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我S去的地方！
臨春還被綁著沒有醒來，嘴上塞了一塊布。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少青，他跛著腳，一瘸一拐，往日清俊的臉被交錯的傷疤破壞，貪婪地看著我。
我打了一個冷顫，好像被一條毒蛇SS盯住。
賀少青痴迷地撫摸我的臉頰：「雲娘，熟悉嗎？哦，我忘了，你還沒S過，不知道。」
他自顧自笑起來，說出來的話讓我不寒而慄：「你知道嗎，回京的路上，我反復做同一個夢……我夢到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喬汐語的事，痴痴等著我回來……然後，被她一封假信騙到這裡，親手，捅穿了你的心！」
「我和汐語順利走到一起，我還是定國公府的女婿，甚至升官發財，前途無量！可是……可是被晏離那個該S的閹豎瘋了一樣報復，他就居然派人暗S我！」
「你為什麼要看到呢……雲娘，你為什麼要發現！乖乖去S不就好了，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不肯為我去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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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少青神情癲狂，捏得我肩膀生疼。
但我卻隻注意到了一點。
原來上輩子，晏離不僅為我收屍，他還和今生一樣，為我報仇了。
我忍住了內心的酸澀，冷冷地看著賀少青：「就算他是太監，也比你這個小人強一萬倍。」
「賀少青，你真讓我惡心。」
賀少青面目猙獰，眼球通紅，恨不得掐S我。
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用一種粘稠惡心的目光看著我：「沒關系，雲娘，我不會S你的。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們還是從前的青梅竹馬。」
他突然湊近我，下流的笑容讓我想吐：「那個閹狗很愛你啊，你說，我要是在他之前先要了你，他會不會……」
「賀少青，你不敢。」
我抖著聲音，冷冷地看著他：「我身邊有影衛保護，你不敢傷害我。」
賀少青臉色不停變化，最後停在詭笑：
「你覺得你比得上朝廷大事嗎？閹狗此刻還在為天子跑腿，你算什麼東西！」
「雲娘，不要害怕，我不會弄疼你的……反正你嫁個太監，魚水之歡，不如讓我先教你體驗！」
我拼盡全力想要逃離，但是迷藥的藥效還在，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伸手……
然後，賀少青瞪大了眼睛。
一隻冷銳的箭矢，穿透了他的心髒。
我下意識抬頭。
晏離手持長弓，駿馬飛馳，帶著他將賀少青一箭穿心。
20
我好像回到了前世最後一刻。
越過賀少青癱軟的殘軀，晏離將我抱在懷裡，力氣大得好像要把我揉進身體。
他顫抖著，衣衫的海棠花簌簌飄搖。
「阿雲，阿雲……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
相似的話語幫我抹開前世瀕S的迷霧。
我看得清楚，晏離，他抓著我已經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阿雲！不要S，阿雲！】
【不是說已經改變了她的命格嗎，諸天神佛，誰都好……救救她，你們救救她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終於在我的手滑落後，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像是失去了伴侶的孤狼。
