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把發給女兄弟的消息誤發給了我。
【今晚她來例假，不讓我碰。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出門前記得換上我給你買的那條蕾絲裙。】
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驗孕棒。
兩條槓。
既然孩子爸爸不忠誠，那就換個忠誠的。
我轉頭將驗孕棒拍下來，發在群裡。
【誰先冒泡，誰就是我未來孩子的幹爹。】
原本一片S寂的群，瞬間像炸了鍋一般沸騰，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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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痛當爹，我來！】
【該S，晚了一步。好姐姐，讓我當小幹爹好不好？】
1
我在抖音上刷視頻，想看看別人是怎麼給丈夫分享懷孕的喜訊。
看著視頻裡的男主人公得知妻子懷孕後激動得落淚的畫面。
我開始幻想，陸鳴如果知道我們有寶寶了，是不是也會這樣。
然而腦海中的畫面還沒成形，手機上框就彈出了一條消息。
徹底將我的幻想擊碎。
【姜晗今晚來例假了，又不讓我碰。連續幾次都這樣搞，哪個正常男人受得了！我都要憋壞了。】
【慕慕，還是你玩得開，來例假也照常跟我們哥幾個玩。】
【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出門前記得換上我給你買的那條蕾絲裙。】
一時之間，我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字了。
很快，陸鳴就發現自己把消息發錯了人，他開始撤回消息。
大概是不放心，他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電話接通後，我並沒有直接揭穿他。
陸鳴試探性開口，「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剛才沒玩手機嗎？」
我「嗯」了一聲。
「剛才在沙發上睡著了，被你電話吵醒了。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要給你說。」
雖然我已經看到了那條消息，可我還是想給陸鳴一個機會。
換作以前，我肯定會扭頭就走。
可現在，我們有寶寶了。
陸鳴是孩子的爸爸，他有知情權。
如果他今晚回來，我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和他繼續過日子。
話說出口後，我下意識攥緊手機，心跳變得忐忑。
客廳裡安靜得隻剩下我的呼吸聲。
2
陸鳴剛要開口，我就聽見聽筒那邊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
「喲，鳴哥，今晚怎麼突然想起我了，不是說結婚後要和我保持距離嗎？嫂子今天怎麼舍得放你出來了？」
「你還是別跟我走太近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因為幾顆布洛芬讓你和嫂子鬧得差點離婚。」
林慕慕的話隨便把我拉回疫情期間。
當時布洛芬緊缺，家裡僅存的三顆還是因為我平時痛經備用的。
核酸檢測顯示我陽了。
但想著家裡至少還有三顆藥，比其他人總歸是要幸運些。
然而我回家找藥時，盒子早已經空了。
我想問打電話陸鳴怎麼回事。
卻先一步看見了林慕慕的社交平臺更新了。
她發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陸鳴穿著不合身的圍裙在廚房裡煮粥的畫面。
結婚這些年，我從沒見過陸鳴為我下廚。
即便是我生病，他也隻是轉賬讓我點外賣。
然而照片下方卻寫著這樣一行字：他說外賣不衛生，非得給我熬粥。
另一張照片是三顆布洛芬。
照片下也寫了一行字：果然是兄弟，隻需要一句話，就風雨無阻給我送藥，又是被朋友強勢寵愛的一天。
當初我用小號關注林慕慕的社交平臺，就是為了看陸鳴是否信守承諾，和林慕慕保持距離。
事實告訴我。
他不僅沒有，反而變本加厲了。
那次，林慕慕的單元樓被封了。
用陸鳴的話來說，他是被迫和林慕慕獨處兩周的。
他不知道他悉心照料林慕慕的那兩周，我差點S在家裡。
面對我的逼問和控訴，他隻是揉著眉心很無奈的說。
「你這不是沒事嗎？」
「姜晗，你能不能別鬧了，不就是幾顆藥嗎？我回頭買給你就好了，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一碗粥你也要計較？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還比不上一碗粥嗎？你要吃，我現在就給你做，行了吧？」
