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鐸松了一口氣，面上的表情和緩了許多。
他慢慢地點了點頭，抓住我手道：“從今日起蕭鐸就是殿下手裡的刀，臣願以性命換殿下垂青。”
我和蕭鐸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7
沒過多久，匈奴那邊的使者和他們的大皇子淳為來朝見。
我的太子弟弟唐巡也從外面領兵打仗歸來。
多年未見記憶裡面的小孩子已經長成了男人的模樣，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氣勢。
父皇為了迎接使者，特地舉辦了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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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雖然生得很高大而且也不懂什麼禮數，但是這次觐見居然很安分。
沒鬧出什麼幺蛾子。
大殿之上，氣氛正濃。
淳為王子忽然站起身行禮，他說著一口流利的漢族語言：
“皇帝陛下，為了邊境穩定和百姓安居樂業，我想求娶一位長公主殿下。”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寂靜異常，眾位大臣面色不善地看著淳為。
父皇笑呵呵地道：“令月是朕的愛女，朕是不舍得他遠嫁的。”
巡兒也站了出來：“大膽！我姐姐金枝玉葉之軀，豈能去你們那偏遠之地受苦！”
“況且姐姐早有婚約，更不可能嫁過去。”
我淡定地喝了一杯酒，心想這婚事怎麼都不能輪到自己身上。
但是我低估了淳為的不要臉，他哈哈大笑，爽朗地道：
“這算什麼，在我們匈奴父S子繼的事情都多了去。”
“就算公主殿下已有婚約，也可以悔婚。”
“我自信能給公主殿下幸福，哈哈哈哈哈！”
蕭鐸臉色陰沉，他不爽這個淳為王子很久了。
什麼玩意還敢痴心妄想，求娶自己的令月，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淳為王子慎言，我與殿下兩心相通，早已定下婚約。”
“你們匈奴是偏遠之地，未開教化不懂禮數，我不會同你計較的。”
“但是這種大不敬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了，否則惹得了我們公主殿下惱怒，蕭某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給你點教訓。”
我挑挑眉毛，心想蕭鐸這臭脾氣一點都沒變。
上一世自己對別的男人稍微親近一些。
他就醋意橫生弄的公主府雞犬不寧，自己還要花時間哄他。
淳為不滿地道：“漢人都細胳膊細腿的，看你身上二兩肉都沒有，恐怕在公主面前連狗都不如。”
蕭鐸：“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給公主當狗嗎？”
我：“？？？？”
巡兒和眾大臣：“？？？？”
淳為：“你什麼意思？”
蕭鐸：“就你啊，你想當還當不上呢。”
淳為王子被氣的七竅生煙，他本來就沒讀過太多書，現在和蕭鐸這個腹黑的人較量。
就像是被吊起來打，毫無還手之力。
說著淳為王子掏出手中的狼牙棒往蕭鐸身上打過去，我眼疾手快抽出懷中的鞭子卷走飛在半空中的狼牙棒。
用冰冷的眼神警告淳為：“淳為王子這不是匈奴，你最好安分一點。”
淳為王子冷哼一聲，不敢再有造次的行為。
蕭鐸則像是一隻鬥勝利的狐狸，得意地晃著尾巴做了回去。
這時候我發現令貴妃神色有些異常，魂不守舍地看了淳為王子一眼。
8
晚上，宴席結束。
巡兒和我並排走到御花園的水池旁邊，他苦惱地道：
“姐姐我見過外面的遼闊天地，就不願意再回宮裡面了。”
如果是以前，我隻會勸他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任性。
可是我都S過一次了，真心覺得這皇宮是吃人的地方，沒什麼好玩的。
我摸了摸巡兒的頭，像是小時候那樣。
母後去世的早，這宮裡面隻有我們二人相依為命，作為長姐我總是對他寬容幾分。
上輩子我S了之後，也不知道巡兒如何熬過來的。
其實我也明白，巡兒生性愛自由，對皇位一直都沒有什麼興趣。
上一世為了保住我，他才不得不陷入權利的鬥爭之中。
“既然你不願意那便不做，等姐姐料理了藏在暗處的人，便讓父皇讓你去西北好不好。”
巡兒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感動的眼淚直流，可憐巴巴地抱著我：
“阿姐你真好，母後去世之後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頭：“你是我弟弟，不是皇家鬥爭的工具，姐姐這一生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低頭看著巡兒腰間不經意露出的香囊，心想這一看就是姑娘送的。
這孩子恐怕有了意中人，所以才這麼著急往外跑。
這時候，御花園裡面傳來了聲響。
陽華和一個陌生男子走到了御花園的小池邊，神情看起來很著急。
我拉著巡兒躲在假山後面。
陽華拉著男子的手道：“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如果淳為想要求娶我和親，父皇一定會同意的。”
男子聲音溫潤，不急不緩地道：“你不要急，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陪著你的。”
這句毫無意義的話，似乎成了陽華的救命稻草。
她嘆息了一聲，靠在了男人的懷裡。
我這才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原來是宋仁。
他並沒有去蘇州，反而忽然陽華搞在了一起。
兩人在御花園裡面你儂我儂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第二天。
聽說淳為王子早早入宮觐見，他在御書房和父皇談了很久。
等到傍晚的時候才出宮，隨之而來的就是陽華的賜婚。
她果然被指給了淳為。
這段時間，我和陽華的婚事一起操辦。
令貴妃面上看起來沒事，但是臉色一天比一條憔悴。
也是唯一的女兒被嫁出去，她恐怕要恨S匈奴了。
中秋夜宴。
因為父皇這段時間的身體不好，所以宮中並沒有大辦。
席間有個小宮女塞了一個紙條過來，上面寫著：“後院有要事相商量。”
落款是蕭鐸。
我跟著她走到了後宮一處偏遠的宮殿。
一進屋自己就察覺到了一股子異香，我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但是沒過一會感到暈乎乎的。