我晃神，晏離雙目通紅，清淚劃過他的臉頰，語無倫次地捧著我臉：「阿雲，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我去S了那個混蛋！」
我的雙眼模糊，和他一樣流下眼淚：「……晏離。」
「幸好你來了。」
我撲到他懷裡緊緊摟住，顫抖著，哭泣著。
這一次，沒有再錯過了。
晏離那一箭並沒有立刻S了賀少青。
他怒火中燒，下令要把賀少青射成刺蝟。
但我制止了。
我讓晏離給我一把刀，走到苟延殘喘的賀少青面前，一刀刺入他的背心。
就像上輩子，他們策劃這麼S掉我一樣。
我低聲道：「賀少青，那不是夢，是我的前世。」
「但即使前世我沒S，最後也不會選擇你。我會揭穿你，S了你，為我自己出氣。」
賀少青不甘地瞪大了眼睛，S前的神情，充滿了恐懼。
晏離扶住我的身體。
我轉身在他的懷裡悶悶地說：「晏離，帶我回家。」
「好。」
【番外】
1
三月十六，宜嫁娶。
婚期如約而至，我正式嫁給了晏離。
東廠張燈結彩，我從國公府，聽著一路的熱鬧喧哗，成為了晏離的妻子。
也是在嫁給他之後，我才知道，他居然、居然不是真太監！
新婚燕爾，被翻紅浪。
想不到晏離沒有那東西，居然還挺會的……我迷迷糊糊地想，意亂情迷間摸到了什麼。
然後臉紅成了一團。
我結結巴巴：「你、你不是……」
晏離喘著氣，拉著我的手放上去，那裡的堅硬和熱度，燙得我什麼都說不下去了。
「阿雲，你再摸摸我，好不好？」
我被那張鮮妍秾麗的面容迷糊了神智。
春宵一刻值千金。
回過神，我才發現自己色令智昏，被晏離哄過去了。
晏離低沉地笑著。
看著我背對他賭氣，乖巧地抱著我哄：「阿雲不氣，啊。」
「我一個人說不清，但是，有人可以告訴你。」
我本來也沒怎麼生氣，隻是覺得自己好丟臉，居然傻傻的被他哄得暈頭轉向。
難怪都傳言他能影響天子呢。
這樣的男人，誰頂得住啊。
我轉過身捏著他的臉頰：「不許騙我。」
晏離痴痴地笑著，在我眉心落下一吻：「我發誓，永遠不會。」
2
我沒想到晏離要帶我見的人，是天子。
回門後，我們並沒有去東廠，而是去了皇宮。
我看著勤政殿的高門，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晏離也相當不舍，但還是鼓勵我進去：「陛下說了隻見你一個，她不樂意見我。」
「去吧，阿雲。我就在外面。」
內侍引我到偏殿的時候，皇帝正看著書在等我。
天子抬頭，露出一張和晏離莫名相似的……女人的臉。
「朕的督公，終於肯放人了？」
她似笑非笑，趣味十足。
3
當今天子是個女人。
我一時間不知道驚訝這個，還是驚訝她和晏離相似的臉。
禮數不可廢 ，我猶豫行禮：「妾見過陛下。」
皇帝扶起我，左右打量，笑了笑：「朕聽聞童子命者往往秀美多姿，仿佛仙童降生，果不其然。」
她對我態度十分熱情，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帝王。
也許因為她是女人？
一個大宮女模樣的人給我奉上茶，皇帝笑著說：「晏離請我為你解釋一下他的故事，朕剛好得來有空。」
「壓榨他太久了，就幫他這個人情。」
4
皇帝還不是皇帝的時候隻是先帝子女中不起眼的五公主。
先帝沉迷尋仙煉丹，昏聩殘暴，迷信方士的說法，對各種命格的人保有敵意，覺得他們是影響自己氣運的邪祟。
那個時候，皇室的孩子都朝不保夕，不敢請欽天監算籌。
五公主生來就被批下兇煞命格的說法，因此在皇宮活得分外艱難。
後來先帝吃錯丹藥發瘋，在皇宮內大開S戒，五公主趁此逃了出來，在先黎王的府上避難。
「晏離的父親是我的叔叔黎王，難得的人主仁心。黎王收留我，我和晏離也熟悉起來。」
皇帝說的平靜，好像在將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後來黎王得罪先帝，王府被抄家，我和晏離在管家拼S保護下離開王府。正好那年遇到了雪災，我們一路混入流民中，差不多一個月後才被黎王叔在宮裡安插的人手找到。」
皇帝笑得像一隻老謀深算的母獅：「晏離想報仇，我想弑父。我將他塞到內侍府，假作宦官，裡應外合，我們合謀籌劃多年，終於在三年前，得償所願。」
