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常青往身後的牆上一靠,揚起下巴:「喲,什麼風把您二位婊子和狗一起吹來了。」


謝禮臉色鐵青,他轉頭看我:「蘇然,我原本是很感謝你救了我的,可是你卻和常青這種人混在一起。」


 


「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我的還是常青的?」


 


我譏嘲的說道:「是常青的行了吧。」


 


可聽到這個答案,謝禮又不爽了,他往我的方向動了動,眼底是他自己都不懂的妒火:「你不是說你愛我嗎?蘇然,你真是個虛偽的女人。」


 


我淡淡的應道:「哦。」


 


謝禮一番話都被我堵了回去。


 


祝好看向我,眼裡滿是涼意,可是嘴裡講的話溫柔又體貼:「我和謝禮今天來,是想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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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興致的附和著。


 


我虛偽?


 


祝好不比我虛偽一萬倍?


 


謝禮聲音有些冷:「祝好和你講話呢,蘇然。」


 


我抬頭,比謝禮的聲音更冷:「不知道的還以為總統和我講話呢。」


 


「謝禮,你要我說的多明白,你才懂我現在對你的惡心?」


 


謝禮的臉上有一絲難以置信:「你覺得我惡心?」


 


我扯扯嘴角:「何止惡心?要不是我現在下不了床,我現在就能和你去離婚,把你妻子的位置讓給你的夢中情人,白月光祝好。」


 


謝禮SS的盯著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們的結婚證礙著你了?」


 


「礙著你和常青在一起了?」


 


「祝好,你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就隻有我願意承擔壓力和你在一起,你以為常家的門這麼好進的嗎?」


 


常青插話:「你這什麼話,蘇然你別聽他的,也就是他們謝家裝逼,搞什麼門第之見,我們常家的門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不對,你本來就在我家長大的,我媽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媽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了。」


 


乍然聽到常青這話,我有些僵硬。


 


這種話怎麼能這麼隨意的就說出口,我還沒處理好我和謝禮之間的事情,哪裡有心力想這些。


 


好在祝好不動聲色的打斷了這混亂的局面。


 


「蘇然,我和謝禮今天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10


 


祝好的手挽在謝禮胳膊上,兩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兒恩愛的新婚父母。


 


祝好眼裡有些歉意:「蘇然,在綜藝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讓網友都在罵我。」


 


祝好的語氣裡隱隱約約的責怪。


 


謝禮也想起來來找我的原因。


 


謝禮說道:「我準備把這個視頻發到網上,告訴大家,我救祝好的原因,是因為當初祝好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樣才能不影響祝好以後的前途。」


 


「她以後還要彈鋼琴,名聲不能壞了。」


 


謝禮還沒說完,我就冷淡的說道:「不行。」


 


謝禮不理解:「你為什麼不能為祝好想想呢?」


 


我眼裡滿是諷刺:「有你為她著想不就夠了嗎?」


 


「她以後要彈鋼琴,難道我就不混娛樂圈了嗎?」


 


謝禮恍然:「你在威脅我?」


 


我有些疑惑?


 


這怎麼就扯到威脅上去了。


 


謝禮說道:「我們都領了結婚證了,你放心,就算你退出娛樂圈,我也會養你的。」


 


「隻要你配合發個聲明,告訴大家,你跳樓是因為不小心滑下去了,和祝好沒關系就行。」


 


我抬頭探究似的看著謝禮,深刻覺得他腦子裡好像光滑的沒有一絲褶皺。


 


我輕輕一笑:「滾。」


 


常青頓時一手一個,把謝禮和祝好推了出去。


 


一邊罵道:「你們兩個都滾,我替蘇然和你們兩個斷絕關系了哈,速度滾。」


 


關上門,常青看向我,眼神飄忽。


 


我也沉默,下意識的忽略了常青剛剛的表現。


 


我狀似自然的說道:「我好像明天就能出院了。」


 


常青也狀似自然的說道:「我送你回家。」


 


第二天,我和常青卻在醫院的停車場,遇見了一堆攔著我們的記者。


 


