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靠!酒!我的救命解藥嗚嗚嗚嗚!


二話不說,我開始啃起燒雞、喝起燒酒。


 


這滋味,天哪,人生在世不就為了這幾口!


 


5


 


一頓酒足飯飽後,已時至中午。


 


我和小兔精約定好了下次的燒雞日。


 


看著他蓬松短發裡晃動的長耳朵,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頂,摩挲了兩下。


 


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決定獎勵給小兔精一個美女的擁抱。


 


我的手剛挨上小兔精的肩膀,一陣蠻力猛地把我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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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這麼暴力!”我嚷嚷道。


 


一扭過頭去就發現和尚正氣勢洶洶地看著我,一旁的妖精早都被他嚇得一哄而散。


 


他一言不發,一路將我拉回了他的院中。


 


看著他陰沉的臉,我戳了戳他的背,小聲喊他:


 


“和尚,和尚,你怎麼了?”


 


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我怎麼了!怎不說說你怎麼了!叫你莫要惹是生非,你又偏偏去招惹那男妖精。”


 


“啊?我不是……我沒有……”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又被他打斷。


 


“溫情,你在廟裡近乎一個月,竟還是改不了那些惡習嗎!你是不是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要上去撩撥幾下?你若是如此,不如趁早下山!”


 


嗯?撩撥男人?我沒有啊。


 


但和尚好生氣啊,我先認個錯吧:


 


“對不起,明安師傅,我錯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錯在哪裡,我不就吃了幾口燒雞,喝了幾口酒……我來這廟中一個月,我都瘦了一圈了嗚嗚嗚……我隻是嘴饞而已……”


 


和尚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下來,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清冷:


 


“你找那妖精竟是要他為你帶肉吃嗎?而不是圖他美貌?”


 


我眨巴著大眼睛嚶嚶嚶地點了點頭。


 


和尚繼而嘆了口氣,默了須臾道:


 


“明日……我想些法子讓人給你從山下帶些肉食罷。”


 


哇,以後有肉吃了。


 


他又補充道:“但你莫要再去找那男妖精。”


 


嗯??!和尚怎麼一直對男妖精耿耿於懷!莫不是吃醋了!


 


我眼睛一轉,握住了和尚的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呼氣道:


 


“安和尚,你莫不是吃醋了?”


 


隻見和尚的喉結微微一動,一時間竟忘記甩開我的手。


 


待他反應過來,耳朵已紅了一半,面帶怒色道:“胡鬧!”


 


又將我的手從他手中拉出:“溫情,你這些日子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知道麼?”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了。


 


臭和尚,你絕對是喜歡上我了。


 


6


 


我自知待在山上的日子不多了,和尚定是不願和我一起下山。


 


這些天我乖乖地跟在和尚身後,沒人知道我醞釀著什麼樣的陰謀。


 


我必須給和尚下一劑猛藥。


 


於是我託妖精朋友為我買了醉夢散。


 


夜晚,我敲響了和尚的房門,他的聲音似浸了冷月般穿透黑夜:“何事?”


 


我婉轉地回答:“安和尚,是我。我心中有一困惑,需要你為我指點迷津。”


 


屋內的人默了默,隨後起身為我開了門。


 


我二話不說端著茶盞越過他進了房中。


 


我為他倒好茶,嬌柔做作地向他拋媚眼:“過來呀,和尚。”


 


他無語般抽了抽眼角,卻仍向我走了過來。


 


他靜靜地看著我端起了茶,遞到他的嘴邊,道:“我自己來便是。”


 


從我手中接過茶杯,垂眼看了一眼我後一飲而盡。


 


待他的額頭流下一滴汗後,我大膽地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畫圈,仰起頭湊到他的耳邊,呵氣如蘭:“今夜我想要和尚你為我解解男女之情的困惑。”


 


他的身子顫了顫,用手抵在床沿,似是要離我遠一些。


 


“溫姑娘,不可。”可他的嗓音也開始顫抖。


 


我拉過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心口,委屈地咬他的耳朵:


 


“可安和尚,你感受到了嗎?這顆心在為你跳動。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想必師傅你定不願我受這相思的痛苦。”


 


我將他推倒在了床上,抬手拉開了他的僧袍。


 


他眼神晦暗,那股邪火鑽進了他的腹中,仍熊熊地燃燒著,燒得他掌心出了汗,後背出了汗,丹田下還跟著發燙起來。


 


我手指接著往下滑時,猛地,手腕被牽掣住了。


 


不甘心就這樣止住,我就這剛才的姿勢順勢來了個深吻。


 


感覺到他愣怔一瞬,便漸漸收緊了臂膀,在交纏中反客為主。


 


和尚喘著氣,惡狠狠地道:“害我破了戒律……溫情,你真是個禍害,但願你莫要後悔……”


 


說罷,我便被壓在了他的身下。


 


……


 


天色漸明。


 


我勉強地睜開雙眼,隻覺得身上無處不像被碾壓過。


 


這和尚,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待我環顧四周,才發現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身旁未見他人。


 


我來到和尚的禪房,屋中的狼藉已被收拾幹淨,依舊未見他。


 


在路上碰到了個小沙彌,我問他明安師傅在何處。


 


他撓了撓頭道:“師叔在戒律堂跪了一上午了。”


 


我心中一驚,連忙問道:“你可知他為何要跪戒律堂?”


 


小沙彌搖了搖頭,懵懵地說:“不知道呀。師叔自己非要跪,攔都攔不住。”


 


這和尚也太倔了吧。


 


我連忙趕來了戒律堂,看著他挺拔的身影,說不上來地心疼。


 


我走到他的身旁,明知故問:“你可是為了昨夜的事?”


