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就在這時，葉羽檸不經意間睜開眼睛，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溫晚意。
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角微微上揚，喘叫聲陡然變得更大聲。
一邊緊緊地抱住沈祁安，一邊扭動著身體，似乎在向溫晚意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溫晚意沒有說話，隻是轉身默默走向廚房。
拿起杯子接了滿滿一杯水，然後再次回到客廳。
此時的她，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堅定。
“哗啦” 一聲。
溫晚意毫不猶豫地將整杯水狠狠地潑在了沙發上緊緊相擁的沈祁安和葉羽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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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涼意瞬間打破了兩人的曖昧氛圍。
葉羽檸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
“啊！你瘋了吧！”
她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當看清是溫晚意時。
“溫晚意，你這個賤人！你想幹什麼？”
她一邊大聲叫罵，一邊用手胡亂地拍打著身上的水漬。
臉上的妝容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花裡胡哨，顯得十分狼狽。
沈祁安看著眼前憤怒的溫晚意，慵懶地陷在沙發裡，勾著唇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溫晚意卻沒有理會葉羽檸的叫罵。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沈祁安身上。
“沈祁安，你這樣做對得起S去的葉羽清嗎？”
溫晚意嗤笑一聲。
“這是她親妹妹。”
客廳裡瞬間安靜下來，隻有葉羽檸粗重的喘息聲。
“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解決。”
他回挽葉羽檸的細腰，葉羽檸立馬喘叫一聲。
沈祁安面帶著淺淺的笑意，看向溫晚意的眼神滿是冷漠。
“你要是有這闲工夫去熟練下醫術，別又一屍兩命。”
溫晚意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
曾經那個對她關懷備至的沈祁安，如今卻像是一個陌生人，用最惡毒的言語來傷害她。
她點點頭，拿起旁邊的大衣，聲音出奇地平靜。
“我這就回醫院，為你和葉羽檸以後的孩子接生做準備。”
葉羽檸見溫晚意轉身離開。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迅速緊緊地挽著沈祁安的脖子，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了他的懷裡，嬌聲說道：
“沈哥哥，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沈祁安卻伸手輕輕把她往旁邊推了推。
眼神中透著疲憊，說道：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卻多了幾分疏離。
葉羽檸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還是強裝鎮定，說道：
“沈哥哥，我不想走，我想陪著你。”
她的雙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願意松開。
“葉羽檸，我也是看你姐姐的面子才照顧你。”
沈祁安眯起眼睛，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你今天晚上灌我酒我就不追究了，以後安安靜靜待在我旁邊，別再搞這些小動作。”
葉羽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沈哥哥，我不明白，我這麼做都是因為喜歡你啊！”
葉羽檸的聲音帶著哭腔，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她向前邁了一步，想要靠近沈祁安，卻被他冷漠的眼神逼得停住了腳步。
“姐姐已經走了，我隻想代替她好好照顧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葉羽檸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沈哥哥，我真的錯了，你別這麼對我，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溫晚意離開沈家後，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一方小小的手術室之中。
她沒日沒夜地連軸轉，一臺接一臺地做手術。
醫院的走廊裡總是人來人往，腳步聲、推車聲交織在一起，可一旦走進手術室，那扇門在身後緩緩關上，世界便隻剩下儀器的滴答聲和她沉穩的呼吸聲。
時間在手術室裡仿佛失去了意義，一天、兩天……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連續工作了多少個小時。
助手們都勸她休息一下，可她隻是搖搖頭，又投入到下一臺手術之中。
幸運的是，每一次，每一個手術都很順利。
“溫醫生。”
溫晚意抬頭望向旁邊出現在走廊的科室主任，手一刻也不停歇地消毒。
“今晚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你是我們醫院的大明星，不能推脫。”
她剛結束一臺長達數小時的手術，摘下口罩，汗水已經湿透了她的劉海。
聽到主任的話，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發現喉嚨幹澀得厲害，隻能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才說道：
“主任，我最近實在太累了，能不能……”
“晚意，我知道你辛苦。”
主任打斷了她的話，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但這次慈善晚會意義重大，好多醫學界的權威都會到場，而且晚會募集的資金都是用於醫療救助項目的。你這幾天的手術成果大家有目共睹，你去最合適不過了，也能為醫院爭光。”
溫晚意沉默片刻，隻能點頭。
她如約踏入晚會現場。
溫晚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款式簡單的黑色晚禮服，在這一片絢爛的色彩中顯得格外樸素。
她下意識地將雙手藏在身後。
那雙手因為這幾天連續不斷地做手術，已經變得粗糙不堪，布滿了細小的傷口和繭子。
目光在人群中緩緩掃過，看到了許多在各行各業叱咤風雲的人物。
她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個誤闖入華麗夢境的局外人。
她默默地走到一個角落，試圖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溫小姐？”一個溫和且帶著幾分熟悉的聲音在溫晚意耳邊響起。
她困惑地抬頭，嘴裡還在吃著剛剛送過來的甜品。
看清臉微微一怔，腦海中迅速搜索著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很快反應過來，是之前在泥石流坍塌後救她的主刀醫生。
“江醫生。” 溫晚意連忙咽下口中的甜品，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說道，
“好久不見，一直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您呢。”
主刀醫生擺了擺手，笑著回應：
“溫小姐客氣了，救S扶傷是我的職責所在。看您現在狀態這麼好，我也很欣慰。”
他微微皺起眉頭望著溫晚意略微蒼白的臉，緩緩開口道：
“溫小姐，其實今天碰到您，我正好想跟您說一件事。之前您經歷的那次泥石流事故，情況十分危急，您的頭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
