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哥，你都兩天沒來了，你真不來照顧嫂子嗎？”
我開啟了免提，對面哥哥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說了忙著忙著，她自己又S不了，這麼操心幹什麼？”
說罷就掛了電話。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進去，果然看到嫂子臉色陰沉的很。
我說：“嫂子，我哥說他今晚加班，一會兒給你點了外賣送來。”
“別替他開脫了，我都聽見了。”嫂子低著頭打斷我。
“什麼？”我著急的看看手機又看看房門，把語無倫次的著急樣演了個淋漓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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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嘆了口氣：“就這樣吧，我也不想糾纏什麼了。”
我順勢坐在床邊：“嫂子，你也別太生氣，我哥和那助理就是同事關系，工作上的接觸而已。”
“什麼？助理？”嫂子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
“他那個剛畢業的小助理？”嫂子咬牙切齒。
“對……對啊。”我被嫂子嚇了一跳，隨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捂住嘴。
“嫂子你不知道嗎！”
嫂子雙拳緊握：“要不是你告訴我，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媽已經告訴你了呢。”
“媽也知道？”嫂子眉心一跳。
“對啊，媽她……”我說到一半突然止住，惴惴不安的看著嫂子。
嫂子冷笑一聲：“行了，我不怪你，好啊他們母子，都瞞著我。”
“都瞞著我。”
嫂子暴起一般，拖著病體S到了哥哥的公司門口。
員工基本臉熟她，所以沒人攔。
嫂子暢通無阻的來到哥哥的辦公室，用力推開。
瞬間傳來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聲音。
喲，辦公室play。
嫂子衝進去，很快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和哥哥的怒斥。
我守在門口不想去髒了自己的眼睛，隻聽著屋裡的動靜漸小才驚慌失措的打開門。
然後，瑟瑟發抖的助理，全裸的哥哥還要大出血的嫂子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眼前。
我尖叫一聲，撲在嫂子的身上，淚眼婆娑的看著哥哥。
“哥，我也不知道嫂子怎麼會突然出去，我實在攔不住她。”
哥哥也被嫂子身下的一大灘血跡給嚇壞了，此刻也顧不得我的存在，哆哆嗦嗦的指向我。
“快，快，叫救護車。”
辦公室門外圍滿了人，我看著助理緊緊縮在哥哥懷裡。
哥哥怒罵外面的員工。
“都看什麼看，回自己位置上工作去！”
一對狗男女。
嫂子被送到了醫院，醫生說是術後恢復不完全就有了強烈運動導致傷口崩開，需要二次返工手術。
所幸這家醫院比較負責，縫合傷口的技術要好得多。
嫂子又一次躺到了病床上，哥哥跪在一邊嘴裡是無盡的懊悔。
“老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窮，是她為了升職加薪她勾引我啊。”
嫂子嗤笑一聲：“彭志強，你多大的官啊用得著人家給你獻身？”
哥哥被嫂子說的臉上差點兒掛不住，不過下一秒他又直起腰板。
“老婆，我馬上就要升職了，到時候工資地位可不是如今這樣。”
“就看在咱們家的未來發展，我跟你保證以後絕不會有這樣的事，你也原諒我這一回。”
聽到升職，嫂子凌厲的眼光收了一瞬，她沉默半晌。
“行，彭志強，再有下次我一定鬧得你雞犬不寧。”
哥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酸痛的膝蓋，握住嫂子的手連連保證。
“謝謝老婆，我一定不會幹這種混賬事兒了。”
我敲了敲門，端著病號餐走進來，哥哥立馬站了起來。
“彭楠，好好照顧你嫂子，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我歪頭看看嫂子，嫂子點頭。
“走吧，這兒有楠楠就夠了。”
我一口一口的喂著嫂子，腦海裡卻浮現出小助理在門外偷聽的畫面。
狗改不了吃屎，我哥這個德行，以後一定會再犯。
6
嫂子這次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
沒有了痛經的痛苦，她逢人便炫耀自己切除了子宮，不用遭受生育之苦。
其他人都禮貌性的恭喜她，可是家裡的親戚就不一樣了。
大姑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兒，一張嘴唾沫滿天飛。
“以彤啊，女人還是要有個孩子傍身，要不然誰給你養老啊。”
嫂子大概是短視頻看多了。
“我把養孩子的錢花在自己身上，可不會像大姑您一樣一把年紀面老朱黃，活得可比您長。”
大姑氣的一拍桌子。
“這女人沒有子宮就不是女人了，身體殘缺以後不知道引發多少疾病呢。”
“這女人不能生孩子還有什麼用，籠不住男人的心，隻有一個下場。”
說罷大姑還教訓起了媽媽。
“你這個婆婆當的有什麼用，被兒媳婦欺負到頭上來了。”
媽媽假模假樣的訕笑著：“兒孫自有兒孫福。”
哥哥屁都不敢放一個卻還是被大姑盯上了，她做到哥哥身邊。
“志強，反正你老婆也不能生了，你堂哥的孩子，如今才半歲。”
“過繼給你，老彭家也算有個後。”
嫂子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聲音哽咽。
