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力盡失後,我覺醒了一項天賦:和男人親嘴就能復制他的技能。
於是我開始四處找機會和別人打啵。
宗門大比,我使出仙尊的劍法。
秘境試煉,我捏出師兄的靈訣。
妖獸圍獵,我召出師弟的業火。
很久後,三個人找上門來。
仙尊:「我沒教過你嗎?做了事,要負責。」
師兄:「師妹親了我,就要和我結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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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大驚失色:「什麼?你不是和我說隻親過我一個人嗎?」
1
一覺醒來,雪下得比溫太醫去凌雲峰那天還大。
我覺得自己的心比這雪還冷。
隻因三天前,我法力盡失了。
嗚嗚嗚,往日我這張嘴得罪了宗門不少人。
在沒找到解決辦法前,消息一旦透露出去,我就完了。
劍法靈訣我是一個也使不出來。
誰敢惹我?那我真是S定了!
修什麼仙呢,還不如洗幹淨脖子等著被人砍。
許溪師姐來找我的時候,我正絕望地往嘴裡塞一大把靈丹,塞得兩腮圓圓,嘟囔著問:「你說(嚼嚼嚼),這草莓味的靈丹(嚼嚼嚼),誰發明的捏(嚼嚼嚼)?」
她一胳膊肘子搗在我的胯骨軸子上:「師妹別吃了!不是今晚要去看仙尊洗澡的嗎?」
笑S,我有賊心也沒賊膽。
十八般武藝樣樣稀松,去偷看仙尊洗澡,被抓住我還活不活!
我搖了搖腦袋,說自己沒興趣。
師姐惋惜地搖了搖頭:「拂柳仙尊是修仙界一等一的美人,聽說腹肌可以當搓衣板。」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熱淚盈眶:「今晚亥時,不見不散!」
活不活的無所謂,主要是可以搓衣服的腹肌,我沒見過,得去看看。
亥時一刻,我和師姐準時蹲在仙尊的屋頂上。
熱氣蒸騰帶著蓮花的香氣。
仙尊墨發如雲散開在水裡,明澈沉靜的眼,鬱鬱青青的眉,清貴溫雅。
額心的痣豔得攝人心魄。
漂亮的鎖骨如玉雕成,寬肩窄腰,線條堪稱完美。
我忍住了嘶哈嘶哈,師姐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來不及眨眼,仙尊冷下了眉目,一掌向我們的方位打了過來。
我還指望師姐逃跑的時候捎上我,她已經一腳把我踢了下去,跑了。
為什麼修仙界沒有警察啊?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掉下去和裸著上半身的仙尊四目相對,透過撐得很開的指縫,奇奇怪怪的話止不住從我嘴巴往外冒:「Hey,bro?」
「我睡不著,找了個屋頂曬曬月亮,想長點頭發。」
「對了,您老人家頭發這麼飄逸,平時用的什麼洗護產品?吹頭發用的熱風冷風還是自然風,可以告訴我嗎?」
「還有,這裡是上次您讓我畫的靈符,方便的話還請過目。」
仙尊掀起了眼皮冷冷地瞧我:「你看我現在方便嗎?」
2
冷淡的眼神從符紙上瞥過,他額角青筋跳動:「這是什麼?你畫的符給人一種你很痛苦、但是智力水平又很低下的感覺。不看一天難受,看了難受一天。你以為你是瞎子拉二胡呢?瞎扯老半天。」
「傷害人你真有一套,趕緊把你畫的擦屁股紙從我這兒拿走!」
我的眼神直愣愣地從下往上移向那張淡粉的唇。
好白的嘴……啊不是,好毒的胸肌。
我訕訕地收回符紙,低眉順眼準備爬出仙尊的浴池。
他在身後輕哼了一聲:「不想在明日的宗門大比落敗,回去就多練練我教你的劍法。」
什麼?宗門大比明天就辦了?!
可我現在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柴啊!
我不想被打S在比武臺上啊!
我當即忘記眼下是什麼狀況,立刻哭著轉身去抱仙尊大腿:「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誰知腳下踩到了什麼,一下刺溜倒了,砸在仙尊懷裡。
我絕望地想把眼睛閉上,但已經來不及了。
仙尊黑沉的瞳孔倒映著我慌張的臉,我親上了他淡櫻色的唇。
很軟很香,很好親。
許椿啊許椿,你可真是愚蠢。
S在明天的比武場上還是S在現在,你心裡是一點數沒有啊!
仙尊的手扶住我的後腰,我一抬頭就看見他紅得滴血的耳尖,以及上下滾動的喉結。
那張漂亮的臉緋紅了一片。
我被美色所迷,盯在近在咫尺的唇,眼神失了焦距。
「再親我一下,我考慮救你。」
氣氛凝滯住了一瞬。
他是如何用那麼會罵人的嘴說出這麼曖昧的話的,可怕得很。
我表面大義凜然,實則興奮不已,眼睛都閉上了。
他幽幽說完後半句: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這麼說?」
我請問呢,把一句話用一口氣說完要判幾年啊?
骨節分明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許椿?」
下一瞬,靈氣充滿了我枯竭的丹田,我感覺到靈力灌溉到每一寸肌膚,連腦海裡也全部充盈了大量的劍法。
被仙尊嚇到無師自通,難道我真的是個天才?