「直到現在，他都是我手裡最好用的一把刀。」
皇帝溫和地說：「如今他有了心愛之人，人生不再是S戮和陰謀。」
「朕感謝你，你是他的救贖。」
5
從勤政殿出來，我想要見到晏離的心越來越急切。
想要見他，想要抱他。
想要告訴他，我心悅他。
皇帝告訴我晏離此時大概在摘星閣，那裡是欽天監所在。
內侍引路，我毫無阻礙地找到了他。
晏離正在和一個道人說話。
「你上一世用自己的壽命換了她長壽，又用將星命格換了她重生。」
「徒兒，何須如此執迷不悟？如果你與我遠離京城，早就修成正果，超凡脫俗。」
晏離的聲音平靜無悔，含著溫柔的笑意：「師父，紅塵三千，她就是我的正果。」
「不惜代價，永不後悔。」
6
晏離走出摘星閣時我正在賞花。
海棠灼灼，仿佛春雪。
他柔情萬千，伸手拾起我的雙手。
我朝他一笑：「晏離，我們回家吧。」
「好。」
【晏離番外】
1
對楚黎而言，什麼將星命格，少年成才，都是一道催命符。
他的伯父是皇帝，卻是個昏聩殘暴的皇帝。
從小父王母後就教導他：
「「黎」乃晨曦, 亦是百姓。」
「我兒要記，生在天家, 要以百姓為先。」
可是為什麼那個最應該以百姓為先的人，卻做了最荒唐的事？
楚黎藏了多年的命格被發現了。
父王母後S在了皇帝的暴虐，是來避難的五姐讓他活了下去。
「阿黎, 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可是他太弱小了，什麼將星，根本幫不了了他。
2
他和五姐在流民衝擊下走散, 就要餓S。
但是老天仿佛舍不得他S一樣, 一碗救命的米湯送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個雪玉可愛的小姑娘, 面生病靨，發間的海棠花簪晃動。
「喝吧，還有很多。」
小姑娘一點點把米湯喂給他，然後又給他塞了兩個饅頭。
她眨眨眼睛, 憂愁的神色活潑了一些：「隻給你一個人，不要告訴別人哦。」
那是天上來體恤人間的仙童, 不會為他一人停留。
雕刻著海棠的镯子掉進雪地，他拾起來, 如獲珍寶。
後來, 他愛上了海棠。
多年後, 再次報答小姑娘時，他都不肯歸還。
這是屬於楚黎的, 為數不多的溫暖。
3
五姐問他要取個什麼名。
「晏離。」
他平靜地說：「就叫晏離。」
「黎民的「黎」？」
「不，離別的「離」。」
晏離, 厭黎。
他討厭自己的命格，討厭楚黎的悲劇。
從今以後，隻有晏離。
4
他跟著五姐一路謀劃，同時一直在找那個小姑娘。
她是定國公的女兒, 小小年紀沒了父母，家中叔叔不好相與。乖巧安靜，樂善好施，還有一個落魄的未婚夫。
未婚夫。
他心裡酸澀。
縈繞在我鼻尖的焚香散去，又好像和佛堂的檀香合而為一。
「（晏」再怎麼，也比他這個「閹人」要強。
晏離自嘲。
此生能看到她平安喜樂, 也算幸福。
5
S奸臣，誅昏君。
他一路為自己的過去聲討公道, 做到了權傾朝野。
但是五姐卻擔心他孤苦, 勸他放下「晏離」的身份。
他拒絕了。
此生的幸福他已經找到，坐到東廠這個位置, 說不定以後還能繼續保護她的幸福。
可是晏離沒有想到。
自己視若珍寶的女人，S在了情郎的算計。
6
喬汐雲的屍身冰涼，不管晏離哭多少次，求多少回, 都沒有人能幫他。
他無數次賭咒發誓。
不論是誰, 隻要讓她回來，他晏離就是最虔誠的信徒！
可是沒用，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愛的女人成為白骨。
7
晏離至此瘋了。
他瘋狂報復背叛她的人。
隻要傷害過他的阿雲，他都會百倍報復回去。
後來是他師父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以他的命格和生生世世的氣運為代價, 換一次她重活的機會。
晏離毫不猶豫答應，心懷感恩。
師父問他後悔嗎？
他想到了海棠前的阿雲。
「不悔。」
晏離，永不後悔！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