那時候的我耳根子太軟了。
雖然當時大吵大鬧了，可後來陸鳴捧著盛著粥的碗，進房間哄了我幾句後，我就原諒了。
如今回頭再看。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陸鳴從來沒有和林慕慕真正意義上保持過距離。
我所見的，都是他們演給我看的。
不然，那條不久前買的蕾絲裙又是什麼呢？
3
電話那頭林慕慕的聲音越來越小，大概是陸鳴遮住了聽筒。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聽見陸鳴散漫的嗓音。
「我在給姜晗打電話，說話小聲點。先上車。」
林慕慕嗤聲笑了笑，「知道了，咱們幾個裡面就你最寵老婆。出來玩搞得跟偷情似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陸鳴，誰在你旁邊？」
「沒誰，我還在辦公室看文件，今晚先不回來了，有什麼事你給我發消息就行了，或者等我回來再說。」
陸鳴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林慕慕的嘖嘖聲。
「有完沒完了，實在放不下，你回去得了，畢竟老婆確實比我們這些狐朋狗友重要。」
緊接著，聽筒那邊就響起兩人交錯纏綿的呼吸聲。
和斷斷續續的接吻聲。
真讓人惡心。
當天晚上林慕慕又發布了新動態。
是一段在酒吧包廂裡熱舞的視頻。
視頻中，林慕慕穿著露背吊帶，手指勾著陸鳴的皮帶，陸鳴垂眸看著作亂的手指，沒有絲毫阻止的動作，反而一臉享受，嘴角蕩出一抹讓人浮想聯翩的笑。
很快兩人就在一眾哄鬧聲中吻在一塊。
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彼此的身體摸了個遍。
就差深入了解。
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我捂住嘴跑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差點把五髒六腑全部吐出來。
我癱坐在地板上，仰頭無聲自嘲。
旁邊的手機接連彈出來好幾條消息。
是林慕慕發來的。
二十幾張照片。
擁抱，騎坐，法式熱吻......
4
兩分鍾後，林慕慕發來一條語音，語氣驚訝又無辜。
「哎呀！我怎麼不小心把照片發給嫂子了。鳴哥，怎麼辦呀，嫂子該不會又要跟你提離婚了吧！」
「提離婚？她也配？她一個孤兒，離了我還能去什麼地方？發了就發了，她還能鬧翻天不成！這幾年把老子管得跟個孫子一樣，她也不出去問問，現在這個時代，哪個男人沒點花花腸子，她自己沒本事留住我，還不準我出來找你們玩，真他媽是給她臉了！」
「哎呀，鳴哥，話不能這麼說，嫂子也是為了你們的家庭，要不你別玩了，先回去哄哄嫂子。我可不像成為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我還沒交男朋友呢！」
語音裡，有林慕慕焦急的聲音，還有陸鳴酒後吐露出來的心聲。
聽到林慕慕要交男朋友，陸鳴更是直接堵住了林慕慕的唇。
幾分鍾後，林慕慕又發來一條語音。
「嫂子，剛才鳴哥的話都是醉話，不作數的。你別放在心上。我剛才也是手滑，本來要把照片發在我們幾個的群裡的，結果一不小心發到你這裡了。嫂子千萬別生氣，我們一會兒就幫你把鳴哥安全送回來。」
真的是不小心嗎？
我和林慕慕加了好友後從來沒聊過天。
真是為難她不小心把我從列表裡找出來，然後又不小心給我發了這麼多大尺度照片。
我沒回林慕慕的消息。
把手機關機後，轉身回了房間。
看著那張和陸鳴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床，我頓時覺得沒意思極了。
我窩在沙發上，點開那個五年沒人冒泡的群。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五年前。
我結婚的前夕，群裡沒一個人同意我和陸鳴結婚。
但因為我的固執，他們妥協了。
最後給我留下一句：【如果不開心，就在群裡發消息，我們隨時接你回家。】
眼淚啪嗒一聲掉在屏幕上。
我擦掉眼淚，把驗孕棒拍下來發在群裡。
【誰先冒泡，誰就是我未來孩子的幹爹。】
【還有......我想回家了，你們還願意來接我嗎？】
五年過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我不敢確定他們是否還在，心不由懸起。
然而下一秒，群裡的消息便不斷彈出。
【無痛當爹，我來！】
【該S，晚了一步。好姐姐，讓我當小幹爹好不好？】
【晗晗，好好睡一覺，明天睜眼你就能見到我們。】
......
