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出分後,18歲的女兒考了631的高分,卻執意要和男友去大專。
我不願女兒自毀前程,逼她分手。
女兒成功就讀於名牌大學,卻在一次意外車禍後,冷眼旁觀,害我致S。
「女孩子要那麼高學歷幹什麼,將來還不是要靠男人,如果不是你當年拆散我們,我何至於現在這麼辛苦!都是你毀了我!」
我才得知,女兒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嬌妻,因此對我恨之入骨。
重來一世,我直接去了本市最大的孤兒院。
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想讀書卻沒得讀的女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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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要和陳家年去同一所大學。”
“大學裡的誘惑太多了,尤其是家年這麼好的男人,指不定得有多搶手,我可得盯緊了,不能讓他被別的女生勾引去。”
女兒喋喋不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眼裡滿是興奮的光彩。
女兒說完,見我沒有反應,頓時有些惱怒。
“媽,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
“你自己婚姻不幸,沒本事拉住男人,嫉妒我就算了,憑什麼拆散我的愛情!”
我的心一瞬間涼了下來。
我和前夫是相親認識,當時家裡催婚實在太緊,而我與前夫的生活習慣正好契合,於是很快就定了下來。
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前夫在我的孕期出軌,而我眼裡容不下沙子。
這麼多年,我獨自撫養女兒,前夫以創業失敗為由,沒有出過任何赡養費用。
而我因為愧疚她一出生就沒了爸爸,隻能在物質上加倍的對她好。
女兒從小到大穿的都是名牌,幾十萬的鋼琴課舞蹈課,隻要女兒說想學,我眼也不眨就給她報了名。
為了維持日常開銷,我每天起早貪黑,熬夜加班,不過四十出頭,身上就已落下了不少病根。
這些我從未對女兒提起,隻是不想讓女兒有任何負擔。
可沒想到我的付出在女兒眼裡,竟都成了我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後果。
想到此,我揚起一抹微笑看向女兒。
“你已經成年了,人生大事可以自己做主了。家年對你這麼好,確實不能錯過他呢!”
女兒因為我的話愣怔片刻,隨後欣喜地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就知道,還是媽媽對我最好了!等以後家年由出息了,我一定帶著他好好孝敬你!”
上一世,我先是詢問女兒的男友考得怎麼樣,二人準備去什麼大學。
在得知陳家年隻能上專科的成績後,我隨即冷了臉,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女兒。
女兒也跟我翻了臉,直接摔門離去。
在查到陳家年曾經霸凌同班的女生,害她差點在學校跳了樓後,我坐不住了。
我苦口婆心地勸說,委婉地提醒陳家年有暴力傾向,以後可能會家暴。
女兒卻振振有詞,“男人就是要這樣才能保護好我,家年對我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傷害我!”
勸說無果,我隻好強硬出手,斷了兩人的聯系。
女兒在我的幹預下,讀了名牌大學。
大學期間,為了讓她不再惦記渣男,我給了她翻倍的生活費,花重金帶她去全國各地旅遊,女兒想要各種奢侈品,我也咬牙給她買。
畢業後,女兒拿到了高薪offer,事業有成,身後不乏各種優質追求者。
直到一次意外車禍,我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打通了女兒的電話。
聞訊而來的女兒卻搶走我身上所有東西,留我一人在荒郊野嶺等S。
渾身傷痛讓我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希望一點一點地磨滅,我在心如S灰中,閉上了眼睛。
我的意外被發現後,女兒在警局紅著眼睛,說的話卻令我無比心寒。
“S者為大,媽媽生前已經夠辛苦了,S後就不要再折騰了,我放棄追查媽媽的S因。”
回到家後,女兒對著我的照片又哭又笑。
“媽媽啊媽媽,如果當初不是你拆散了我和家年,我現在何至於現在這麼辛苦!都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這時我才得知,女兒這麼多年竟對我恨之入骨。
這一世,我不會想著再拯救女兒,她要當她的嬌妻,就讓她和家暴男一起鎖S。
想讀書的女孩多的是。
既然這個女兒不行,那就換一個女兒。
2
女兒高興地給陳家年打去了電話,兩人在一起甜甜蜜蜜地說了許久。
掛斷電話後,女兒破天荒來到正在打掃衛生的我旁邊,拿過我手裡的掃帚,得意洋洋地說道。
“媽媽,從今天起我來幫你做家務,這樣等以後和家年在一起了,我就能更好地照顧他,家年一定會被我感動的。”
我愣怔在原地,突然想起幾年前我因為連續加班,生了一場大病,女兒卻在一邊冷眼旁觀,直到我病好,女兒都沒有停下照顧過我。
原來女兒不是不會照顧人,隻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配而已。
我苦笑一聲,隻覺得這麼多年的真心付出,都喂了狗。
我把打掃的注意事項一一囑咐給了女兒,隨後回到客廳,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女兒第一次做家務活,累得滿頭大汗,沒過多久就受不了了,抬頭滿眼委屈的看著我。
如果是前世的我,看到女兒這幅樣子,早就心疼地過去抱住她。
現如今,重活一世的我,絕對不會再自討苦吃,我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專心致志地看電視。
女兒自討沒趣,一把扔掉掃帚,氣鼓鼓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看著她隻覺得好笑,連一點家務活都做不了,還想著做嬌妻呢?