 


他閉著眼沒有理我,嘴巴一張一合地念著經文。


 


我卻莫名地想起了他昨夜親吻我的樣子,忍不住小聲說:“你我已有夫妻之實,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說罷,便跪在了他的身旁。


 


他卻開口:“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讓我跪我偏要跪,我偏要跪到那佛祖願放你離開,來到我的身邊。


 


這也是我頭一次靜了心、陪他安安靜靜地誦經。


 


7


 


可和尚他還是不理我。


 


為了避免我和他一起跪在戒律堂,他白天時常不出現在寺廟中,直至晚上才去戒律堂。


 


我忍不住地問他為什麼,可他卻還我一陣沉默。


 


今日,是我在山上的最後一天。


 


可他還是不來看我。


 


我偷偷地跑到了他的院中,發現他的門有著一條縫。


 


我透過門縫,卻不曾想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他小心翼翼地從書架上取出了一幅畫,將其慢慢展開。畫中的女子眉黛長,鳳眼彎,朱唇巧,輕雲蔽月襯出她的窈窕,風雪流轉似可見她的飄搖。


 


而和尚正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畫中的女子。


 


那是我從未見過他對我展露的憐惜。


 


其實那晚的藥並不是春藥,隻是讓他稍稍泄力、有點發熱罷了。


 


我本以為他也有情,這幾日是在生我的氣,待氣消了便和我離開。


 


未曾想隻是我的一廂情願,而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我想起前些時日與和尚論到情愛二字,我說這是福,他卻說是禍。


 


我笑了,同他說:“你未曾下山,聽到的生離S別自是其中的一部分。已經在福中的人,又怎會想到來求神佛呢?”


 


他淡漠地轉著佛珠,反問:“溫姑娘又怎知我是否經歷過情愛的折磨呢?”


 


我以為他隻是為了反將我一軍,笑嘻嘻地便將這個話題掀了過去。


 


原來他的反問不是個笑話。


 


而我的撩撥像個笑話。


 


我不願這笑話繼續,沒有告別,便悄聲離開了。


 


回到了家中,我消沉了好幾日。


 


我爹卻以為這寺廟讓我六根清淨、痛改前非,高興得不得了。


 


張羅著要為我招婿。


 


可我總想著他會來尋我,遲遲不肯答應。


 


直到幾日前,我發現我懷孕了。


 


一個女人去了寺廟後懷孕了。


 


這到哪兒都是個笑話。


 


更別說會打擾到他原本清淨的生活。


 


本就是我種下的因,那邊讓我一人來承受這果。


 


我答應了我爹開始招婿。


 


金陵首富溫家大小姐招婿的消息就這麼傳開了:


 


“溫家要招婿了,你知道嗎?”


 


“金陵首富溫家嗎!入了溫家的贅,這輩子可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嘖,話雖如此,你沒聽說過溫大小姐嗎?那可是金陵城中名傳千裡的紈绔女子。”


 


“老兄,這你就不懂了吧。紈绔雖紈绔,但溫小姐的姿色可非一般啊!勾人得緊吶……”


 


心灰意冷歸心灰意冷,我找接盤俠也是要有要求的。


 


我為來參加招婿的人設了三道關卡。


 


第一關嘛,便是那顏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不可能的。


 


第二關,文才。我雖沒有文才,但明面上的丈夫不能沒有。


 


第三關,老套路,比武。


 


轉眼就來到了第三關,臺下的觀眾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誰會是今天的贏家。


 


“時辰已到,比武開始!”


 


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寂靜無聲。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兩位比試者上臺,開始大放厥詞:


 


“呵呵,兄臺不如趁早投降,這溫家小姐我是勢在必得。”


 


“哼!莫要自取其辱。你可曾聽聞過我西門吹雨?”


 


“什麼小門小派也敢出來叫囂。我乃峨眉山人座下第一弟子,十劍,你必輸無疑。”


 


“哼,莫說十劍。你連出一劍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是峨眉山的猴子,一個是哼哼怪嗎?


 


這都是什麼雜七雜八的玩意,我大吼一聲:“要比就比,不比就滾!”


 


場上的人才開始了他們的雞毛武功。


 


這身姿,這體力,還沒和尚挑水砍柴有力氣。


 


和尚啊和尚,你若是跟我下山,我又何須在此大費周章?


 


我的心又沉了沉。


 


8


 


“咚——”,隨著比武結束的敲鑼聲,今日的贏家出爐了。


 


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


 


也看得過去,就這麼嫁了吧。


 


主持人老老實實地走著流程:“可還有不服者?”


 


“我不服。”


 


這一聲尾音微揚,音色像薄冷的冰線割破了此時的安靜。


 



 


熟悉的嗓音讓我激動地抬起頭來,意外地撞入一道視線之中。


 


深邃,淡漠而又隱晦不明。


 


空氣滯住了一瞬間,一顆心似是要衝破胸膛。


 


可我又想到了那畫中的女子,又失去了光彩。


 


不在廟中做他的闲散和尚,又來此處作甚?


 


他輕輕地發力,便來到了擂臺上,向我拱手:“聽聞溫家大小姐在此處招婿,我對小姐心慕已久,特來參賽。”


 


哼,不信。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沒了脾氣。


 


向主持人揮了揮手:“隨他去吧。”


 


和尚手持一柄長劍立於擂臺之上。


 


他身姿如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隻用了三招就將對手打下了擂臺。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幸虧身旁的侍女幫我摁了回來。


 


這這這還是那和尚嗎?


 


他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來,向我挑了挑眉。


 


靜默了幾秒,主持人和觀眾也才回過神來:


 


“今,今日的勝者是這位……呃,不知大俠如何稱呼?”


 


“安無恙。”


 


安?安無恙?!


 


三字落下,在群眾中掀起了欣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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