5
我接到電話，換好衣服下樓時。
剛好撞見從客房裡出來的陸鳴。
他的白襯衫上印著數不清的口紅印，扣子開到的位置剛好能把胸肌一覽無餘。
領帶也松松垮垮掛在布滿吻痕的脖子上。
陸鳴拎著皮鞋，前進的方向是主臥。
他大概是想趁我沒睡醒，回到房間。
然後假裝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誰知我今天起得格外早。
看見我的那一霎，陸鳴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臉上的錯愕還沒散去，就開始熟練的撒起謊來。
「昨晚宋城他們剛好在公司附近玩，想著好久沒見了，我就過去小聚了一下，喝了點酒。身上的這些口紅印是玩遊戲輸了，接受的懲罰。不是其他人的，是慕慕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慕慕走近了，但她遊戲輸了，抽中了我，我如果不讓她吻，她就隻能隨即去吻一個路人，她一個女孩子，這對她名聲不好。更何況我也沒讓她吻我其他地方，隻是衣服而已......」
我輕輕「嗯」了一聲，抽回被陸鳴握在手心的手。
笑得疏離。
「嗯，我已經預約了去民政局離婚，明天把手續辦了，從今往後你們想吻哪裡都可以。」
聞言，陸鳴皺起了眉。
「你什麼意思？」
「姜晗，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別把離婚掛在嘴邊！都說了慕慕隻是隔著衣服吻了我幾下而已，我又沒有真的碰她。」
陸鳴的話才說完，身後客房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客房裡陸陸續續走出來八個人。
為首的是披頭散發，穿著清涼的林慕慕。
八個人裡隻有她一個女人。
6
其他七個男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幾處吻痕。
隻是沒有陸鳴身上多而已。
昨晚他們九個人不知道在房間裡做了多少令人惡心的事。
幾個男人看到我後扯出尷尬的笑，和昨天我在視頻裡看到的那群人截然不同。
他們嘴上喊著「嫂子」，可實際上他們從來沒把我當嫂子看過。
在他們眼裡，我隻是一個阻礙陸鳴和他們一起瘋狂的怨婦。
林慕慕手裡拿著陸鳴的皮帶，她明明出門時就看見我了，但她卻假裝沒看見。
從後面抱住陸鳴的腰，當著我的面幫陸鳴把皮帶系好。
「鳴哥，你也真是的，都結婚了這種事還讓我來，一會兒嫂子看到了，又該說你沒分寸了。」
直到有人在後面小聲提醒。
林慕慕才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尷尬樣子，手足無措的把陸鳴推向我。
「嫂......嫂子，你別誤會。我隻是一時間還沒清醒過來，我還以為是大學的時候。」
說著她還一臉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哎呀，瞧我這個蠢貨，又忘記鳴哥不是以前的鳴哥了，嫂子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從小就一起，有些事在你沒出現前，都是我做的。我剛才就是一時忘了。」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慕慕的表演。
一眼就能看穿的浮誇演技，幾個男人卻瞧不出分毫。
林慕慕被身後的人拉進男人堆裡，陸鳴也下意識把腳尖轉向我的對立面。
「嫂子，昨晚是我們不對，但夫妻之間沒有隔夜的仇，過了就過了，日子總歸還是要繼續的。你說是不是？」
「現在的男人喝醉後還知道回家，就已經很不錯了。嫂子，鳴哥對你這麼好，你應該知足才是。」
類似的話我聽了無數遍。
以前我沒親眼見到今天這般場景，總覺得陸鳴他們就算關系近，也不可能做出違背道德的事。
如今我看見了，沒辦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我淡漠回懟。
「那我祝你們的老婆身邊也有一群像林慕慕這樣的男閨蜜。」
被我懟的人，瞬間破防，他說女人怎麼能和男人一樣。
「怎麼不一樣？夫妻之間沒有隔夜的仇不是你剛才說的嗎？過了就過了，日子總歸還是要繼續的，你說是不是？」
男人啞口無言。
旁邊的林慕慕見狀，連忙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打趣道。
「鳴哥，你快給嫂子說昨晚我們隻是喝多了，不清醒才睡在一間房裡的，一會兒嫂子真的生氣了，我可就成罪人了！」
陸鳴抬腳朝我走進，他伸手來拉我的胳膊。
「行了，鬧也要有個度。你也聽見了，昨晚我們都喝多了，沒一個是清醒的。你有氣對著我撒就行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