沒過多久,女兒又風一樣地跑了出來,湊到我的耳邊。
“媽媽,我要和家年一起去隔壁市打工,他已經在那邊租好了房子,我過去直接住他那裡,打工能掙錢,住一起又能培養感情,這簡直太好了!”
女兒已經成年了,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同居會發生什麼,她一清二楚。
既然她上趕著想要往火坑裡跳,那我自然不會阻止她。
女兒見我許久沒有回答,頓時惱羞成怒,高聲尖叫起來。
“我明白了,你果然還是見不得我好!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憑什麼做我的媽媽!”
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媽媽說過,你已經成年了,你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再來問媽媽了。”
女兒聞言,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瞬間恢復了神採。
“媽媽真好!我得趕緊去找家年,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說完,女兒便離開了家門。
緊接著,我也出了門,驅車去了本市最大的孤兒院。
3
院長在得知我的來意後,帶著我見了這裡的孩子。
孤兒院裡的孩子們吵吵鬧鬧,隻有一個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對我的到來毫不在意,專注地看著手裡的單詞書。
我走到她的旁邊,輕聲詢問道,“你很喜歡讀書?”
女孩聲音小小的,但並不怯懦。
“讀書很重要,我隻有努力學習,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微笑地看著她,“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我做你的媽媽,給你找最好的老師,教你學習。”
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帶著女孩去找院長辦領養手續,在得知女孩的名字叫林望睇時,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女孩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摸了摸女孩的頭,“媽媽給你改個名字好不好?”
我帶著女孩去置辦了生活必需品,隨後又帶著女孩改了新的名字,隨了我的姓,叫江攬月。
欲上青天攬明月。
回去的路上,江攬月拿著自己的新身份證看了又看,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自己的新名字。
到家後,我將家裡的空房間收拾了出來,給江攬月住。
天色已晚,我正準備讓江攬月先回房間休息,大門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媽媽,我回來了!我已經和家年說好了——”
女兒的聲音在看到江攬月的一瞬間停了下來,隨即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厲聲質問。
“她是誰?她憑什麼來我家裡!”
江攬月手足無措地看著我。
我平靜地望著女兒。
“這是我的家,我讓誰進來,輪不到你做決定。”
“她是媽媽的新女兒,你的妹妹,叫江攬月,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出去。”
話還沒說完,女兒一把扯過玄關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不同意!你要是不趕出去,我就不要你這個媽媽!”
這是女兒的慣用手段,上輩子,我拒絕女兒的過分要求後,女兒就會用斷絕關系來威脅我,而我最吃這套,往往再過分地要求也答應她了。
女兒威脅完,本以為能看到我像之前一樣妥協。
可我隻是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女兒頓時氣惱不已,朝著江攬月衝了上來,伸手地抓住了她,女兒手上新做的美甲,指甲異常尖銳,已經深深地扎進了江攬月的皮膚裡。
江攬月吃痛,卻沒敢出聲。
“臭婊子,是不是你哄騙的我媽!你這個沒媽的東西,憑什麼來搶我的媽媽!”
女兒罵得起勁,滿口的汙言穢語,讓我忍不住皺了眉。
我對女兒的教導一向是溫和有禮,在她面前我從來沒有講過髒話。
十八年的養育教導,竟然抵不過女兒在陳家年身邊幾個月。
回想起前世的我,隻覺得悲哀不已。
眼看著女兒抬手就要給江攬月一個巴掌,我連忙上前攔了下來,一把將女兒拽開。
“你要是不能接受就給我滾出去,再這樣撒潑,別怪媽媽對你不客氣了!”
聽了這話,女兒滿眼受傷,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哭著跑了出去。
可我心裡清楚,女兒的傷心並不是因為我。
而是自己佔有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突然不屬於她了而已。
4
“對不起媽媽,要不我出去住吧,姐姐看起來真的很討厭我。”
江攬月走到我的身邊,眼睛有些紅,聲音裡滿是歉意。
我心平氣和地告訴她,“你也是媽媽的女兒,不需要讓著誰。”
說完,拉著江攬月回了她的房間,又安撫了幾句後,江攬月沉沉地睡下了。
我回到客廳,開始收拾女兒留下的殘局。
女兒從小被我嬌生慣養,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今天這件事情,如果我不先低頭認錯,女兒短時間內絕不可能再回來。
收拾完回到房間,我緩緩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