那些記者恨不得把話筒塞進我的嘴裡:「蘇然,請問你對謝影帝今天的發文,有什麼想說的嗎?」


 


「祝好說你是插足謝影帝和她之間的小三,以卑劣手段和謝影帝結婚這件事,你承認嗎?」


 


「所以當初祝好真的救了謝影帝嗎?」


 


在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話裡,我拼湊出了事實的真相。


 


雖然我沒有答應配合謝禮和祝好澄清,可是謝禮還是把當初我救他的那段視頻,掐頭去尾的發了出去,告訴大家,是當初祝好救了他。


 


而祝好也接受採訪,說她和謝禮是初戀情人,但是由於當初我的插足,所以毀掉了他們兩個人真摯的情感。


 


一夜之間風評兩集反轉。


 


祝好從人人喊打的第三者,變成了隱忍委屈的初戀。


 


而我,卻從受害者,變成了心機深沉的小三。


 


我站在原地,看向了鏡頭。


 


縱然知道謝禮不愛我,可我從未想過,在我為了謝禮失去一個孩子之後,他居然還不肯放過我。


 


要讓我為了他的白月光當墊腳石。


 


我自然是不肯的。


 


我早有準備。


 


11


 


常青把我護在身後。


 


我聲音不輕不重的說道:「這些都不是事實。」


 


我指了指記者手裡的攝像頭,問道:「這是全網直播嗎?」


 


記者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樣問,他點了點頭。


 


我從包裡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蘇然,我和謝禮今天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祝好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就連常青也驚訝的回頭看我,沒想到昨天的對話我居然錄音了。


 


我心裡苦笑,難道我以前看起來真的那麼好欺負嗎?


 


其實不止是昨天的對話我有錄音,就連當初祝好找到我,聲音輕蔑的說謝禮是她不要的破鞋的錄音我也有。


 


我一直藏在手機深處,誰也沒打算講。


 


那時候我總覺得謝禮聽見該傷心了,我害怕謝禮難過,寧願被謝禮冷淡的對待,也從沒想過把當初的真相說出來。


 


可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謝禮會不會傷心難過了。


 


我從當年那場火災講起,講一件,在我的賬號裡發布一條證據。


 


現場的直播間炸開了鍋,路人、謝禮的粉絲、綜藝粉絲、我的黑粉幾乎把直播間給擠得斷線。


 


「我靠!當初明明救謝禮的人是蘇然,可是謝禮和祝好兩個不要臉的,居然冒領蘇然的功勞!」


 


「祝好表面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結果背地裡是這副嘴臉,好惡心啊!」


 


「我靠,蘇然這些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我對謝禮的濾鏡破碎了,這不就是個自大又傻逼的渣男嗎?」


 


「靠著一張臉胡作非為。」


 


「脫粉+1」


 


而看著直播的謝禮和祝好,卻有些坐立難安了。


 


尤其是他們兩個人正在為祝好身上的黑料被洗幹淨了而趕到開心。


 


謝禮看到直播間裡的我,原本有些生氣,正準備給我打電話,可是隨著我發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


 


謝禮越來越沉默。


 


尤其是那一句祝好的戲謔的話:「喂,蘇然,你要不要穿我穿過的破鞋啊。」


 


謝禮的手幾乎要捏碎扶手,他的眼眶紅紅的,眼裡滿是被辜負的傷心與怒火,他扭頭看著祝好,一字未發。


 


祝好卻慌亂的強笑道:「是假的,謝禮。」


 


「你知道,蘇然從小就喜歡冤枉我。」


 


「怎麼可能呢......我那麼愛你......}


 


在謝禮的視線裡,祝好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說不出話。


 


謝禮站起身,一腳踹翻身前的桌子。


 


隨著「嗙——」的一聲巨響。


 


謝禮聲如寒冰:「祝好,是我小看你了。」


 


祝好慌亂的想要留住謝禮,可是謝禮卻一把推開了她。


 


這是這麼多年來,謝禮第一次對祝好表露出絕情的那一面。


 


祝好慌張極了,她回國回到謝禮身邊,是因為她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網上也亂成了一片。