“夠了彭志強，我年紀輕輕賣子宮還清債務，你現在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還有你這個老不S的東西，想讓你孫子來繼承我家的財產，我呸！”
大姑黑著臉走了，媽媽怕惹是生非躲在家門外。
哥哥把自己和嫂子關進房間裡，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居然和好如初。
日子照常過著，哥哥升職加薪，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見好。
嫂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把中午飯吐了一地。
我把她扶到沙發上端來一杯熱水。
“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嫂子唇色蒼白，喝了口水潤嗓子。
“不知道啊，我這幾天總覺得惡心想吐，什麼都吃不下，不會是後遺症吧。”
我猶豫著開口：“嫂子，你說的這些症狀不像是後遺症，倒像是……”
“什麼？”嫂子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我已經切除子宮了，不可能懷孕！”
我搖搖頭：“這個說不好，咱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醫生把報告遞給我：“兩個月了，怎麼才發現。”
嫂子呆滯的坐在一旁，嘴裡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我已經做過手術了。”
醫生扶了扶眼鏡：“子宮是切掉了，但是保留了一側的卵巢和輸卵管。”
“最近房事沒有做措施吧。”
我焦急的問道：“那要怎麼辦啊醫生。”
醫生搖頭：“沒有子宮，胎兒寄生在輸卵管上，要盡快安排手術，要不然母體會有危險。”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回家商量。”
回到家，哥哥迎了上來：“檢查結果怎麼樣？”
迎面而來卻是嫂子狠狠的一巴掌。
“彭志強！你狼心狗肺！”
哥哥無故被打火氣也上來了，他推搡著嫂子。
“你是不是有病！打我幹什麼！”
“我打你幹什麼？你該打你S了都活該！”
嫂子發瘋似地打著哥哥。
“好了別打了。”我上前阻攔：“嫂子懷孕了。”
“她懷個屁孕懷……”哥哥的動作突然停下。
“子宮不是切了嗎怎麼還能懷，你們別聯合起來蒙我。”
嫂子蹲在牆角嗚嗚哭，我隻得把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
聞聲而來的媽媽也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
嫂子滿臉淚水，指著哥哥。
“都是彭志強不帶套。”
哥哥也惱火：“明明是你勾引我，那衣服都是你買的，套也是你扔的，怎麼就成我的責任了？”
眼看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偏，我連忙控制局面。
“現在再吵也沒用了，還是先住院吧。”
嫂子選擇了微創手術，哥哥負氣出走，一連好幾天都在公司。
這天我照常給嫂子送飯，推開門卻不見蹤影。
我沒有驚慌，詢問護士站的人，護士說：“十九床的病人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我心裡有了打算，打開手機找到在哥哥公司上班的一個小姑娘。
“今天有什麼情況嗎？”
小姑娘回復很快。
“楠姐，你嫂子又鬧到公司裡來了，現在人都在看呢。”
“你嫂子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把一個血刺呼啦的東西扔到經歷臉上。”
“那場面，嘖嘖嘖。”
我就知道，就在嫂子問醫生要切下來的胚胎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一天。
不過直接扔臉上，嘖嘖，這對夫妻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重口。
我動動手指發了個紅包。
“知道了，也辛苦你了。”
小姑娘收下紅包，又發來個表情包。
“下次有這好事兒還找我啊。”
7
小姑娘說哥哥和嫂子大吵一架，辦公室被砸的稀巴爛。
兩人從此離心。
哥哥越來越不著家，每次都已工作忙為借口，但是。
我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是哥哥和小助理摟抱在一起的情深難自已。
真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微微一笑，拿小號發了帖子。
“好幸福的情侶，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同城帖子，嫂子很快就刷到了。
她抖著手把我叫來：“楠楠，你看這像不像你哥。”
我探頭一看：“喲，還真是，我哥都上首頁啦。”
然後眼神一動，“旁，旁邊這個人是誰啊。”
嫂子雙拳緊握：“還能是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個狗改不了吃屎的。”
這時嫂子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一個短信。
我湊上前去看。
“今晚八點，老地方。”
是一個聊天記錄的截圖，對面的頭像赫然就是我哥。
“老地方？”嫂子有些疑惑。
我輕聲說道：“嫂子，前幾天我無意間碰到哥哥在南紅酒店，但是害怕誤會了他，就沒敢和你說。”
這時我的手機也傳來了哥哥的消息。
“今晚加班不回去了，你們吃吧別等我。”