我掙開仙尊的手就準備跑路,沒承想用力過猛,把人推了個倒栽蔥。
鬼知道我怎麼突然渾身有使不完的牛勁。
仙尊整個人不可思議地倒在浴池裡,一臉驚愕地看向我。
我立刻頭也不回,一路狂奔逃竄。
3
回屋之後,我滿腦子都是比往常更為高深莫測的劍法。
還是那種讓我練十年都練不出來的。
難不成劍法還可以靠接吻傳遞?
這下誰還分得清我和學術妲己?
我在滿腹心事中沉沉睡去,直到許溪師姐把我拉去了宗門大比。
她穿著淺碧色的衣裳,側臉瑩白如玉,擔憂地把幾件法器塞給我:「師妹啊,這是我家那位之前為我打造的,現下還是你更需要。」
許溪師姐的道侶很厲害,法器都不是凡品。
我剛想開口推辭,她已經憂心忡忡握緊我的手:「先前你得罪了齊葉,他揚言要你在宗門大比上好看,你難道全忘了麼?」
天S的,我真的全忘了!
這個齊葉是三長老的弟子,平日仗著資歷深,一把年紀了還作妖。
上次我歷練受傷,他趁機揉搓我的手,還把嘴湊過來,說親一口就給我數不完的上等靈藥,手也不規矩地往不該碰的地方伸。
氣得我當即把他踹在地上,抽了幾個大嘴巴。
一邊抽一邊罵了不少好話:「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我有夜盲症,我害怕老閉燈。」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菜鳥驛站,觸目可及,你是件貨。」
那天,他鼻青臉腫。
我告到了長老那裡,在三長老有心包庇下,他隻受了一頓鞭刑,並未被逐出山門。
但這梁子由此算是結下了。
此後聽說他更加勤奮修煉,等著要在宗門大比上給我好看。
我讓師姐別擔心,見她道侶往這邊找來了,於是知趣離開。
誰知剛剛繞過山石,下一瞬,一道劍光撲面砍過來。
要不是我閃得快,半截發髻就給劈沒了。
齊葉從山石後轉出來,嘴角扯起一抹陰狠的笑:「許椿師妹,你待會兒血流滿面的模樣,一定不好看。」
我侮辱性極強地嘿嘿一笑:「別人說話是進攻開始的訊號,你呱呱是馬戲開鑼的預告。」
「會好好說話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跟狗一桌。」
呵呵,我靈力盡失可能會怕,但我現在可有使不完的靈力和劍法。
敢惹我,你真是踢到鐵板了!
齊葉怒目圓睜,臉色氣得發青,剛要抬手施咒,爆燃的焰火瞬間被另一道淡藍的靈力壓制。
宴玄師兄踏著雲霧而來,眼下一粒紅痣,如珠玉生暈。
清越的眸子冷冷掃過齊葉的臉,眉心微蹙,修長的手指捏著訣:
「妄自對同門出手,我會向長老如實稟告。」
齊葉眼中閃爍兇狠的光,他臨走前朝我擠出一個笑:「許椿師妹,我們比武場見真招。」
我呵呵冷笑。
巴山楚水悽涼地,老弟你有啥實力?
4
宴玄師兄最擅長靈訣,平日不是閉關就是遊歷。
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我因頑劣被罰,都是他私下幫我求情。
幼時我想看上元節的花燈,他帶我私自溜出山門,背著我走了一夜的山路。
燈火人間,我記得他溫暖寬闊的肩背。
被發現後,師兄領了二十下鞭刑,卻蒼白著臉,讓我別哭。
此刻,我剛想謝謝他,宴玄師兄長臂一抬,捻去了我頭發上的落花:
「小師妹,我知道你不想什麼事都麻煩我,但有些事如果解決不了的話,一定要來告訴我,好不好?」
「師兄會為你撐腰。」
陷入他那雙形狀極美的眼睛裡,我忽地臉頰發燙。
師兄真的好溫柔,和嘴巴很毒的仙尊完全是兩個性格。
臨走前,他掏出一張護身符紙放在我手心,摸了摸我的頭:「待會兒小心點,齊葉此人睚眦必報,必不會善罷甘休。」
見我呆住,師兄斂下長睫朝我微笑:「有師兄在,他S不了你。」
我緋紅著臉晃神,直到比武臺上有人喊我的名字。
齊葉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第一場就抓阄抓到了我。
我一上場,他便直接祭出金丹期末期的威壓,想將我SS壓制。
數日不見,齊葉的修為竟然提升得如此迅猛!
強勁的靈力迫使我伸出雙臂抵御,卻因仙力未恢復完全,直接吐出一口血。
臺下的師兄立刻捏緊雙手站起身來。
齊葉眼中滿是嘚瑟,他持劍向我刺來,妄圖將我一劍穿心。
我頂住威壓艱難地往一旁閃避,劍鋒從我的手臂劃過,淅淅瀝瀝的血從破裂的袖口滴落。
電光石火間,他的袖子裡藍光一閃,正中我胸口,將我擊飛。
我落在比武臺的邊緣,渾身都疼,滿嘴都是血腥味。
隔著遠遠的距離,仙尊坐在高臺之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在垂眸看我。
「許椿,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我撐著膝蓋踉跄站起,眼睛卻發亮:
「我還未出招,該認輸的是你。」
他輕蔑一笑,S氣隨劍直逼我眉心。
我大喊:「劍來!」
泓鏡劍應聲握在我掌中。
纖細輕薄,卻吹發可斷,是我親手所鑄。