 


11


 


常青送我到家之後,厲害的網友早已經扒出了祝好的黑料。


 


「祝好算什麼鋼琴家啊,高中就和社會青年戀愛的小太妹,當初他們在宴會上遭遇的那一場大火,其實就是祝好搞得,結果還倒打一耙人家陸舟。陸舟好好的歸國優秀青年,公司剛開就收到了祝家的打壓,隻能被迫遠走美國。」


 


「祝好還不S心,追到了美國去,在美國搞校園霸凌,還說什麼為了靈感碰了毒,在國外混不下去了,祝家怕她S在外面,又強迫她回國。」


 


「結果回國一看謝禮是大影帝,又纏上了她這個原本的舔狗。」


 


「人家蘇然和謝禮好好的,原本都戀愛十年, 蘇然好不容易接近幸福了,結果孩子沒了, 生育能力也沒了。」


 


「祝好活脫脫就是個害人精!」


 


隨著祝好的這些黑料被爆, 祝家和謝家兩家的股價下跌。


 


祝好身上的鋼琴才女的光環也消失了。


 


因為形象問題, 被合作的品牌解約不說,還被起訴, 要求祝好賠償名譽損失費。


 


而謝禮在娛樂圈的地位一落千丈, 因為人設崩塌,大批的粉絲脫粉,謝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了。


 


我再聽說祝好的消息,是祝好的媽媽為了保護祝好, 把祝好送進了戒毒所。


 


祝家在這一個月內直接破產,而買下祝氏的, 居然是陸舟。


 


可惜陸舟並非善類, 他還記得當年的仇, 祝好的父母被逼到跳樓,可惜戒毒所也保護不了祝好的安慰。


 


陸舟把目光放到戒毒所裡。


 


而謝家也一夜之間股價大跌,我因為需要謝禮在離婚協議上籤字,迫不得己隻能找到他。


 


我沒吭聲,因為上輩子謝禮救下懷孕的我後,祝好卻被迫從窗臺摔下去,手指骨折,身上大面積燒傷,再也彈不了鋼琴。


 


「「我」我把離婚協議擺在了他面前。


 


謝禮抓住了我的手腕。


 


謝禮聲音有些委屈:「蘇然, 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我抽回手腕, 聲音淡淡的:「籤字吧。」


 


謝禮像個發脾氣的孩子,把筆往地下一扔:「我不籤。」


 


我安靜的看著謝禮。


 


謝禮自嘲一笑, 紅著眼眶:「你也笑我是個傻子對吧?我被祝好玩的團團轉, 看不清誰才真的愛我。」


 


他摟住我的腰,把臉蹭在我曾經做過手術的小腹上,聲音裡有些心疼:「蘇然, 你疼不疼?」


 


謝禮聲音裡滿是歉意:「對不起。」


 


他一句句道著歉,聲音裡夾雜著哭腔:「對不起, 蘇然,對不起。」


 


我一句未應。


 


謝禮崩潰的大吼起來:「你為什麼不回應我?」


 


「你為什麼不怪我?」


 


「你為什麼不罵我?」


 


「蘇然,我不要你這樣無動於衷的看著我。」


 


謝禮從沙發上掉到地上,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哭的有些喘不過氣。


 


我站起身:「看來你今天沒辦法溝通, 離婚協議我放在桌子上了,你什麼時候籤好了,到時候我過來拿就好。」


 


謝禮SS盯著我的腳踝。


 


我走到了門口, 腳步一頓。


 


我回頭。


 


碰上了謝禮通紅的, 滿是希冀的眼神。


 


我笑了笑:「謝禮,我不怪你,也不恨你, 我隻想離開你。」


 


「因為我要擁有屬於我自己的, 新的人生了。」


 


我合上門,門裡傳來謝禮慟哭的聲音。


 


再一抬眼,是常青委屈的眼神。


 


常青像個委屈的小狗巴巴的守在門外, 一張嘴就是一股醋味兒:「我好怕你回頭啊。」


 


我這才露出一個真切的笑來。


 


「常青,我的人生隻有向前,從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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