命。
她早就在日復一日的供奉中迷失自己, 忘了神女的使命便是守護蒼生。
她親手SS了自己的信念，就注定了神女的隕落！
看著靈魂逐漸消散的司瑤，我想起了我的傻子哥哥, 想起了那一天他站在業火中，還咧著嘴對我笑, 「妹妹……不疼……」
我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哥哥，我終於幫你報仇了。
11
仙界兩大神祇同時隕落, 天道震怒。
天道降下天罰, 六界重新洗牌。
無論是仙是魔，皆不可在人間作惡，否則將會受到天罰嚴懲。
而我也終於勘破天道。
所謂魔神,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12
我是世間最後一個魔神。
成神之日, 我親自降下福祉，賜予那些無辜亡魂轉世輪回。
多年以後，我去人間遊歷。
見到了轉世投胎的傻子哥哥。
他騎著高頭大馬, 頭戴狀元帽。
四目相對之時，他朝我微微頷首。
我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我。
可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曾經喊我妹妹的傻子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