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感到有人推門而入，令貴妃走到我身邊俯身看過來：
“令月啊，令月你還真是蠢，一個小紙條就能讓你上當。”
“看來皇後娘娘的女兒也不怎麼樣，過了今晚之後你和淳為生米煮成熟飯。”
“不想嫁過去也由不得你了。”
原來令貴妃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還真夠大膽的。
令貴妃將我搬到榻上，她伸手想要解開我的衣裳和淳為放在一起。
我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一巴掌將人敲暈。
“哼，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敢使出來，真當本公主在後宮多年是白活的？”
原來在小丫鬟遞字條的時候，我就生出了疑惑。
因為蕭鐸從來不會約我在外面見面，他比較擅長翻窗戶到公主府。
趁著夜色沒人注意的時候，蕭鐸不知道來了多少次。
真有要事相商，哪裡用得到這麼麻煩。
所以剛才一進屋子裡面，我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催情香的味道。
自從上輩子中毒之後，我對毒藥十分敏感，生怕再S一次。
所以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都是用藥水泡過的，關鍵時候能救命。
我看著床上的令貴妃，心裡生出一計。
既然你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打算放過我，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我將令貴妃扒光了，直接塞到了床上。
然後轉身往外面走去，看到了正等在門口的蕭鐸。
9
他抱著手臂，一臉闲適地抬頭賞月，仿佛在逛自己家的後花園。
我皺眉疑惑：“你怎麼在這裡？”
蕭鐸一臉壞笑，指了指裡面：“當然是接殿下回去，微臣身為驸馬自然要盡到職責。”
“況且我已經兩個時辰沒見到殿下了，心裡想的緊。”
他又在油嘴滑舌了。
這家伙自從婚事定下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點穩重的氣息都沒有。
整日看畫本子說一些甜言蜜語，非說這樣能增加未婚夫妻之間的額感情。
我們踩著月光向著反方向走去，他低頭輕輕地道：“殿下，那邊馬上就會有動靜了。”
果然他話音一落，偏殿那邊就鬧哄哄地響起來了。
我看到父皇腳步匆匆地往偏殿去。
我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道，由衷地稱贊：“真厲害。”
我不知道蕭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結果對我有利就可以了。
蕭鐸笑嘻嘻地順勢勾住我的手：“殿下過獎，這都是微臣應給做的。”
這件事鬧得很大，聽說令貴妃醒了之後，見到自己赤身裸體地和淳為王子躺在一起。
嚇得失聲尖叫，口口聲聲說是我的陷害。
隻不過被父皇斥責了一番，她被幽禁在冷宮之中不得外出，後來被人發現S在了裡面。
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宮人都被亂棍打S，一點活口都沒留下。
但是陽華和淳為的婚約還要繼續。
隻不過因為令貴妃的做派，淳為對陽華厭惡了。
她嫁過去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索性天天和宋仁混在一起，兩人在一次幽會之中被淳為抓到，鬧到了父皇面前。
宋仁被直接處S，陽華被退婚送到了皇陵休養。
經過這一系列的打擊，父皇終於撐不住了。
他堅持到了除夕的前一天，召見了我。
印象中的父皇總是很精神，每日很勤勉地上朝看奏折。
他在位的三十多年從來都不貪圖享樂。
父皇現在卻虛弱地躺在床上，滿頭白發：“令月你和你母後真的很像，足智多謀又很有才幹。”
我看著他蒼老的面容，眼神閃過的事上輩子自己S前的那一幕，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父皇你是否想過除掉兒臣。”
他躺在龍床上笑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包容，似乎不介意我的冒失。
“如果你與世家在一起，我為了江山社稷一定會除掉你。”
“世家是毒瘤，多年以來他們一直坑害百姓，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是你的父皇，但也是天下百姓的皇上！”
“你是唐家的公主，也是天下百姓的公主。”
我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我的目光像是看故人：“其實父皇知道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也知道令貴妃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但是父皇不生氣，那天你被宮女領出去之後，是朕暗中讓蕭鐸跟過去的。”
“令月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像你母後一樣心太軟了。”
“宋家當初害的你母後S亡，朕已經忍他們很久了，這麼多年一直想辦法為你母後復仇。”
說完之後，他欣慰地看了我一眼：“還好你做到了。”
“除掉了宋家還有李家王家，但這天下始終是天下人的天下。”
我萬萬想不到，宋貴妃的事情父皇竟然都知道。
怪不得那天蕭鐸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肯定是父皇在暗中交代過。
他握住我的手，嘴裡不斷地喘著粗氣：“令月......巡兒......沒有才幹，無法勝任皇位，這天下朕就交給你了。”
“還有你......的毒不該下在飯裡面......宮裡人多眼雜不要再犯同樣的錯了。”
從得知父皇身體不好的那一刻，我就命人在暗中下輕微的覆蓮子。
這和上輩子父皇喂給我的毒藥一樣。
我拉住他的手，心裡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父皇的手幹枯，像是秋日的樹枝，慢慢地沒了生息。
半晌之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父皇，令月會做一個好皇帝。”
宮牆外的爆竹聲響起，象徵著新的一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