“當時雖然經過全力搶救，您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那次的大腦刺激過度，很有可能導致您出現記憶缺失的情況。”
“而且這種記憶缺失可能會持續很久，或許在日常生活中，您很難想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
溫晚意回想起自己醒來後的一些日子，似乎確實有一些記憶的空白，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不願去回憶，沒想到竟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那……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醫生微微嘆了口氣。
“有可能。但隻有等到下次大腦再次受到刺激，才有可能觸發記憶，讓您想起那些被遺忘的事情。不過，這種刺激不能刻意為之，因為再次受傷的風險也很大。”
溫晚意的目光在人群中遊離，心思卻早已飄遠。
突然，一陣清脆的狗叫聲由遠及近，那聲音瞬間穿透了周圍嘈雜的人聲。
溫晚意心頭一緊。
轉頭望向出聲處。
在人群的縫隙中，她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它一身雪白的絨毛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尾巴歡快地搖著，正奮力朝著溫晚意的方向奔來。
溫晚意震驚得說不出話，眼眶瞬間湿潤。
她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張開雙臂。
可可一頭扎進溫晚意的懷裡，它的小腦袋在溫晚意的身上蹭來蹭去，嘴裡還不停地發出 “嗚嗚” 聲。
“可可，好久不見。”
她抱住可可，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你好……這是我的狗。”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她頭頂響起。
溫晚意的身體猛地一僵，緩緩抬起頭。
目光觸及眼前女人的面孔時，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女人，竟和S去的葉羽清長得如此相像。
甚至比葉羽檸這個親妹妹還要像。
無一不讓溫晚意感覺像是看到了S去的葉羽清復活。
隻見女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對……對不起。”溫晚意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隻能說出這幾個字。
“我是這條狗的主人，請問你是在哪撿到它的。”
女人輕輕笑了笑，解釋道：
“是這樣的，我未婚夫撿到的小狗，他心軟，就把它帶了回來。”
說到這裡，女人的眼神中滿是溫柔和愛意。
“我未婚夫對我可好了，知道我喜歡小動物，所以對它格外照顧。”
溫晚意聽著女人的話，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您的未婚夫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又不敢相信。
女人並未察覺到溫晚意的異樣，依舊笑著回答。
“我未婚夫是這場慈善晚會的負責人，你應該認識他。”
“他叫沈祁安。”
聽到“沈祁安”三個字，溫晚意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舞臺上的燈光突然聚焦，眾人的目光也隨之投去。
沈祁安身著精致的白色西裝，宛如從童話中走出的王子登上舞臺。
溫晚意忍不住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沈祁安。
“各位來賓，非常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這次晚會不僅是為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更是為了見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溫晚意聽著沈祁安的話。
隻覺得這一切都如同一場荒誕的夢。
她傻傻地呆在原地，懷裡的可可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異樣，安靜地蜷縮在她懷裡。
他臉上洋溢著寵溺的微笑，目光直直地看向她身旁的女人，說道：
“今天，我想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最愛的人表白。”
“葉斯柔，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話音剛落，所有的目光瞬間像聚光燈一樣，齊刷刷地打在了葉斯柔身上。
大廳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人們紛紛為這對新人送上祝福。
葉斯柔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倒映著舞臺上沈祁安的身影。
幸福地跑上臺。
這時沈祁安才發現溫晚意的身影，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
葉斯柔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她順著沈祁安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溫晚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她輕輕地拉了拉沈祁安的衣角。
溫晚意注意到他的視線定住在她的身上。
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個讓她難堪的地方，慌亂地往後退去。
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擺放著的一排玻璃杯，隻聽一聲巨響。
那些玻璃杯在她的碰撞下紛紛墜地，瞬間摔得粉碎。
溫晚意的身體隨著這陣撞擊失去平衡。
穿著高跟鞋的她根本無法控制住身形，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那片碎玻璃之上。
尖銳的玻璃碎片瞬間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從傷口處迅速湧出，在光潔的地面上蔓延開。
還沒等她從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中反應過來，一個熟悉的氣息快速靠近。
隻見沈祁安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沈祁安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擔憂，他迅速伸出手，想要把溫晚意從地上扶起。
“不要在這丟臉。”
溫晚意面無表情，她用力地一把甩開沈祁安的手。
“國家還不支持重婚罪。”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一片嘈雜的混亂中，卻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那請沈先生先現在跟我離婚，正好可以娶那個程小姐。”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頓時一片哗然。
“溫晚意！”
沈祁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扯著她的手腕，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誰同意離婚了？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我的。”
話音剛落，溫晚意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扇了沈祁安一巴掌。
這一巴掌，扇得沈祁安的臉瞬間偏向一側。
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還摻雜著她的鮮血。
“孩子早就打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