“好啊彭志強，加班加到酒店裡去了是吧。”嫂子怒不可遏，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血痕。
“他樂意在網上丟人，我就讓他在網絡上大紅大紫！”
嫂子叫來她一個稍有名氣的博主姐妹，幾人帶上直播設備就在酒店門口蹲點。
終於，鏡頭裡出現哥哥的身影，他摟著小助理有說有笑的就往酒店大門走。
“彭志強！你個畜生！你還敢出軌！”嫂子尖叫著就衝了上去。
我在家裡悠哉遊哉的看著直播畫面，直播的熱度很高，短短幾分鍾已經有五萬人觀看。
嫂子把小助理的衣服撕得破破爛爛，哥哥的臉上也掛了彩。
他們捂著臉躲避著鏡頭，博主姐妹還在興奮的問著問題。
“請問這是您的出軌對象嗎？”
“您為什麼要出軌呢？”
“男人都喜歡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嗎？”
當晚，這個直播間衝到了熱榜第一，很多相關詞條也掛上了熱搜。
我非常有耐心的給一些視頻購買了推流。
希望他們好好享受這個夜晚。
網上熱度很高，不少人順藤摸瓜找到了哥哥的公司。
公司為了減輕影響，下令將哥哥辭退。
“這下好了，我被辭退了！你滿意了吧！”哥哥大吼著，家裡也被他們砸的稀爛。
嫂子表情癲狂：“怎麼會足夠呢？我要你下地獄都不足解我心頭之恨！”
“彭志強！是你對不起我！”
哥哥捂著受傷的臉把一份文件摔倒桌上。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了，離婚吧。”
嫂子呆呆的看著離婚協議書，猛地抬頭：“離婚？你要跟我離婚？”
哥哥冷哼一聲：“許以彤，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告訴你，青青懷孕了，是我的種，比你這個不會下蛋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青青就是小助理。
“你看著辦，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一個瘋婆子繼續生活了。”
8
哥哥走了，流下嫂子一個人捧著離婚協議書呆滯的坐著。
“懷孕了，我也懷過，彭志強，我也懷過你的種。”
我走到她身邊：“嫂子，別太傷心了，我哥他。”
嫂子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攥得緊緊的。
“楠楠，子宮，都是子宮，就是切了子宮才有這麼多的禍事。”
“我要把子宮拿回來，對，把子宮拿回來一切都好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走出家門。
她居然真的去找了當初的那一家人。
現如今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一家人幸福著呢。
嫂子像個乞丐，衣衫凌亂的扒著大門口。
“你用的是我的子宮！把我的子宮還給我！那是我的孩子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嫂子被他們扔到了大街上，一個人哭喊著。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趴在地上的嫂子，像極了我被推下樓時的慘狀。
隻不過，她還活著。
我看著嫂子邊走邊笑，又淚流滿面，我一路跟著她回到了家門口，看到窗戶透著燈火通明。
那是哥哥帶著青青回家了，他們這時應該正在和和美美的吃飯。
我看到嫂子拿了一桶汽油就上了樓。
我坐在離家不遠的長街上，看著火苗透過窗戶漸漸升高，將整個房屋吞噬。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第二天才有人把我叫到醫院裡。
醫生對我說節哀，昨晚意外失火，哥哥嫂子都被燒S。
聽說哥哥有逃生的機會，是嫂子SS 拽住哥哥，和他同歸於盡。
地板上全是哥哥掙扎挖出的血痕。
由於我提前發消息給了青青，她幸免於難，逃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流產。
她哭著跪倒在我身前說謝謝我。
這確實是應該的。
哥哥職場騷擾青青不是一天兩天了，是我找到了她，我們達成了合作。
那張聊天記錄也是她發給嫂子的。
現在她終於可以擺脫這個陰影了。
我由衷的為她感到開心。
警察在媽媽的病房裡調查的時候，是我出面的。
我說老房子年久失修，是個意外，我們不追究了。
人S為大，我隻想讓哥哥嫂嫂入土為安。
媽媽被濃煙嗆壞了嗓子，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燒傷，還被倒下的書櫃砸斷了腿。
這輩子都隻能在床上度日。
這個女人看似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卻也讓我恨透了她。
前世我被嫂子推下樓摔的血肉模糊，我的靈魂看著他們將我送進火葬場。
甚至沒有給我一個入土為安的機會。
媽媽也是這樣和警察說的：“我女兒是失足掉下去的你們不要再說了。”
“我一把年紀經不起折騰，你們就讓我的女兒安息吧。”
我恨，為什麼從小我都隻是那個備選？但是現在，她的兒子兒媳都S了，她能依靠的隻有我了。
我為媽媽租了個小房子，請護工照護著。
父親早逝，哥嫂葬於火海，母親又燒成癱瘓，我在醫院裡出了名。
領導都很心疼我的遭遇，居然還破例給了我一筆撫慰金。
我看著我拿著撫慰金的照片上了新聞頭條，轉身拿給媽媽看。
“媽，你看，這是你們三個人的命給我換來的錢啊。”
“媽，你不要害怕，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以前您都讓我忍一忍讓一讓。”
“現在我也用您的教育方式來對待您，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